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曾调侃过,如果不是渣父,她可能不会上那么好的大学,做事也不会如此拼命。现在想想,这种有些赌气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在意?
这种在意,并不是渴望父爱,而是一种不甘!
安歌看着眼前的闹剧,深吸一口气。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的她是真真正正和渣父无关了。之所以解气,不过是为以前的自己不值罢了。
“遗嘱是真的,就算找人验证也不怕。当然,如果你觉得一份遗嘱不能证明什么,我这里还有。不管你怎么闹,这套房子永远不会属于你。”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觉得仿佛仙音绕耳,立刻转头看去。
这一看,原本闹哄哄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方应看着年轻的女子,眼睛越睁越大,正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尖叫,“安歌!不,你肯定不是那死丫头,你是她的女儿?”
方应也激动道,“你是安歌的女儿?对,肯定是,你们长得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眼神带着怀念,想起那位看似高冷实则慵懒的女子。
安歌挑了挑眉,这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不过都过了二十多年,被他们误会倒也能理解。她点头对方应笑了笑,再看向吴为民时笑意收起,“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丢人现眼。”
吴为民看着和安歌长相相似的外孙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外公,有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抛妻弃女的外公?啊,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有些人还是适合挂在墙上。你也别和我打感情牌了,你和我母、母亲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大家心知肚明。
我的母亲早猜到了你可能会来这么一出,一听到拆迁便让我赶了回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老房子的事。按照母亲的意愿,这套房子会捐出去,决不会留给你一分钱。”
“那丫头还没死?”
“你死了她都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你还想找她养老?”
吴为民被戳中了心事,他是有这个想法,反正法律上是这么规定的。
安歌都快被气笑了,“那你告去吧。我的父亲听说了母亲的遭遇,一直想好好孝敬你呢。”
“你什么意思?”吴为民突然打了个冷战,看着安歌的眼神带着惊恐,“谁想让那死丫头养老了,我早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说完,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众人一头雾水,戏正看得起劲,怎么当事人走了?
安歌收起灵力,在与吴为民对视时,她便使了一些手段。以她如今的实力,对付普通人,压根不费什么力气。
等众人散开,安歌看向方应,脸上带着笑意,“谢谢方叔叔帮忙守着房子,没想到母亲当时开玩笑立的遗嘱你还留着。”
一旦进入了女儿的身份,安歌叫起方应“叔叔”毫无压力。
方应激动地看着安歌,“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帮她是应该的。你,你母亲她还好吗?这些年她都去了哪里,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呢?”
安歌看着方应提起她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的她早不是以前那个缺一根筋的愣头青,自然知道眼神中的意思。
“母亲她很好,有了爱人,亲人,但因为一些事不能回来。倒是方叔叔,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方应笑了笑,“她过得好就行。我也挺好的,现在是一家超市的小老板,儿女也都结婚了,日子过得简单平淡,但很幸福。”
年轻时的爱慕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完全消失,只会变成心底最美好的记忆。如今的他很满意自己的生活,有温柔的妻子,孝顺的子女。
“超市老板啊。”安歌想起自己曾和方应开玩笑,说以后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超市。
她不知道方应开超市是否受自己的影响,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看着方应眼中的幸福,安歌也释然了。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安歌打开房门,看着熟悉的房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仿佛能看到外公坐在沙发上看报,外婆端着好吃的招呼她的场景。
家具已经有些陈旧,但依然很干净,甚至还按照着外公外婆以前的生活习惯摆放着。
“方叔,这是?”
方应笑道,“我住的离这近,平时会经常来打扫。”
“谢谢方叔,这些年全靠你了。”
方应赶紧摇摇头,“哪能这么说?若不是你外婆,我早就没机会读书了。不管过了多久,葛老师的恩情我都不会忘。”
安歌笑了笑,对方应的感激一点也没少。外婆帮助过不少贫困学生,但并不是谁都能像方应一样。
两人看似隔着年龄差,交谈起来并没有什么隔阂。
过了一会儿,方应把钥匙交给安歌,“这套房子我守了二十年,现在就交给你了。不管你如何处理,我都支持。”
安歌接过钥匙,“方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这些年你的帮忙。”她递过去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参须。这是参娃平时掉的头发,安歌觉得可惜,收藏了不少。
方应愣了一下,最后接过盒子,“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安歌点了点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在这里停留不了太久。而且我的爱人、亲人都在那边,那里才是我的家。”
方应笑了笑,“看来你真的过得很好,这我就放心了。再见。”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安歌,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方应的话安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轻笑出声。和方应的交谈她并没有藏着掖着,被发现身份也不奇怪。她也做好了方应询问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只关心自己过得好不好。
以前她总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外公外婆关心自己,二老去世后,她对世界并没有什么留恋,因此被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