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多,反而并非是一件好事儿。
好比现在,武痴三人不走,那么我就无法脱身离开。
因为一旦我脱身,三人就会被天妖击毙。
“瞧,你们也听到了,这是雷少侠的意思,我们不走也得走。”
索大人转身就离开。
“这……”青道长,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然后冲我抱了抱拳头。
“雷少侠!”
“洒家从来没有敬佩过谁,可你这份舍身取义的精神,令武痴敬佩!倘若还能相见,洒家定然要跟君一醉方休!”
青道长和武痴对视一眼,两人随即不再犹豫,直接跟上索大人。
山林很大,一般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走出去。
可三人不同,他们都是一位位高手,即便遭受创伤也要胜过普通人。
“哪里走!”
见此,天妖怒吼一声,隔空一掌就拍出去,一道数米宽的黑色掌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直接镇压向逃走的三人。
三人离开,我心里头也没了啥顾虑。
“你的对手是我!”
我身影闪烁,出现在天妖头顶,抬起手一拳轰向天妖的面孔。
个子不高,但俺能跳起来。
现在,比天妖都高。
天妖仓促之间,抬起拳头跟我对轰一拳,这一拳直接将我震飞。
趁这么一会儿,武痴三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在刚才,天妖打出去的隔空一掌,则是没有落空在旁边,将一片树木轰碎。
我从半空落下来,稳下来身体,极为忌惮的看向天妖,暗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在刚才,我施展的依然是阴阳两力,甚至比最开始时还要强一两分。
可问题是,天妖仓促之间打出去来的一拳,就接下来,不仅接住,还一拳直接将我给震飞,搞得我现在胳膊都有些疼。
好在,我一边稳下来身体,一边运转内功,流动气血,化解疼痛。
“可恶!”
“小子,你胆敢放走囚禁本妖的帮凶,本妖要将你撕成碎渣!”
武痴等人的离开,已经触动天妖内心的怒海。
对大妖的怒视,我很是镇定的告诉他:“天妖,你没有本事拦住他们,怨谁?”
“若是你有能耐,当年岂会被朝廷囚禁!”
“死!”最后一句话,犹如是揭开天妖的伤疤,彻底让其暴怒起来。天妖身体闪烁,顷刻间就出现在我跟前。
他一拳打过来,我急忙躲闪,可身后的大石头却被打碎。
天妖暴怒,一拳接着一拳,根本就不知道疲惫。
一时半会儿,他不断的攻击,我则是不断的巧妙躲闪他的攻击。
最后,天妖直接不动了。
天妖站在原地,怒视着我大口喘息,身体上则是流动着鲜红色的汗水。
在前面,我一直躲闪,为的就是让是去励志,陷入愤怒的天妖不断消耗自身的力量。
从头到尾加起来,他一共全力攻击我一百八十多次。
这一番下来,天妖的消耗颇大。
另外,我也猜出了,清廷为何能抓住天妖,全靠一个字,“怒”。
激怒天妖,让天妖失去理智,陷入狂暴和愤怒,只知道杀戮。
在这种状态下,清廷采用车轮战,待耗尽天妖的全身力量,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其镇压,直接关押在天牢里。
敌进我退,敌疲我打。
现在该是我发动反击的时候了,我调动阴阳两股力量,缓缓汇聚在双手上,直接打起了军操拳。
军操拳,一拳接着一拳,同时脚下不断挪动靠近天妖。
每靠近天妖一步,我掌心的力量就强大一分。
等到距离三步的时候,双掌的威力已经酝酿积蓄到一个顶峰。
双掌大开大合,掌里连绵不绝,直接印击向天妖。
如此近的距离,天妖根本就躲闪不急,更何况是力量殆尽?
“轰!”没有什么悬念,天妖直接被我轰飞出去,庞大魁梧的身体,直接将一小片的树木撞碎,撞的是一片狼藉。
“呼!”我双手落下,收功。
这一次,我能胜过天妖,针对的完全是对方的弱点。
天妖的致命弱点,就是情绪。
“噗!”天妖大口大口吐血,他抓着地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一双眸子冰冷的盯着我,虚弱问道:“本妖力量强过你十倍,杀你犹如屠狗,可你为何却能够重创本妖?”
看他那副凄惨的模样,我丝毫没有任何半点的怜悯。
若是我被他杀死,他会怜悯我吗?绝对不会!
对待敌人,只有心狠手辣!
“呵呵。”听到天妖的话,我整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这却被天妖当成是羞辱,他一双怒眸冷冷道:“很可笑吗?”
“难道不可笑吗?”
我背着双手,侃侃而谈道:“你要知道,若非你生性易暴怒,控制不住的情绪,怎么会只知道狂暴的攻击?又怎么会精疲力竭,被我刚才抬手间就击败重创!”
说的是实情,也不怕对方明白过来。
现在,即便天妖悔悟,又怕什么?耗尽一身力量跟没了牙齿利爪的老虎,有什么区别!
“你……”闻言,天妖脸色微变,他伸出手指着我半响没说出话。
过去好一会儿,他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
“我天妖,一身道行所向睥睨,可不曾想竟然会败在自己手上!”
一阵大笑后,天妖直接是单膝跪地,双目有泪水落下。
一代大妖,竟然哭泣起来。
我愣了一下,说实在的也挺错愕的,这点真是不曾想到过。
天妖杀人如麻,心如铁石,竟然也会有泪?不知道是该嘲讽还是讥笑!
一个没力气的天妖,不再有什么威胁了。
我转身看向另外一边。
此刻,那十六王,正在围攻海大富四个人。
只是四个人联手,实在是太过恐怖,圣君手底下的十六王只有挨虐的份儿。
四个人站着不动,每次出手就将十六王打飞。
十六王,一个个也是悍不畏死,被打在地上就会立刻爬起来。
我掠过他们,又看向大红色轿子。
在轿子上,东西南北各自挂着一盏白色的灯笼。
那些乐队,继续吹奏着,尤其是那唢呐声尤为让人格外瞩目。
一直到现在,圣君都在静观,在享受歌舞升平,不曾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