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跪在地上请罪:“皇贵妃娘娘恕罪,臣妾口无遮拦,臣妾知罪!”
看着她这个样子,杨清椛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扶了起来,低声说道:“你以为那是什么位置?那是皇后,一国之母天下女子典范,所以你以为一个长相相似的宫女,就可以上位吗?就算是皇帝自己不嫌丢人,那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听见这话之后,白云儿也是反过味来,忽然觉得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坐下之后开始冷静分析:“对,你说得对,皇上并非是一个冲动无脑的人,虽然他有些时候嘴巴很贱,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透这个小白花的真面目呢?”
“嗯,你脑子回来了?”杨清椛笑了笑看着她,随后低声说道:“就算是真的做了皇后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何况,皇上怎么会真的给她皇后位置呢?在皇上心中,唯一的皇后就是沈幼薇。”
听见这话之后,白云儿靠在杨清椛的身上,小声地说道:“我娘之前跟我说,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所谓的情意也不过是男人嘴里的一句戏言罢了,就是为了骗无知少女的,年少夫妻走到最后,其实全凭良心的,所以你真的相信,皇上对先皇后的情吗?”
“我信的。”杨清椛点点头。
她摸了摸白云儿的脸颊,笑了笑低声说道:“虽然我娘亲从小就不在了,但是我却在宫中长大,所以我看过很多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但是皇上对先皇后,不一样。”
“他们一起从荆棘中携手走出来,他们互相喜欢,两情相悦,只可惜,情深不寿啊。”杨清椛现在想到夏辰跟沈幼薇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风采,都还觉得可惜。
跟沈幼薇在一起的时候,夏辰鲜活得像个孩子似的,可是如今,夏辰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皇帝了,但是身上却半点少年气都没有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除了沈幼薇,谁也不曾拥有过。
每次想到这里,杨清椛的心,就变得很复杂,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心疼自己还是应该心疼夏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看着杨清椛这个样子,白云儿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姐姐,我这个人脑子一直都是不太好的,所以,有些事情还请你指点我一下,就是……你说皇上这么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削藩的事情,你听说过吗?”杨清椛很认真地看着白云儿。
其实这件事,杨清椛之前就想跟白云儿好好谈一谈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机会,所以也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哦?
白云儿也没有想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杨清椛会忽然提起这和话题。
身为藩王的女儿,其实白云儿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她是信任杨清椛的,可是在这件事上,她不敢。
看着白云儿不说话,杨清椛也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笑了笑低声说道:“好,你不想说这个我也不强迫你,那我问你,你觉得皇上如何?觉得当今天下,如何啊?”
白云儿双手托腮,小声地说道:“虽然皇上总是会算计我们,压榨我们,但是真的计较起来的话也算是一个好皇帝,他自己吃的穿的也就是还过得去,但是给军饷的时候,那可是真舍得啊,这样把百姓将士放在自己前面的皇帝,可是很难得的,何况你看看现在大夏跟其他几个国家相处得多和谐啊,这四海升平的,也是他有本事。”
虽然白云儿不喜欢夏辰,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也是林林总总的能够说出来夏辰很多好处的。
毕竟他上位之后就一直都在稳定朝纲,并且一直都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白云儿说着说着,站起身来:“其实我觉得他最酷的一个点,就是他看得起女人,你看看,他上位之后,咱们女人可真是翻了身了,有了女子学堂,有了女子科考,现在甚至还有了女子官员,宫内的女子们,也都可以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天下女子都不用每天看着公婆男人的脸色过日子了,简直就是帅毙了!”
看着白云儿这个兴奋的样子,杨清椛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既然你觉得皇上这么厉害,为什么,就是不肯给皇上一点好脸色看呢?”
“好脸色?”白云儿挑眉,哼了一声,闷闷地说道:“我还不够好脸色吗?他是个好皇帝不假,但是不是一个好男人!”
“你看看,后宫姐妹都被他坑成什么样了,本来以为进宫是来享福的,可是谁知道,竟然是来打工的,这叫什么事啊?”白云儿郁闷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我一个堂堂贵妃,还要给他养马,你说我容易吗?”
果然,白云儿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小孩子的心性。
看着她这个可可爱爱的样子,杨清椛笑了笑:“那,你愿不愿意自己的家人做皇帝呢?”
“你疯了?”白云儿走上前去,捂住了杨清椛的嘴:“你要害死我啊!”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杨清椛,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也就是你比较实在,所以说出来了。”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爹并不喜欢做皇帝,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我哥哥赶紧长大,然后他把云南王的位子丢出去,自己带着娇妻美妾出去游山玩水的潇洒!”白云儿叹了口气:“可是云南王府就在那里,如果爹爹真的没有了自保的能力,那到时候我们云南王府的人,该怎么办呢?岂不就成了鱼肉了?”
“仰望着君王的鼻息活着,如履薄冰,我爹那样的人肯定是受不了的。”白云儿耸耸肩膀:“虽然我是藩王的女儿,但是我还是觉得,皇上要削藩,也是正确的,毕竟藩王也有藩王的苦恼,我们云南王府每年都不知道要贴补多少钱出去,何必呢?”
看着她这个样子,杨清椛笑了笑,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那你能劝劝你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