周启明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他大火的时候，网上到处都是他的粉丝，就算偶尔有些抹黑的声音，也很快就会被压下去，激不起什么风浪。
可今天，当《天域》宣传片爆火后，一切都变了。
就像是导火索被点燃了，舆论一边倒向不利他的一面。
大家一开始是觉得他耍大牌，消极怠工，欺辱合作公司。
然后觉得他引导粉丝进行网暴。
再然后，张凡发了那些聊天截图，更加引起了网友们的愤怒。
原来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大网红，现实中是这样粗鄙、卑鄙。
最要命的是，由于周启明正处于人人喊打的状态，以前被压下去的黑料，再次被网友们扒了出来。
比如：
他曾经利用身份优势，与女粉丝发生特殊关系，触及了法律边缘……
他红了之后，当场把相濡以沫的女朋友甩了，还逼人家打胎……
他在少林寺学武是吹的，学历是造假的……
他之前直播带货，货都是真假混卖，赚了不少黑心钱……
多条黑料被曝光，光速上了热搜。
相比之下，张凡发的那点聊天记录，反而不算什么了，只能说周启明素质差、道德低。
而一些“热心网友”和“知情人士”曝光的信息，甚至涉及刑罚，能让周启明去吃牢饭。
比起看到草根崛起，人们愿意看到大厦倾塌。网红塌房的时候，不光是黑粉高兴，路人都愿意来啐一口唾沫。
…………
周启明痛苦地看着热搜榜，只能厚着脸再给经纪公司老板打了电话。
“嘟嘟嘟……”老板早就把他拉黑了。
周启明瘫在床上，两眼一黑。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完蛋了。
…………
霜霜游戏，公司上下一片喜庆。
《天域》宣传片爆火，给游戏带来了大量新玩家。
许多网友因为尊重“认真做游戏”的公司，或是出于好奇心，都注册了天域的账号。
柳霜创建游戏公司，很大程度是个人理想，所以她对游戏开发的投资很不吝啬。
天域的质量，还是非常过关的
不敢说非常拔尖，但比那些骗氪的垃圾游戏，还是强了太多。
所以新玩家在进入游戏后，留存率非常不错。
“爽啊！太爽了！”
“我们的新游戏是要起飞了啊。”
“努力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
“还是要感谢张经理，他亲自参演，把宣传片抬到了额外的高度。”
“那应该先谢谢周启明，谢谢他摆烂、退出。”
“哈哈哈，你们看到热搜榜了吗？周启明这次是凉透了，舒服了。”
“我早看他不爽了，走，一起去他的博客主页吐口痰再走。”
“吐不成辣，他的账号被封了哈哈哈！”
公司的每个部门，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不少同事纷纷给张凡发消息，表示感谢或赞赏。
昨天张凡刚当上宣传部经理，很多人心里是不服的，只是不敢反驳柳霜罢了。
但这次事件，公司上下对张凡心服口服。
这样的业绩，谁敢不服？
更何况，新游戏起飞了，所有人都有奖金，大家能不喜欢张凡吗？
…………
此时的张凡，则是被柳霜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柳霜也是心情大好，开门见山地道：“张凡啊，昨天我答应过你，如果宣传片在所有平台的总播放量能破千万，就奖励十万元，过一亿奖励一百万。目前看来，总量破亿是板上钉钉的事，估计都不需要24小时。”
说完，她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张凡面前。
张凡笑着道：“柳总这样的老板，真是太好了。”
柳霜提醒道：“卡里总共是300万，你先用着，年终奖金也不会少你的。”
“300万？这么多？”张凡惊讶地道。
柳霜正色道：“你这次功劳很大，值得300万。要不是你力挽狂澜，霜霜游戏恐怕现在还被骂呢。”
张凡这才收下了银行卡，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总这么看重我，以后我也会好好工作的。”
柳霜微微点头，道：“我看好你哦。”
张凡话锋一转，道：“在好好工作之前，我下午想请个假，回一下学校。”
柳霜很爽快地答应了：“去吧，你好歹是个部门经理，这点小事不用上报。刚好我要出门，送你去吧。”
张凡受宠若惊，道：“这点小事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我要去东海大学附近办点事，顺路，走吧。”柳霜的语气很平和，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张凡这才点点头，跟柳霜一起下楼了。
他之所以要去学校，是因为他其实还是个大四的学生。
他在东海大学读历史专业，学制是四年，但一般来说，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就完全没课了，学生的任务是找工作、做论文。
目前是九月份，才是第一学期，课程表里还有两门课。
这两门课的课时不多，每周各上一次，分别在周二的下午3点和晚上7点。
一周就这么点课，张凡在学校天天闲着，又没打算考研，所以早早找了个工作。
他每周二下午请假回去上课，其他时间在公司摸鱼。这样两不耽误，生活也比较充实。
二人下楼之后，柳霜就把自己的座驾开了过来，道：“上车。”
张凡瞄了一眼，车子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大众高尔夫。
以柳霜的家境，开这种车，简直太低调了。
柳霜似乎看出了张凡的心思，问道：“怎们，嫌我车不好，不愿意坐？”
“哪能啊，车不重要，主要是看车里的人。”张凡笑嘻嘻地上了车，“只是没想到，柳总开的车这么朴实无华。”
柳霜解释道：“我平时除非是谈生意，才会开好车，也都是司机开的。日常我自己开车，还是开高尔夫多一点，一是因为车小方便，二是因为不起眼。现在我们是去大学的，更不适合招摇过市。”
张凡竖起大拇指，道：“柳总的格局真是高，换成一般人，巴不得天天开豪车去大学门口装哔呢。”
柳霜好奇问了一句，道：“那你呢，你要是有豪车了，会开到学校招摇过市吗？”
张凡不假思索，道：“我当然……会了，嘿嘿，我格局小，人不装哔枉少年。”
柳霜被逗得扑哧一笑，道：“哈哈好，年终奖我送你一辆。”
张凡只是和柳霜开玩笑，也没当回事，随口应了一声：“ojbk”。
车子缓缓启动，刚开了没几米，柳霜却是脸色一变，踩下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