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想想办法

解决完楚掌柜这边,唐臧月视线落在薛大夫身上。

楚掌柜不着急走,偷摸着斜眼瞄了下,结果……

他瞠目结舌,“药材这么便宜?”

唐臧月裂开唇角笑,“倒也不是,薛大夫开药铺卖的药材,几乎都是按成本价卖给镇上百姓和边关士兵,如果楚掌柜你需要药材做生意,那这价格得翻上一翻。”

楚掌柜:“……”他觉着自己一张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许久。

人老了,还是别去招刺激了。

离开后,楚掌柜还是忍不住胸口闷。

暗忖:那两人怎么想的?!这一看就是赚钱的生意,两人愣是做成了慈善!

楚掌柜捂住胸口。

他再是良心商人,也是看重利益的,对唐臧月和薛大夫这两人白白错过大把大把白银的行为,有点恨铁不成钢。

难怪薛大夫来边关前家底看着丰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是慈善做多了,慈善做多了!

薛大夫忍俊不禁,“楚掌柜是商人,但没薛某以前见过的商人势力。”

唐臧月点头,“是挺老实本分的。”

她除了卖海鲜,赚的大头还有贩私盐,这要是邀请楚掌柜参与,后者只怕早就吓得屁股尿流,连夜收拾包袱跑路了。

商人分为很多种,楚掌柜就属于那种保守派。不触犯朝廷律令,不得罪他人,不手法黑狠的保守派。

结交完这边的活儿,在对上暗处一线天几双视线后,才快马加鞭回九里村。

离开前,九里村村民还在撒种,这会儿撒种完成,许多壮劳力去镇上找活儿了。妇孺则在村里,显得有些悠闲。

看到一匹快马驰骋而过,还纳闷了下。

“刚刚过去的是谁?”

“好像朝着村尾的方向去了……找萧家的?”

“不是,就我一个人看到骑马的人是谁了吗?”

就你一个人。

几双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最后一个说话人身上。

那人愣了下,卖了下关子,才道:“是唐大夫啊。”

是唐大夫啊——

唐大夫身体养好了?!还能骑马了?!

为她开门的是柳姨娘。

这会儿她们正在厨房忙着转。

她看到来人,愣了老半天。

唐臧月眉宇透着疲惫,叹气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老、老老老……”

这就结巴上了。

唐臧月轻轻推开她,“我现在累得很,等吃夜食再叫我,其他人先别惊动了。”

柳姨娘赶紧捂住自己嘴,扫了眼唐臧月脸上的困意,边带路边道:“老夫人的床褥,每隔几日月春那丫头就得收拾一遍,你的洗漱用品,其他孩子也争先帮你打理,你且……”

刚推开女卧室的门,身后的人便软了四肢,朝炕上挪去。

她跟在唐臧月身后,见对方刚盖上褥子就阖上眼,下秒就进入梦乡。柳姨娘深深看了眼唐臧月,才蹑手蹑脚地离开,顺带带上门。

在厨房帮忙的孟媚,一边择菜,一边忍不住好奇:“柳姨,是谁啊?怎么丁点动静都没有?”

旁边的萧月春也好奇地看过来,但没开口。

柳姨娘摇了摇头,“没谁,继续干活。待会儿还要做饭……今日我来做饭吧,发点白面,把今天从镇上买回来的新鲜猪肉拿过来吧。今天蒸葱香包子吃。”

萧月春踯躅道:“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吃不完的,留着明日吃,现在天气冷了,不怕会放坏。陆哥儿他们不是还挖了个地窖吗?那

唐臧月离开这一个月,前半个月萧钟陆萧钟离两兄弟在帮楚掌柜收完粮食,瞧着没事,便挖起地窖来,方便储存新鲜白菜萝卜,以及将地面上做好的大酱扛到地下来。

如今,新的一批大酱做好,就等着唐臧月回来处理呢。

……

自唐臧月离开后,萧景欢是怎么解决种子问题的?

他拿着自己草编的蜻蜓,和同村小孩换了点种子,回家种。

草编的昆虫,自然廉价,所以每次换的种子没多少。也幸亏是寻常见的种子,同村的村民见到了,也只当没瞧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才有萧景欢将前院那点儿种满的情况。

也让萧景欢从流放以来到现在,心胸被填满的实在感。

他悟了。

一定是母亲以另一种方式在开导他,让他证明在家中的价值,也为这个家赎罪!

母亲真是……

为他操碎了心啊。

是作儿的不孝啊。

萧景欢回到家中,发现正房围满了人,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在人群中,他瞧见了满头华发的母亲。

睡了个短觉起来的唐臧月,脸色仍有困意,但架不住热闹啊。

离开时玲姐儿还闹腾呢,这会儿抱着她大腿,死活都不肯撒手了。

萧钟离也没停过,询问她路上可有吃好睡好?还说祖母瘦了不少。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瞧见最不待见的人影,唐臧月头一回看这混账东西顺眼许多,拨开人群就朝萧景欢招手,“老四,你过来。”

一下子,没人再说话。

萧景欢走到唐臧月跟前,就听她道:“我瞧着前院的种子都种下了?怎么得来的?不会靠家中人吧?”

萧景欢赶紧摇头,将自己用草编的虫子与村中小孩换种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且没放过任何细节。

唐臧月点头,“遛鸟斗虫,你有一手。没想到逗孩子还挺有一套的。”

萧景欢心中一喜,紧接着,对方就递过来折叠好的丝巾。

唐臧月:“其他人,都有我亲手做的贝壳项链做礼物,我思来想去,就属于你不应该。所以特地备了其他东西,打开来瞧瞧。”

萧景欢手有点颤。

这双做起农活的手,一开始经常打泡,夜里自个儿在煤油灯下挑了,然后缠布,第二日继续干活,一个月后变得粗糙不已。

他怕茧子磨坏了掌心的丝巾。

毕竟这丝巾质地柔软。

小心翼翼,且带着希冀地展开,结果——

一颗颗黄扁圆,不足指甲盖四分之一大的东西。

他实在瞧不出这是什么。

迎上母亲“慈善”的笑,听母亲道:“这个啊,是辣椒的种子,前院不是还有空地嘛,想想办法,再种点这玩意儿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