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情妇、恋人.”
弗尔泰斯特脸上一副真的沉浸在这个话题里的表情。
一个合格的国王,在合适的场合、时间表现出合适的神态,是基础技能。
“一个名称就可以对应一个美人,咱们年轻时候玩得比这还呢,不是吗老朋友?这三个名称上的人选我基本一年一换、搭配组合,你呢?”
维兹米尔神色淡定地笑了笑,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用以下三路的事情作为跟别人拉近关系的话题了。
“我老了,我那时候也只找了一位男爵的妻子作为床伴,毕竟我们那时候风气还不像现在这么开放。”
“但不论如何,我都不觉得我能在上了任何一个女术士的床之后,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下来。可是这位可敬的先生啊,艾瑞图萨一定对他有着深厚的期许吧?”
“一位院长,一位前院长,一位优秀校友啧啧啧。”
维兹米尔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但又好像只是一位老人在对现在人们的私生活发出感慨。
弗尔泰斯特也像是什么都没听懂一样,发出了非常官方但又没什么实际内容的发言。
“术士们一向是王权的有力支持者,艾瑞图萨尤其如此,她们在泰莫利亚境内缴纳赋税、培养人才,我们一向合作愉快。招募一位猎魔人作为学院猎人,想必是确实有些事需要帮忙吧?”
试探完我个人和蓝恩的关系之后,又想要在艾瑞图萨学院和泰莫利亚王国之间制造不信任。
老狐狸真有你的。
下手又快又狠,在蓝恩的情报被收集起来放在国王们面前的那一刻开始,这些权利动物就同时开始了对于蓝恩信息和身边关系的争夺。
一个能影响大规模会战的个人,这些国王们虽然还不清楚到底该做些什么,但是本能已经让他们开始互相排挤了。
等到两个国王走到那处特莉丝和蓝恩消失的地方之后,其实围在这里的术士们已经大概有了结果。
‘蒂沙雅’用魔法安抚了双目失明的叶奈法,并且承诺艾瑞图萨的技术完全有能力给她一双新眼睛。
威戈佛特兹一副脸色苍白、魔力使用过度的样子,但还是撑着过来,用手掌抚摸着那片土地。
让人不禁感慨,这位大法师真是个热心又坚强的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残留的魔力上‘读’到了什么。
作为目击者的芙琳吉拉·薇歌,此时也简单的处理了伤口,被询问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作为俘虏,她的证词不是那么被信任。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魔力失控,接着先是被猎魔人‘切’掉了一部分,又被梅丽葛德在一个法术上用掉了一部分,我推测是传送术。”
威戈佛特兹总结性地说。
不过他的眼睛在说到‘猎魔人切掉魔力’的时候亮起了饶有兴致的神色,明显是对这个更有兴趣。
“传送术?”只不过向来以稳重、冷静、有条理著称的‘蒂沙雅’,此时却像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似的呛声。
“特莉丝被失控的魔法火焰烧了半分钟!你给我们说她在这种情况下能施展传送术?”
威戈佛特兹双手一摊,看着‘蒂沙雅’,尤其是在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这注视反而让‘蒂沙雅’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没说特莉丝没事,被烧了半分钟估计已经有很大面积的皮肤都被烧没了,很难救活。但如果是事先准备好的魔法物品、符文,只差灌注魔力激活这一步,我想她还是能做到的。”
威戈佛特兹用一种值得被信任的理性语气说着。
“地面上的痕迹就是传送术,至少这点做不了假。”
就在这时,围拢着这块地区的外层军士们发出了一阵喧哗,让术士们和两位国王都不禁皱眉。
很快,一名传令官带来了关于外围混乱的消息,贴近耳朵转述给维兹米尔。
老国王浑浊的眼睛亮起精光:“让他们进来!不!请进来!”
率先下了命令之后,老国王才一脸歉意地看着弗尔泰斯特和其余术士们。
其中泰莫利亚国王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些。
“我们有一批功臣要来这里看看情况、要个说法,他们跟这位尊敬的猎魔人关系很深,我想应该是有权利立刻知道情况的。”
随着命令下达,一阵马蹄声,夹杂着盔甲在颠簸中轻微的碰撞、摩擦声。整齐而肃杀。
几乎是瞬间,在场这群刚从战争的紧绷中松了口气的人们,就被重新拉回了那血腥的氛围里。
他们的身体紧绷,眼睛睁大心理和身体都在此被带进了战争状态。
而那些国王们带在身边的精锐亲卫,更是因为下意识的握紧武器,而发出了一阵整齐的皮革手套与钢铁握柄摩擦的‘嘎吱’声。
这些精锐亲卫,其实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更不容易进入应激状态,因为他们多半都已经习惯了战场的氛围。
可是现在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支只有区区六十人的骑兵部队走了进来。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气氛,跟周围这些普通军士,甚至是国王亲卫的都不同。
这种大幅度的不同甚至让人觉得,这支部队的画风都跟别的士兵产生了差异、不协调。
“我怎么感觉他们不像是打胜了仗,反而有点.悲愤?”
一个士兵嘀咕着说。
让听见这话的弗尔泰斯特不禁点头。
可怕的悲愤。
正常军队就算是败了,情绪顶多也就是低迷。
‘悲愤’这个词似乎天然地就有一种高贵、不同寻常。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历史中,如果对一支部队的形容是‘悲愤’,那这支部队多半会在以后干出天大的事来。
而现在,林肯和他的同僚兄弟们的心情,就更不是‘悲愤’可以形容的。
他们自从听到了‘猎魔人失踪’的消息之后简直如同天崩地裂!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如果他们当时能再坚持一下,哪怕是累死几个人,只要他们能跟着蓝恩进攻上去,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会让他们所崇敬的人失踪!
这简直是对他们懒惰的耻辱!
而在这种心情之下,其实所有看见他们现在状态的人、部队,都不怎么敢站在他们面前。
像是刚才的喧闹,其实从始至终林肯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北方联军的士兵们,只是站在林肯他们面前就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最后只能以不断说话、呼喊的方式宣泄自己的压力而已。
就像是因为害怕,反而叫喊不止的贵宾犬一样。
林肯领队从两位国王的身边走过,他们现在其实已经完全不在意除了蓝恩以外的任何所谓‘高贵血统’和‘高贵家族’了。
林肯一路走到了芙琳吉拉的身边,在马上俯视着被俘虏的女术士。
“伱是在现场唯一的敌人,如果大人的失踪有你一份.”
无视了身边所有人紧张的神情,林肯将长矛的矛头顶在了芙琳吉拉的脸上。
矛尖的钢铁将那张美艳光滑的脸蛋压下去一个小凹陷。
“这把长矛将会捅穿你的喉咙,就算是你已经被尼弗迦德帝国交换回去,身处金塔之城的皇宫,这句话也绝不会收回。”
“我们在此发誓,女术士。”
看着林肯头盔下毫无波动的双眼,芙琳吉拉的喉咙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脸上的肌肉抽搐。
而直到此时,林肯才缓缓收回自己的长矛,翻身下马。
“吾等是辛特拉爵士,蓝恩大人的亲卫队。在大人失踪的情况下,我认为吾等有权得知任何线索。”
左右巡视,无人做声。
“很好。现在,请两位陛下将情况公布出来。”
林肯的嘴里尊称着‘陛下’,但是弗尔泰斯特和维兹米尔两人,却完全感受不到眼前这些士兵对王权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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