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梁恬听说了孟洛落荒而逃的事,马上气到五官扭曲,把电话打到孟宅就破口大骂。
“你怎么回事?带着儿子都搞不定葛秋和靳时忱?难道你那个所谓的儿子,是假的吗?”
孟洛一脸憋屈,不想回忆昨天的受辱,但她的自尊又不准她如此失败。
“怎么可能,他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为了他,我差点命悬一线。”
梁恬咬牙切齿:“那他到底是不是靳时忱的?”
“你不是看过照片吗?都快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问我是不是?”
从遗传学上说,两个人容貌相似,百分之八十是有血缘关系。
梁恬阴沉着脸:“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想赖帐不认,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能力让他回心转意?”
这话听在孟洛耳里,比昨晚受辱还要难受。
她是谁?
她是北城最漂亮,又最娇贵的女人,孟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人和物,梁恬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嘲讽她。
都怪葛秋,一定是葛秋抓住了靳时忱什么把柄,所以靳时忱才会受制于她,还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一定是,一定是这样。
“你急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要给他时间消化,相信我,以靳家的传统,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话没说完,梁恬打断:“我不想听这个,我只想要结果。”
孟洛脸色暗沉收敛。
她终于失去耐心道:“会有结果的。”
电话挂了,孟洛主动挂的,她已经不在乎梁恬怎么看了,转身找到还在玩乐高的靳墨琛。
“Angel,妈妈的Angel宝贝,你想爹地吗?”
靳墨琛抬起明亮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了孟洛好久,久到孟洛有些自惭形秽,他才奶声奶气道:“想啊,但爹地不是很忙吗?”
面对纯洁无辜,又好像天使一般的儿子,孟洛胆怯了,头一回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但百转千回,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她爱恋靳时忱,比当年爱恋赵勐晟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再以她的身份,不知道比葛秋强了多少,凭什么是她求而不得?
如果能利用儿子,把靳时忱彻底变成自己的,那她大不了用下半生,倾尽所有的去爱他,帮他,助他,弥补他。
总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就真不如葛秋了。
要知道她的好,靳时忱还不知道啊。
“这几天,你爹地肯定不会很忙,说不好还在陪那个坏女人,所以Angel宝贝,你能帮妈咪把爹地约出来吗?就说你想去滑雪了,让爹地带着你还有妈咪,咱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
靳墨琛眼睛亮了,他想去滑雪,也想和爹地一起去滑雪。
“好啊。”
电话打到靳时忱公司,李秘接的电话,面对靳墨琛,他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他:“靳总不在,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等他回来,我帮你转告,好吗?”
靳墨琛捂住电话,回头咨询孟洛,孟洛立马让他问:“爹地去哪里了?”
李秘按着太阳穴:“我不知道。”
“那你问他,怎么样才能联系上爹地?”孟洛心中警铃大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靳时忱一定是跟葛秋在一起。
那个画面,她想想就恨。
回想数年前,她发现自己爱上靳时忱,不惜放下脸面,不停的向他主动,都不曾讨到他半点欢心。
可葛秋,她就好像什么都不用做,靳时忱就肯为她倾家荡产。
这样的差别对待。
她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
“妈咪,李秘书说,他联系不上爹地,现在怎么办?”
孟洛咬碎了银牙:“你哭,大声哭,就说想要爹地。”
靳墨琛皱了皱他好看的眉,然后酝酿了三、四秒,捂着电话呲牙咧嘴。
“妈咪,我哭不出来。”
孟洛恨下心拧他的胳膊:“哭不出来也要哭,快。”
胳膊吃疼,靳墨琛这下不用再酝酿了,直接哇的一下,差点震聋了李秘的耳朵。
“呜呜呜,我要爹地,我要爹地……”
李秘吓得手忙脚乱,想吐槽又不知该如何吐,就这么拉扯着,一直等到黄琨到公司,李秘才如释重负,赶紧把烫手山芋丢给了黄琨。
黄琨知道这肯定是孟洛的授意,便哄着靳墨琛把电话给了孟洛。
“孟小姐,请你不要利用孩子的天真,给我们施压,因为我们确实联系不上靳总。”
孟洛不信,一个黄家,一个傅忠,全是靳时忱最亲近的人,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靳时忱,那就说明靳时忱出事了。
但在国内出事,有可能吗?
不过就是所有人都在帮葛秋。
她不服,她是真不服的。
挂了电话,孟洛就让靳墨琛脱了衣服去雪里站着,她就不信,把靳墨琛冻病了,靳时忱还能无动于衷。
……
义和庄。
葛秋看着被自己拍晕的靳时忱,她都懵了好久。
久到脚心发凉,才赶紧上前查看,发现他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实实的靳时忱,才哭笑不得的把他唤醒。
泼凉水,掐人中,一顿操作猛如虎,靳时忱醒了。
他扶着脑袋,按着被拍晕的部位,幽怨的看着葛秋。
只见他低声控诉。
“你打我?”
葛秋没眼看的左右而言其它:“别捂着,给我看看有没有流血。”
靳时忱叹息,全身无力的爬了起来,半躺在床头,任由她装模作样的查看自己脑袋。
“靳太太,你要是想谋杀亲夫,下次可以用药,我保证不反抗。”
如此,他就可以不用一边受惊吓,一边身体吃疼了。
葛秋涨红着脸,确定只是鼓了个包,才没好气道:“好啊,那下次我就喊你大郎喝药。”
靳时忱愣了片刻,嘴角轻抽:“武大郎身高有一米八七吗?”
葛秋不敢与他直视,转过身撇嘴:“那不是你要我喂你吃药的吗?”
嗯,女人如果不讲道理,就千万不能再顺着她。
某大郎哭笑不得,索性半真半假:“你可能真要喂我吃药了。”
一时无言,葛秋灵光一闪的回头看他:“不会吧,你被我传染了?”
靳时忱摊手,一脸笃定。
因为累到睡前,他还没觉得身体哪有迟滞,但刚刚醒来,除了脑袋疼,四肢都有些酸痛,必定是感染了她的病菌,再加上照顾她的一言难尽……
那么接下来,吃药就是肯定的了。
“靳太太,虽然你先生我是个商人,但如果有一天需要我去上阵杀敌,那我敢说,面对千军万马我都不怕,唯独怕你生病,你信不信?”
葛秋呆若木鸡,仿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
靳时忱便似笑非笑,不答反问:“你有经常说梦话,流口水吗?”
葛秋吓得全身僵硬,如炸了毛般否认。
“不可能,我从来不说梦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说一半藏一半,不然我真生气了。”
天知道醒来的时候,她有多惊恐,还以为自己失身了呢。
靳时忱长叹,替她拢了拢被子,这才慢悠悠的告诉她,昏睡之后,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说到唱歌,靳时忱很好奇:“你为什么喜欢听军港之夜?”
还要他一遍又一遍的唱,不准停,一停就哼哼唧唧,到处顾涌,谁受得了。
比醉酒的大汉还难搞。
葛秋茫然,她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她以为自己病到了极限,昏迷后最多就是睡觉,睡觉,但靳时忱形容的,完全就是两个她。
丢人啊!
现眼啊!
她想挖个坑,铁锅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