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并没有过多停留,她并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甚至没有通知凤景涵来到了京城,而是用术法将自己的外貌遮掩好。
被欣月郡主算计后,师心怡现在已是一位六品官员的继室。而且这位官员是曾经师心怡精心为欣月郡主挑选的,人品和家世可想而知。如今孽力反馈到自己身上,师心怡后悔不已。
原本她还想用自己的魅力将男方笼络住,但气运瓶被毁后,她的魅力受到极大的影响。但毕竟师心怡也算是京城属一属二的美人,再加上身份高贵,男人一开始对她还算百依百顺。
时间久了,对方发现了她不受宠的事实,且本性风流,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心高气傲的师心怡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多次哭闹后男子对她也失了宠爱。
极品的男人背后肯定有极品的家世,没了宠爱的师心怡逐渐受到了对方一家的冷嘲热讽,每天过得水深火热。直到一个月前,她突然反抗起来,将夫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最让人觉得不能理解的是,但凡得罪师心怡的人,不出两日必定倒霉,也正因为如此,凤景涵才觉得事情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安歌边想着从凤景涵处得来的消息边往师心怡家走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城郊的一处宅子里。
作为一个普通的六品官品,师心怡的居所和她曾经的住所相比并不华丽,除了大门修得气派,别的可以称得上穷酸。安歌打量着她的住所,暗暗佩服师心怡的眼光。
这样的六品官员,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挑不出一点好,嫁过来甚至还是个继室,师心怡能挑出这样的人家,也是本事。
师心怡穿着还算华丽的衣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一副女王的样子坐在上位。细看上去,她的衣饰还是曾经当郡主时穿的,略显陈旧。
但她宁愿穿以前的衣服也不愿重新置备新衣,一来因为手头拮据,二来,穿着这些衣服让她似乎还有种自己是万人宠的心怡郡主的感觉。
下人小心地看了眼愈发阴晴不定的夫人道,“夫人,老爷的病又加重了,是否请太医院的人?”
未等下人说完,师心怡满脸怒火,“请什么请,老爷是什么地位,有什么资格请得动太医院的人?再说了,家里因为他们一家生病,光是请大夫都花了大半银钱,现在饭都快吃不起了,老爷还有心情有小妾玩耍,看来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急什么?”
下人战战兢兢,他们老爷没资格,但夫人就算不得安郡王宠爱,好歹是个郡主,只要她开口,一定能请到太医。但下人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一个月前的夫人还是个下人都能给几个白眼的存在,现在她的气势越来越强盛。
也是因为这一个月,家里的主人都生了病。若不是数位大夫都判定这些病只是意外,他们都要怀疑是夫人下的手了。不过即使这样,也有不少人心里觉得主家的病和夫人脱不了干系。
等下人离开,师心怡冷哼一声。她知道下人心中所想,但怀疑又如何,没有证据就没有人能拿她如何。再说了,整个京城都说她是扫把星,克了夫家也说得过去吧?
如今的她早已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了,只管自己过得好就是。原本觉得自己的一生也就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没想到会突然联系到母亲。
想到母亲和她说的事,师心怡眼中露出火热。如果事情果真如此,自己将来注定不凡,这些欺负她的人她要一个个报复回来。
还有那所谓的仙人,哼,不过是个神选者而已,居然还敢以仙人自居。等到她在母亲的帮助下剥夺了对方的神格,仙缘客栈就将是她的。
一想到这,师心怡恨不得仰天大笑。老天终究待她不薄,她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女。
安歌不知道自己的神格已经被惦记上了,如果知道师心怡所想一定嗤之以鼻。罗兹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师婕母女?
看着师心怡举手投足间全是疯狂,安歌有些唏嘘。用邪术得来的宠爱和地位,终将失去。显然,师心怡依然不甘心,似乎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安歌跟着师心怡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看着她拿出一个人形雕像放在某处,之后便走进了小院。在探查之眼的帮助下,安歌很快就发现,这处院落前是一个迷踪阵。
怪不得暗龙卫无论如何也不能走进小院,不出意外,暗龙卫的行为已经被师心怡发现。对方没有动作,只能说明她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的本事。
迷踪阵不是一个多高级的阵法,但师心怡放入的雕像却让安歌不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看到雕像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好像在监视这一片区域。
天色渐晚,虽然天色并不影响安歌的视线,但在这种诡异气氛下,安歌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鄙视了一下自己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对阿飘完全形成免疫,安歌一跃而下,避开雕像的眼睛,小心地看着阵法。
想要破解这个阵法不过几息功夫,可安歌一想到雕像心里就觉得不安。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觉得不对劲,多一分谨慎总是好的。
安歌并没有一下子摧毁阵法,而是小心地在阵法的一角一点点开辟出一条道路。这种做法既不会惊动设阵的人,也不至于让自己迷失。
她有些庆幸,还好阵法大能的手稿里有特殊的破阵技巧,也幸好迷踪阵不算什么高明的阵法。
感谢郁星河这句话安歌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她现在越来越明白孟夏对方媛媛的感激之心了。
走出迷踪阵,眼前的景象和从阵法外看上去完全不同。原本普通的小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败的房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佛堂。
安歌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大堂摆放的不是佛像,而是一个女子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