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田文君道:“没事的张姐,咱们先看看情况。”
张桂兰朝着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担心道:“咱们到底没在自己的地方,在别人的地方就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我们这才搬过来不到一个月,翠花和大庆现在还能去后厨打打下手,我这一天心里也没底。
饭馆没建起来,咱们几个后面要怎么安排,我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文君,我知道你性子好,也想得开,在肉联厂咱们能干就干,别人甩脸色也忍一忍,毕竟咱还要养家糊口,等咱们饭馆建起来,咱们就可以扬眉吐气了,晓得吧?”
田文君笑笑:“张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你我是放心的,我现在就是年纪大了,有时候控制不住就想叮嘱你们。
我这几天抽时间去跟肉联厂的领导说说看,看我们怎么安排。”
“好,谢谢张姐。”
“好了,你去忙吧,你们的东西都放在我这个办公室吧。”
“嗯,好。”
田文君这才去后厨忙。
刚来这边,她确实还是有些不习惯。
肉联厂后厨本就有三个人,现在又多了他们几个,里面多少显得有些拥挤。
王大庆倒还是老工作,没事干就在后院劈柴倒泔水。
江翠花和田文君现在变成在厨房里打杂的。
肉联厂有几十个工人,说起来吃饭的人多,唯一的好处是,大伙儿吃饭都是拿自己的饭盒,他们最后收拾的餐具倒不是很多。
田文君一来,肉联厂后厨的人打量她一眼,小声议论道:“她就是那个送去省城培训的厨师啊?”
“是她,就是她,我们主任说她可厉害了,我看着也一般啊。
干厨师是男人干的活,她一个女人细胳膊细腿的,能拿锅铲,能颠勺吗?”
“就是。”
这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落入江翠花和田文君耳朵里了。
江翠花听到后面色一变,手里的菜刀重重剁在圆形菜板上,她张嘴就要怼,却被田文君拉住了。
田文君轻轻摇头:“翠花,干咱们自己的。”
江翠花道:“嫂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才容易被人欺负,该怼回去还是要怼回去,咱们拿的又不是他们肉联厂的工资。
再说了,想去参加培训的人一大堆,那么多人里面你能拿第一,那是你的本事。”
田文君道:“张姐说得对,咱们还要生活,那些话左右对我起不到什么作用,咱们就当没听到吧。”
江翠花狠狠剜了一眼面前很不好意思的两个女人。
江翠花心里憋着气,反正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田文君是谁,是她亲嫂子的救命恩人。
她以前不懂事欺负人家,现在谁敢不懂事欺负自家恩人试试。
江翠花小声嘀咕道:“反正我不想听她们说你闲话。”
田文君忍不住笑笑。
肉联厂后厨的师傅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厨师,叫张开年。
张开年也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了,他瞪了这两人一眼,说道:“你们的菜洗干净了吗?
少说话,多做事儿。”
这两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赶紧坐在一旁洗土豆去了。
张开年走到田文君面前,说道:“田同志是吧,欢迎你来我们肉联厂后厨,大家以后都在一起工作,有啥困难你就直说。”
“谢谢。”
“不用客气,我姓张,叫张开年,你还没来我们就听说你的大名了。
你以前在你们饭馆怎么干,现在怎么干就成。”
“好的,谢谢张师傅。”
“没事,我们后厨就三个人,那个稍微胖点的叫都豆苗,瘦一点的叫王小兰。”
田文君点头,目光看向洗菜的两人,他们头埋得很低。
“好,我知道了。”
张开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肉联厂的菜单都是提前一周排好的,田文君没有像在饭馆一样主动去做什么,而是做什么之前都询问一下张开年。
张开年还算客气,知道什么说什么,在后厨话也不多,做事也踏实。
田文君发现,在这边上班,什么都好,就是没在饭馆自由。
在饭馆上班的时候,就算有事情突然离开一下回来,张桂兰也不会给他们扣工资。
可在肉联厂就不一样,张桂兰上面有人管,那是真的请一天假扣一天工资。
她在肉联厂连着上了半个月,之前省城买的药吃完了,这次来月事儿,田文君肚子居然没以前疼了。
她大早上来到饭馆,就去找张桂兰请假。
张桂兰道:“你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张姐,我身体有点小毛病,我想去中医院开点药,然后早点回家。”
“行,那你去吧。
不过,在这里不像以前了,你请一天假我就得给你记上,肉联厂也有人登记的。”
“好的张姐,你该怎么登记就怎么登记。”
她可不想让张桂兰为难。
“行,那你去吧。”
田文君跟后厨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了中医院。
还是上次她找的那个大夫。
医生记得田文君,主要是她长得好看,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买的是调理男人不生孩子的药。
一年到头在他跟前来看病的人不少,但因为不孕不育来找他的人,很少。
医生笑道:“你男人药吃完了?”
田文君如实道:“他没吃,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先生,您能帮我把把脉吗,我想给自己买点药。”
医生登记的手一顿,抬头扶了扶老花眼镜仔细打量田文君一眼。
“检查单子你有吗?”
“有,我拿着呢。”
田文君将检查单子拿给他看,医生看完之后,抬眸又看了田文君一眼。
“上次你不是说,是你家那口子身体有问题。”
“那件事情,说来话长,这次我去省城又检查了,是我的问题。”
医生神色复杂,干咳一声之后,说道:“手腕放上来,我帮你看看。”
田文君将手腕缓缓放在桌子上,医生闭着眼睛,两个手腕都给她把脉了。
田文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一会儿之后,大夫收回手,说道:“你还这么年轻,这病调理起来比较难,甚至可能希望不大,但是你先把药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