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再也忍不住,紧紧抱着他,一张脸埋在他脖颈。
“可是,你怎么办?
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陈建国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两个人清静,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不然屁股都给你打开花。
你只要记住,不能生孩子的是我不是你就行。
你听我说,都到这个时候了,其实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你只要知道,你是我陈建国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田文君心里乱糟糟的,头疼得厉害。
她不是受不了,而是一想到他没有孩子,就觉得对不住他。
他这么好的人,不该摊上这样残缺的自己。
田文君道:“他们会在背后羞辱你的。”
“无所谓,老子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从来都不怕那些。
但你不行,你是我陈建国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面前挡着。
只要老子有一口气在,老子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田文君红着眸子看着他,眼角的泪痕让她整个人看着有种破碎感。
陈建国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狠狠亲她。
田文君紧紧抱着他,她想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
陈建国抱得很紧,很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抱着她进入房间,两人都好像在彼此身上寻找落脚点。
在一起这么久,他偶尔会粗鲁,会用力,但还是会克制。
可是这一次没有。
田文君也不似从前那般矜持,她闭着眼睛,修长微颤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泪珠。
她歪着头,细细浅浅地吻,吻过他涌动的喉结。
陈建国一手掐着她的腰,察觉到田文君的主动和异常,他有种被深爱的感觉。
一番云雨,是两人之间最真实的情感和对彼此的精神寄托。
室内是田文君的轻唤声,还有陈建国忘情所以的声音。
他一直在动情喊着媳妇。
事后,陈建国没有像往常一样抽身离开,而是紧紧抱着她。
田文君也缠着他,纤细的胳膊圈着他精壮结实的腰。
房间里异常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陈建国摁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一张脸埋在自己脖颈,一声不吭就这样抱着她。
后来,两人就睡着了。
谁也没有提离婚的事情。
客厅里,四菜一汤就这么放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陈建国热了饭菜,他自己吃过一些,给田文君留了一半。
田文君睡得很沉,陈建国很不放心,就怕自己中午回来看不见她一样。
走到门口的人又折回来,进去房间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子,伸手将她脸上散落的秀发别到耳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这才不舍离开。
这次的事情,陈建国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身体检查的事情,陈建国还想问一些细节,但想了想,还是没多问。
他往训练场去的时候,整个人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江大海大步追上来,说道:“老陈,你今天咋回事儿,我在后背喊了你好几声,你就跟没听到一样,你没啥心事吧?”
陈建国面色看着确实有些憔悴,他道:“没事儿。”
没事儿?
平时精神抖擞的人,今天后脑勺看着都蔫巴巴的,这一看明显有心事啊。
“你不会是想你媳妇了吧?”
“她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那你还不高兴个啥?”
陈建国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想理会江大海,大步朝着训练场走去。
江大海脚步一顿,疑惑道:“这是吵架了?”
不应该啊。
陈建国走了之后,田文君这才起来。
她肚子一直在叫,但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全身酸疼得厉害,骨头好像被拆卸掉再重新组装起来一样。
昨天下午哭得太凶,到现在她眼睛都红肿着。
提离婚的事情她没开玩笑,她也知道陈建国不离婚也不是玩笑。
她庆幸自己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可每每想到他身上那些伤口,就觉得自己不该害了他。
离婚的事情是没得商量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江晚说得对,喝中药作用不大但并不代表没作用,她可以先试试。
至少,以后肚子就不会再疼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对陈建国好点儿。
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昨天下午,她说的那些话挺伤人的。
说离婚的事,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田文君现在想起来,有些懊恼,又有些自责。
离婚两个字,真的挺伤人。
她现在也能明白,爸妈当初抱养她时的心情。
她是田二虎两口子的精神支柱啊。
她冷静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换床单和被套。
这次从省城带回来的药她得继续吃上,等这些药吃完,她就去找那个老爷爷给自己把脉,然后开药调理自己的身体。
心里有个短暂的计划,一时间似乎也不慌张了。
她吃过早饭,洗完床单和被套,看时间还早,去后院菜园子掐了一篮子的灰灰菜回来晾晒在阳台上。
她现在回来,饭馆暂时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也不知道江翠花在不在家,等晚上吃完饭,她就去找江翠花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昨晚上的饭菜还剩下一半,田文君热了热。
陈建国中午回来之后,谁都没再提昨晚上的事情。
陈建国一颗心也是悬着的,一回来看到她,整个人心里瞬间就踏实很多。
还好,她还在。
田文君道:“这些中药还是我之前买的吗?”
陈建国心口一紧:“是你之前买的,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得上熬。”
“扔了吧。”
陈建国端菜的手一顿:“有点浪费,医生不是说……”
陈建国话还没说完,田文君道:“你身体没病就别吃药了,真的吃出问题麻烦就大了。”
陈建国暗自松一口气,小声道:“好。”
他就怕她生气,她就怕他多想,两人心里都在为对方着想,只是不善于表达。
饭菜上桌,陈建国抬眸偷偷瞄她一眼,心想她今天也太过安静了,安静得他心慌。
明明昨晚上,两人抵死缠绵时,他觉得心里是爱着自己的。
因为检查结果的事情,陈建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