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微微点头道。
“好吧,既然公子都如此说了,张将军你可要注意分寸啊。”
“切莫丢了陛下的脸。”
诸葛亮一边说,一边同张辽挤眉弄眼。
张辽岂能不懂诸葛亮的意思?
他当即笑道,“侍郎放心,某定会认真对待。”
张辽说罢,孟方立刻从一旁递上了张辽的兵器,月牙戟。
孟方有些不放心地小声说道,“张将军,这吴懿虽然平日里经常欺压百姓,但手上还是有些本事的。”
“将军若是拿他不下,随便找个借口,换我上便是哩。”
面对孟方的关心,张辽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月牙戟入手,张辽一改先前平和的气势。
他双臂微微发力,震动戟身不住颤抖。
配合着张辽的一身战甲,一股百战常胜之将的气势,立刻显露无疑。
而他的对手吴懿,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眼前的危险。
见两人都准备完毕,刘璋立刻拉着诸葛亮等人退后几步。
将整个庭院都让给两人施展手段。
看客齐备,武器在手,两人立刻摆好架势,准备动手。
张辽见吴懿用的是一杆白蜡枪,心中自是生出了不小的轻敌之心。
要说用枪,这世上除了童渊、赵云、张绣之外,谁敢称强手?
而这三位,不是张辽的同袍战友,便是京中的亲军都尉。
京中喜好武艺的将官,历来便是一有空闲,便会互相讨教武艺的。
吴懿见张辽一脸的轻蔑,再也压不住心头怒吼,手持白蜡枪便迎了上去。
两人尚离三步之远,吴懿突然停下,白蜡枪如同一条长蛇般从他怀中迅速冲出,笔直刺向张辽的面门。
张辽冷哼一声,单手持长戟,在面前一架,轻而易举地将那枪尖拍落到另一侧。
若是在战场之上,此刻吴懿的兵器失去了限制张辽行动的位置,张辽只需再接一击前刺,便能将其斩杀。
然而张辽并没有这样做,若是刚交手一合,便将吴懿刺死,倒有公报私仇之嫌疑。
那吴懿见自己一招未成,立刻侧部收枪,扭身抖了抖枪杆,一击翻身重劈,向着张辽头顶而去。
张辽见状,不退反进,双手架住长戟,抵住了吴懿的重劈后,迅速贴近吴懿身前,不等吴懿有所反应,张辽抬脚便是一击窝心脚。
若不是那吴懿身上穿着铁甲,只怕这一脚便要叫他歇上半日了。
望着连连后退的吴懿,张辽笑道,“中郎将,若是只有这点本事,本将倒有些担忧州牧的安危了啊。”
吴懿闻言,不顾自身气息不顺,再次挺枪上前,这一次,吴懿用尽了自己看家的本事,虚招骗得张辽出戟后,立刻一击横扫。
这样一来,终于同张辽正式对上了兵器。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看得一旁看客连连点头。
“想不到张将军如此厉害哩。”
孟方一边看一边握紧拳头鼓劲道。
“呵呵,便是在陛下的亲军中,张辽将军的武艺也是排得上号的,否则岂能领一军亲军呢?”
诸葛亮笑了笑道。
相比之诸葛亮与孟方的欢愉气氛,一旁的刘璋属实为吴懿捏了一把汗。
要说这吴懿虽然不敌张辽,但是在益州内部,除了严颜之外,便是数他武艺最精。
若是这吴懿输了同张辽的比斗,也基本上就等于益州同朝廷的第一擂彻底失败了。
想到此处,刘璋不禁摇了摇头。
再看场中,张辽是越打越兴起,而那吴懿却是越打心越慌。
待到吴懿用尽了手段,而他的每一招,张辽都有其应对的方法后,吴懿心中的怒火,彻底被恐惧所代替。
要说武将之于战场之上,实则抛去天赋异禀外,人体的锻炼是有极限的,这一点只要是能上阵的武将,基本都差不太多。
然后最后决定武将之间对决胜负的,便是那一手对于各自兵器的独门运用方法。
若是在战场上,己方的独门手段被敌方看得一清二楚,再与敌方交战,无异于送死的行为。
然而此刻吴懿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吴懿的枪法与童渊、赵云等人的并不相同,但是对于童渊这般用枪的大师而言,行到最后的道理是相同的。
所以与童渊讨教过的张辽,自然对吴懿的枪法,有着天然的应对优势。
再加上张辽自身久经战阵,而吴懿自随刘焉归益州后,便没有再刀尖讨饭吃。
如此一来二去,此消彼长之下,两人的胜负几乎已经是注定了的。
庭院之中,张辽见吴懿喘着粗气,应对开始变得缓慢,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撤回月牙戟。
长戟一收,原本习惯性招架张辽攻势的吴懿,这一击便落了个空。
而趁此空挡,张辽立刻贴身刺戟,这一下便刺了吴懿一个满怀。
“噗!”
戟尖扎破铁甲,深入吴懿的身体之内。
那吴懿还未来得疼痛,张辽便再次收戟,一把抓住了吴懿的白蜡枪,顺势在他膝盖上猛地一踢。
那吴懿顿时便单膝跪在了地上,而这一跪,恰好将自己的脖颈暴露在月牙戟的锋刃面前。
张辽没有丝毫的犹豫,架上长戟,轻描淡写地一拉。
吴懿的脖颈立刻窜出了一股血雾。
见此情形,刘璋有些失神地大叫道,“快!快找医师!”
在刘璋的呼唤下,一众护卫立刻像没头苍蝇一般地冲出了函馆。
待到侍卫走远之后,刘璋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这庭院之中,不仅是有着武艺强过吴懿的张辽,更是有着一众南蛮子虎视眈眈。
他当即拉住了诸葛亮的手道,“尊…尊使,将军太过神勇,定是那吴懿平日里疏于武艺,这才禁不住与将军交手。”
诸葛亮闻言道,“哎,也怪公子太过坚持,想我张辽将军平日里都是在战场上拼杀的。”
“哪懂得手下留情的道理呢?告罪,告罪了。”
刘璋闻言,“什么叫我太过坚持?我不就请了一次吗?”
但这话刘璋只敢在心中想想,却不敢张口说出。
“是啊,哎,此事全怪吴懿自己不好,不怪尊使与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