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看到陈建国那个眼神,只当自己没看见。
这帮人可都是韩青的人,人家在一起吵吵闹闹习惯了,可跟他们不一样。
田文君只当没看见陈建国眼底火辣辣的渴望。
这帮大男人笑道:“田老板,你有合适人选吗,要不看着给我们介绍几个呗。”
田文君给陈建国盛了一碗醪糟干脆放他面前,让他自己喝。
田文君笑道:“你们都是首都来的大学生,你还别说,你们这样的还真的是抢着有人嫁,但我还真不敢给你们介绍。
婚姻大事是儿戏,万一介绍个不合你们眼缘的,那下半辈子两个人光吵架,回头别再骂我。”
“哪能啊?你只管给我们介绍,有句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婚姻也是一门学问,是需要添加营养剂的。”.
看看,到底是文化人,说的话让人心里听着都很舒服。
一旁另一个小伙子笑道:“搞得你自己好像结过婚似的。”
这话一说完,这帮人都哈哈大笑。
田文君只当是玩笑话。
看着这帮人又笑又闹,田文君很怀念江晚在的时候。
刚好,吧台的电话响起来了。
田文君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江晚的声音。
“姐,新年快乐。”
“小晚,新年快乐,我正想你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电话里,江晚这边听起来还有电视的声音,烟花爆竹的声音,很是热闹。
“姐,我也挺想你的。
前段时间我想起来,给你邮寄了些年货,可能是因为途经的地方雪下得太大,东西还没到。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年过完才能到。”
“你别乱买了,我现在饭馆里啥都有。
你们今年都在首都过年吗?”
“我爸说留在这里挺好啊,以后偶尔回一趟南方就行,两个爸爸待在这边老战友多,每天还带着孙子去打太极,挺好的。
我家那口子现在也有寒暑假,等他毕业,估计也就留在首都了。”
田文君知道,张庆东的父亲和老丈人都不简单,以前和江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明着问过,但不用多想都知道,张庆东当了十几年兵,又抓住机会考上那么好的军校,毕业后出来分配到首都,前途无量。
要么怎么说,女孩子还是清醒一点好。
想要做将军夫人,就得在将军还是兵的时候嫁给他,而不是等人家飞黄腾达才去靠近。
人这辈子,一气二运三命。
不管所嫁之人有没有本事,人永远都要学会靠自己。
这不仅仅是独立,这是给自己将来留条退路。
万一迫不得已,还能有条出路。
田文君道:“哎呦,我的小晚妹妹,我可真是羡慕你啊,不仅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将来还是将军夫人。”
江晚柔柔道:“姐,这话不对啊。
我们是夫妻,工作上他是他,我是我。
我只是他的夫人,他的另一半,跟他的工作无关,说不定过几年,他们对我的称呼是江教授。”
田文君觉得,江晚也是清醒的。
爱就是爱,爱得纯粹。
跟他的家庭,他的未来都没多大关系。
这种真挚的感情,也就现在才有。
但未来,在独生子女的年代,小情侣处对象都要查清楚对方的上下三代。
当然,前后时代就是天差地别。
田文君道:“好好好,江教授,愿你1986挖到一个大墓。”
江晚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
张庆东进来后,又跟陈建国说了几句。
这两人要说的事情多,张庆东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就先挂断了电话,等明天再打吧。
陈建国刚坐下,酒桌上话很少的龙江给陈建国倒了一杯酒。
“来,兄弟,这杯酒我敬你们两口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媳妇将我媳妇照顾得很好。
我看你也是当兵的,我以前也是,咱们走一个。”
陈建国笑道:“是嘛,那是一家人啊。”
他就说嘛,龙江看着就跟一般人的气质不一样。
这两个人碰了一杯,龙江道:“以后饭馆有啥修理的东西就告诉我,我们这帮老爷们别的帮不上,但手里这些活,多少还是能帮一点的。”
陈建国道:“行。”
这帮人因为这几杯酒,一下子就混熟了。
陈建国道:“你们这个专业跟我们一样,还是辛苦,大冬天还要爬山。”
龙江道:“我们这是建设社会主义,这个行业虽然苦一点,但挺有意思的。”
陈建国笑笑:“说得也是,等我以后转业了,我就来找你,跟着你们这帮文化人给你们当苦力。”
龙江也笑道:“行啊,没问题啊。”
这两人都以为这只是对方的玩笑话,没想到不久的将来,还真的是应验了。
几个人喝得不是很多,喝完龙江让这几个人将饭桌收拾了,大伙儿这才上楼洗漱休息。
陈建国和田文君要走,看张喜娃和赵二蛋还坐在前台。
田文君道:“喜娃,二蛋,你们喝了酒的,今晚上就别在这里值班了。
烟酒啥的我都锁在柜子里了,你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张喜娃道:“嫂子,不会有啥事吧?”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赵二蛋道:“嫂子没事的,这里能睡。”
田文君皱眉:“叫你们睡就去睡。
再说了,招财进宝鼻子灵着呢,有陌生人他们会叫的。”
四人锁好门,这才回来睡觉。
院子里又开始飘雪了,一股冷风吹进来,田文君缩了缩脖子,陈建国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拦腰抱起。
田文君吓得叫了一声。
“你干啥呀?”
陈建国嬉皮笑脸道:“想抱你走,雪这么厚,怕你摔跤。”
张喜娃和赵二蛋跟在一旁嘻嘻傻笑,田文君感觉自己都没脸了。
她一张脸埋在陈建国怀里,在陈建国胸口重重拧了一下。
“你丢不丢人啊,喜娃和二蛋还在一旁,我明天早上怎么见人啊?”
张喜娃笑道:“嫂子你放心,我啥也没看见。”
赵二蛋多看了两人一眼,也笑道:“是啊嫂子,我啥也没看见。”
田文君:……
这帮男人真是。
她扯了扯衣领,挡住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