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常怕了。
又或者说,这可能是他的阴谋诡计?缓兵之计!
在前面他受伤,后续又跟魔神较量,现在又化解鲲鹏一击,只怕伤势极重。
这一点,无需有任何的质疑。
现在不杀他,那么往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当然,我现在同样虚弱的很,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量击毙血无常。
我咬牙切齿,沙哑着嗓子呵斥道:“画大饼而已,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要表现的强势一点。
“我唐万里,纵横江湖多少年,若非当年中计遭到你的偷袭,那会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当然,我已经死过一次,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你血无常想要跟我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否则,其余免谈,不服咱们就干!”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血无常不想死,我同样也不想死,那么大家只能斗嘴了。
在嘴上,我可不能输了。
“呵呵,唐兄的胸襟,可谓是天下第一。”
“在我看来,即便是那些五台山的高僧和尚,都无法跟你相比。”
血无常称赞一番,直入主题问道:“只是小弟愚笨,不知道唐兄所说的诚意,到底是什么?”
“你的确够蠢的!”我继续冒充唐万里,拐着弯使劲的骂血无常。
现在不骂,往后就没有机会了。
可无论咋骂,血无常都无动于衷,但他心里头肯定是暴跳如雷。
吴大千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他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
“请赐教。”血无常谦虚道。
“说来极为简单。”
我阴笑道:“只要你自断双臂,那么你我曾经的恩恩怨怨,全部一笔勾销!”
话音落下,整个场中一片寂静。
血无常似乎也愣了,过去好一会儿,他才笑着说道:“唐兄,你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若是我自断双臂,那么岂不是自掘坟墓?到时候,凭借你的余力想要杀死我,只怕是易如反掌!”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人性太过险恶!”
按照血无常的脾气,有人让他自断双臂,那么就等于是挑衅他的底线,根本就别想继续活着了。
但现在,他脾气再强硬,也得忍着,能忍到不发火,不愧是小人。
“哼!”
我冷声骂道:“我唐万里,此生一言九鼎,岂会跟你个小人一样?做人言而无信?”
“还请唐兄换一个吧。”
我想了想,盯着血无常身上的青色天蚕甲,低声道:“好!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换一个!你身上的天蚕甲不错,还值几个钱,就脱下来留给我当做一个纪念品吧!”
血无常是何等人物?
若是跟他鱼死网破,只怕最后我雷三水也得死在此地。
与其纠缠,倒不如换取一点实际的好处。
天蚕甲的威力,我可是见过的,当初凭借金柄的七伤拳都未能破开,只是让血无常受了点伤而已,堪称无懈可击。
血无常戴着花色面具的双眼,此刻变的凌厉,犹如刀光刺人。
见此,我心中冷笑,看来对方是不可能交出天蚕甲的。
天蚕甲,可是防御无匹。
有天蚕甲,那么就代表着自己多了一条性命,谁会交出如此重宝?
可对方不交天蚕甲,我又能落到什么其它的实惠?
这一点,真是够伤透脑筋的。
“呵呵。”
血无常突然开怀大笑道:“唐兄不愧是一代豪杰,竟然有如此的眼力!”
“说来,你我的误会极深,若是能够化解彼此恩怨,别说是一件天蚕甲,就是十件又能怎么着?对我来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友情第一!”最后,血无常极为不要脸的说出这么四个字。
友情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仿佛是对这几个字的极大侮辱。
“嗯,怎么,难道他真的舍得天蚕甲?”闻言,我心中有些愕然。
若是换做我,肯定不会送给他人。
可血无常,貌似真的是挺大度?可这似乎跟他的为人性格有些不太符合啊?
难道有什么诈?说舍得,实际上不过是托词而已?
可就在此刻,血无常脱掉身上披着的天蚕甲,直接用力扔过来。
我们彼此距离七八米。
可即便受伤很重,他都是力气很大,可我却有些不敢接。
一直到天蚕甲落在我跟前的脚下。
血无常语气强硬,低声问道:“唐兄,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这次你看我的诚意如何?”
显然他是话里有话,变相的警告我不要变卦。
一时半会,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了?但还是得说!
多多少少都得说些话。
“血无常,你真是一个能伸能屈的大丈夫!”
我竖起大拇指,冷声道:“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唐兄过奖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血无常抬起胳膊,抱拳拱手道:“血某就不在这里继续叨扰雅兴了。”
“告辞!”
话音刚落,血无常就转身离开,他一步踏出就往前面掠过七八米远。
没几个呼吸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这是真的?”此刻,我有些恍惚的看着地上的天蚕甲。
这么一件重宝,对方说拱手相让就让了?
“这天蚕甲上,该不会已经涂抹了剧毒,只待我接触到就会腐烂我的手指,紧接着蔓延到全身各处吧?”
本来,我已经快要接触到天蚕甲的手指头,突然缩了回来。
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我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虽说对天蚕甲有些顾忌,可我还是拿着就走。
以前的时候,我对天蚕甲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可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怎么能不要?
就算不要,拿去放在黑市换钱,也好啊!
另外,深山老林极为危险,明枪暗箭,有了天蚕甲可以更好防备。
虽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出手阻拦血无常,等若是救了整个羽衣族,可只怕在对方眼里,我跟血无常只怕一样,都是属于可恶的入侵者。
既然是入侵者,那么就得杀死。
换作是我,只怕也会如此,为此你说此地还能久留吗?当然,不可久留也!
现在我浑身极为的虚弱,只有一些体力可以坚毅的支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