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刘昊天半晌才说出对方拗口的名字：“你好，请问是苏噶阿茹吗？”
这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刘昊天并不是头一次见，这分明就是一个彝族名字，彝语谐音。
大凉山原本就是彝族的圣地，并且距离珙桐县才七八十公里，刘昊天当然有所了解。
“嗯，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苏噶阿茹的声音显得随和，不像是难于交流的人。
“是这样的，我叫刘昊天，珙桐县香满楼的老板，我们酒楼也有烧烤系列来着。”
刘昊天故意说道：“我听说你们大凉山黑山羊品质不错，很受欢迎，咱们可否合作？”
“合作？什么意思？”对方立刻发出了疑惑之声。
“我们的生意很好，需要大量的羊肉串，自然是与你们合作羊肉供应呐！”
刘昊天说道：“我们的用量很大，与你合作就是一笔长期的大订单，你觉得怎么样？”
“供应咱们的黑山羊肉对吧？不好意思，我们的凉山黑山羊不对外出售了。”
苏噶阿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就算多大的订单也不再接受，你另寻其他吧！”
“我能问一下，你们凉山黑山羊为什么有生意就不做了呢？”刘昊天也有些愤愤然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商议秘密，不可奉告！”说完，苏噶阿茹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昊天愣住了，这是什么人呢？居然这么难以沟通？一种挫败感立刻袭来。
旁边的陆芊芊一直关注刘昊天的通话，这会儿，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芊芊，真的非大凉山羊肉不可吗？”刘昊天沉吟半晌，冷不丁就追问了一句。
“昊天老板，羊肉种类很多，唯独凉山羊肉是真的高品质，最好能够达成长期合作关系。”
陆芊芊苦着脸说道：“关键是，消费者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们都喜欢吃羊肉串。”
陆芊芊继续补充道：“消费者都说，我的羊肉串，比谁的都好吃，这就是重点。”
“那我明白了，电话里没法沟通，我就只有亲自前往和她洽谈了。”
刘昊天想了想，羊肉串说起来也不是个小事，毕竟消费者是上帝这句话确实是真理。
“啊？昊天老板，你真的要去一趟大凉山吗？亲自去的话，肯定能谈得拢的。”
陆芊芊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真要谈拢了，需求量还得加大，吃羊肉串的人越来越多了。”
刘昊天微微一笑，转身就上了车，大凉山，刘昊天还是第一次去呢。
打开导航，一阵搜索，刘昊天找到了一个叫做大凉山生态养殖场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苏噶阿茹的养殖场，刘昊天决定抵达目的地后再联系对方。
从珙桐县出发，沿途全是高速，四十分钟就进入川省地界，然后从凉山收费站出口。
接下来的路，蜿蜒曲折，还很崎岖，真正的是山高路远啊。
在盘山石子公路上前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导航才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
刘昊天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有树，山坡上全是草场，周遭绿莹莹的。
大凉山生态养殖场到了，大门十分简陋，全部用石头堆砌，门头是一根粗壮的横梁。
横梁上镌刻着大凉山黑山羊养殖场字样，旁边还有彝文。
连门头都标注了大凉山黑山羊养殖场，偏偏导航却是凉山生态养殖场，刘昊天很不解。
刘昊天也懒得深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开车就要进入养殖场大门。
大门内的保安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矍铄的老头，六七十岁的样子。
“干啥的？”老头用生硬的普通话质问，并拦住了刘昊天的车。
刘昊天急忙下车，拿出率先准备好的香烟抽一根递给对方。
刘昊天礼貌地问道：“大爷，我能进入养殖场吗？”
“你有什么事呢？”大爷接了烟，点燃，猛吸了一口，然后一脸沉醉。
刘昊天没有抽烟的习惯，这包和天下是今儿个特地准备的，一百块一包。
“我先打听一下，这个养殖场的负责人，是不是叫做苏噶阿茹？”
刘昊天礼貌地问道：“我想找她谈点儿业务，请问她在吗？”
“阿茹确实是养殖场的负责人，你算是找对地方了，不过……”
老头犹豫了一下：“你是外地的吧？你有跟阿茹打过电话了吗？”
刘昊天急忙拿出手机，将通话记录给老头检查，并特地指着苏噶阿茹的电话号码。
“嗯嗯，是阿茹的电话号码，既然打过电话，那你进去吧！”
老头指着半山腰的一栋小房子，说道：“上面车去不了，步行上去也就十几分钟。”
“好的，谢谢大爷！”刘昊天干脆将奥迪A8停在大门内的草坪内。
想了想，刘昊天又折身来到保安室，和老头再一次攀谈起来。
“大爷，我还能问你几个问题不？这些问题很重要哦。”
“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你说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好，我想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大老板来视察养殖场呢？”
“大老板来视察？不，这可可没有，这几天你是第一个来养殖场的人。”
“听说苏噶阿茹突然间不再对外供应黑山羊肉，这事儿你知道吗？”
“没有吧？我们养殖场目前还没有开始对外销售羊肉哦！”
“不可能吧？难道我走错了地方吗？这里的负责人确定是苏噶阿茹吧？”
“你要是找阿茹，那肯定没有走错地方，至于你说的销售，我真没听说。”
“好的，谢谢大爷！”刘昊天又给老头递了一支烟，然后朝着半山小屋走去。
看似陡峭的石阶小路，对于刘昊天来说，简直是如履平地。
眼看着天色都快要黯淡下来了，刘昊天必须得尽快见到这位养殖场老板。
看门的老头是那样的质朴，绝对不会说假话的。
这是，大凉山黑山羊为什么就没有对外销售羊肉呢？
如果是这样，那陆芊芊卖的羊肉串又是哪里来的呢？
怀着狐疑的心情，刘昊天很快就走完了所有的石阶。
顺着一条平坦的石板路前行50米，就到了半山腰的这一栋石头屋。
石头屋也就三进三出的模式，占地面积不会超过200平米。
也难怪，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大山上，只能用石头建造的房屋，自然不可能有多大。
整个石屋，也就只有一个入口，那是一扇大大的防盗铁门。
刘昊天抬起手，就在防盗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