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赞了一句赵芸是明智之举。
她便直言不讳。
“我平时不和他说话,但我很好奇,既然你不是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他回家?”
若不是昨晚她和爸妈刚好在,只怕她昨晚就和葛平安睡到一起了。
赵芸咬了咬唇:“昨天答应跟他交往,他说等我下班带我去玩,我当时没多想就跟他走了,却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带到你家,更没想到,他还想让我去他房间睡,还好叔叔阿姨和你在,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今想想,她是很后怕的,因此也想明白,葛平安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更有可能,还只是玩玩她。
看出她难以表达的潜台词,葛秋彻底对她改观。
“好吧,如果他再来找你,你最好当面拒绝他,拒绝不了就打电话告诉我爸妈。”
赵芸抬头:“有电话吗?”
葛秋愣了下,心想没哦,这辈子她没让爸爸去小兰姐姐那打工,家里现在没装电话,心头一跳,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她赶紧郑重道:“有的,正在申请,估计这两天就能装好了吧。”
赵芸心安,弯弯的柳叶眉恰似月牙道:“好呀,谢谢你了。”
葛秋一边说不用谢,一边向傅伯拿了纸和笔,把她记忆里的电话号码抄给了赵芸。
回到车上,不等她开口麻烦傅伯,靳时忱就道:“把号码抄给傅伯,让傅伯下午就去办。”
说完把她抱腿上,还用头蹭了蹭,就像薛定谔撒娇讨好的样子。
“你都不理我。”
傅伯忍笑当看不见,郑重地将号码收到衣服兜里。
葛秋红着脸,拼命拉开距离。
“看她害怕,想缓解她的紧张,那有空跟你说话嘛,再说了,真要让她知道你是谁,不还得吓死?”
吓死也就算了,她还会有麻烦。
话里话外全是关心别人,靳时忱不满:“她是谁啊?”
葛秋呵呵两声:“葛平安骗回家的迷途少女,看她人还行,能帮就帮她一把。”
他挑了挑眉:“你好像特别不愿意提起你哥。”
葛秋很恶心听到哥这个字。
“你应该查过我家底细,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问了,提起他我只会心情不好。”
靳时忱咳了几声:“我有办法让他远离你的视线,也有办法让他再也烦不到爸妈,要不要我出手?”
葛秋盯着他看了好久,虽然诧异但又觉得很自然,只不过她脑袋很空。
他呀,果然是查过她家底细的。
葛平安这个人,就是她家最大的耻辱跟毒瘤。
靳时忱却感觉她发呆很可爱,尤其是眼睛一眨一眨,上面的睫毛便像两把刷子,每刷一下都刷进了他的心。
“说啊,要不要我出手?”他拿额头凑过来,轻轻在她睫毛上方印下一吻。
葛秋像受惊的小鹿,急忙吸了口气地拿手推开他。
“你怎么出手?”
“让他去队里接受毒打。”
葛秋愣神,去队里吗?那可是个好地方,搞不好还能成全了爸妈的心之所想,但是……
“他没上高中,能进去吗?”
靳时忱自信地一笑:“靳太太,请你不要小看了你的先生。”
这种事,只要他愿意,都不用他亲自出面,只要傅伯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葛秋从他眼里得到肯定,只觉得心中百味杂陈。
一切她认为棘手,又很烦恼的事情,到了他这里,轻松的就好像无波无澜。
这也就怪不得,世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上爬了,钱和权这两样东西,是真能解决世上百分九十九的事。
“这倒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但我需要回家和爸妈商量商量。”
说到这,她语气一变,身体不知不觉往前倾。
“我爸妈被开除的事,问的怎么样了?是不是何琼在搞鬼?”
靳时忱趁机一亲香泽。
“是她,但又不全是她,是她弟弟何泰找的人,还层层施压。”嘲讽的呵了一下:“等会我让傅伯去告诉爸妈,让他们正常去学校就可以了,刁难他们的人,昨晚已经被双规。”
葛秋愤愤得呲牙,心想被双规不值得同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能说他有眼无珠,站错了队,帮错了人。
而她将来有靳时忱这块铁板,岂不是能在荛城横着走?
想到这,她掩嘴闷笑,偏过头看着他问:“靳先生,我以后在荛城,是不是可以当螃蟹?”
靳时忱喜欢她这么娇憨,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当然,你先生我求之不得。”
“我才不要呢,横行霸道当衙内只会死得快,我可是个三观很正的宝藏女孩,娶我会是你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
“并且糖衣炮弹对我没用,我分得清糟和粕。”
靳时忱欣喜若狂,完全没想到,她今天会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己嫁给了他。
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忽然就从他脚底直窜头发丝。
要不是傅伯在前面,他都想捧住她的脸,等索取够了,再让她下车。
瞧出苗头的葛秋打了个寒战,急忙逃离他怀抱道:“我今天第一天开学,仪表一定要堂正,不然出去丢的可不是我自己的脸,而是靳先生您的脸了,所以快给我严肃些,傅伯您说对不对?”
躺枪的傅伯赶紧站到她这边:“对对对,你的衣服米婶都给你熨三遍了,待会洗漱完,绝对是今年最亮眼的三好学生。”
葛秋哈哈大笑,朝着他挤眉弄眼。
“要辛苦靳先生了,以后陪我睡公司。”
靳时忱宠溺的一笑,眼见就要到别墅,便勾了勾手,指着他的脸侧。
“以后每天早上走的时候,都要在这里亲一下。”
德性!
就知道贯彻他认为好的习惯。
也罢,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更连睡,都睡到了一起,那培养培养也不是不可,看在她今天心情好,就满足满足他的小小要求吧。
靳时忱也没想到,她今天心情会这么好,于是趁热打铁,在吃完早餐后,又提出亲自送她去学校。
葛秋马上给了他两个大白眼。
“你是欺负学校的老师都不认识你呢?还是生怕靳太太这颗身份树不够招蜂引蝶?”
靳时忱学她抚额,又委屈巴巴。
“我就是想送我太太去上学,都这么难吗?”
葛秋才不心软的怼:“靳先生,你要是再穿老气些,别人只以为,你是我爸爸。”
“……”
他有?
那么?
老吗?
明明只大她八岁,八岁啊!
该死的,何苦去学校遭罪,还连带他也遭罪。
明明在他的光环下,就能过得很好嘛。
见他无言以对,葛秋哈哈大笑的背上书包走了,还骑上她八二年的凤凰牌小车车,明媚的看山看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身后的跟屁虫轿车,以及轿车里的靳时忱。
傅伯欢喜道:“这样的大少奶奶,看着真让人欢喜,多么有生气和朝气啊。”
靳时忱目不转睛地发酸:“她在我身边,就没生气和朝气了吗?”
傅伯直言不讳:“有是有,但过于老成,还是这个样子最美。”
说白了,就是葛秋青春靓丽,而他是老牛吃嫩草呗。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