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我们只是离婚,不是反目成仇
“你们先出去吧,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慕言深说,“这里有我陪着守着,你们可以放心。”
慕泽景满脸的疑惑,想要问个究竟。
但是看着慕言深怀里虚弱的温尔晚,他也没再说了。
等大宝贝好起来,再继续追问吧!
“哥哥,我们已经迟到了。”温念念说,“还要去幼儿园吗?”
“去。有老爸在,不需要我们了。”
“好的哥哥。”
慕泽景和温念念同时深深的看了温尔晚一眼,走出了主卧。
这下,只剩下慕言深和温尔晚两个人了。
二人世界。
慕言深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陪伴着她。
也是,只有在她不清醒、昏睡的情况,他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己,尽情的释放他对她的爱意!
“晚晚,晚晚……”他低头,薄唇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头发,“你在生病的时候,都还一直想着我。可是,我明明才狠狠的伤害过你……你该恨我才是。”
“我不值得,我已经不能也不配站在你身边了。未来人生长路漫漫,你要一个人走下去,我无法继续和你同行了。”
“好好照顾自己,别糟践身体,别生病,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馈赠。”
“晚晚,我的晚晚……”
慕言深的声音沙哑低沉,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
像是生怕温尔晚听到。
其实……温尔晚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对周围的一切完全毫不知情。
在慕言深的怀里,她感受到了满满当当的安全感,所以她放心的睡去了。
慕言深抱着她,靠在床头,时不时的看一眼头顶上的输液瓶。
经历过温念念白血病、慕泽景发烧感冒,现在轮到温尔晚生病了。
慕言深觉得自己值得庆幸的是,每一次,他都在。
念念的白血病是需要他的骨髓,他出了一份力。
泽景感冒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旁边陪同,哄着泽景接受打针,不哭不闹不怕。
现在……他的晚晚生病了,他抱着她,陪着她输液。
但,以后呢?未来呢?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她生病了,或者两个孩子生病了,他不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慕言深浑身涌起一阵满满当当的无力感。
他最无能为力的,最害怕的,就是“以后”两个字。
他没有以后了。
温尔晚睡得很沉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将她和慕言深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发生过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多年夫妻,两个孩子,相伴相守,白头到老……
不,到不了老了,他要和她离婚。
离婚……
瞬间,温尔晚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哦,这里是帝景园,是家里,是主卧。
她认得装修。
脑海里塞满了事情,一件一件,一幕一幕,慢慢的……温尔晚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心脏骤然一疼。
她撑着坐了起来,才感觉到手背有些疼,一看,有针眼。
她输液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温尔晚抬眼望去,正好和慕言深的视线对上。
“醒了?”慕言深看着她的眼睛,顿了几秒才开口。
没料到她会醒,他不能再陪伴她了。
面对清醒的温尔晚,他要换一副面孔。
“嗯。”温尔晚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她看了一眼床头。
没有水杯。
得,她要自己起身去倒水喝了。
然而……
慕言深走了过来,将水递给她:“喝一口,润一润,水温刚刚好。”
她没接。
慕言深又说道:“刚刚去给你倒的,没想到倒杯水的功夫,你就醒了。”
温尔晚还是没接,只是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都下午了!
“是你在照顾我?”温尔晚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他撒谎道:“才回来不久。”
温尔晚顿了顿,“哦”了一声,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她直接无视了他手里的那杯水。
慕言深定定的保持着递水的姿势。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直起身,淡淡道:“连我给你倒的水,你都不愿意喝了?”
“谢谢,我可以自己倒。”
温尔晚强撑着走到了饮水机旁边。
可是……
水是凉的,要等烧开。
她哪里还有力气等啊。
“还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慕言深看着她的身影,“我们只是要离婚,不是反目成仇。”
温尔晚还是站在饮水机前,一动不动。
“就算离婚了,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温尔晚笑了起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深爱过的人,结婚又离婚的人,怎么做朋友?慕言深,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和你再见面、相处?”
“晚晚……”
她听到这个昵称,瞬间就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在酒店房间门口,听见他喊赵璐为璐璐。
一种恶心感从胃里翻涌,听着就难受!
以前晚晚这个称呼,有多么的甜蜜,是他的专属,现在听起来,就有多么的讽刺!
“我有名字!”温尔晚猛然转身,看向他,“叫我的名字!”
慕言深拧眉。
“既然都要离婚了,就没必要这么亲密的称呼对方了。”温尔晚说,“我叫温尔晚,请你现在,以后,都这么称呼我!”
听她话里的意思……
她已经不再试图挽回他,维系这段婚姻了。
慕言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她终于不再卑微了。
但是转念一想,更大的疼痛又迅速的席卷了慕言深。
她想通了,她同意离婚了。
看来,他和赵璐留宿酒店总统套房的事情,真的彻底的狠狠的粉碎了她的心!
“好,”慕言深忍着巨大的心痛,点点头,“温尔晚。”
从此以后,他不再叫她晚晚!
温尔晚咬着下唇,就这么望着他。
慕言深继续说道:“温尔晚,你真的不必这么排斥我。我说的做朋友,是因为我们还有共同的孩子,难免会见面。”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