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宁语绵是想谈判了
“我知道妈咪过得很好,她是安全的,”温念念眨眨眼,解释道,“所以……我昨晚不该跟你生气,对你大吼大叫。”
慕言深有些意外。
今天太忙碌了。
上午他和晚晚去了医院,处理秦丽的事情。
下午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水上乐园。
所以,今天压根没时间让念念和所谓的“妈咪”视频通话,但是,念念却突然相信了他胡扯的那番话,还跟他道歉?
怎么回事?
温泽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到底跟念念说了什么?
温念念自言自语:“可我还是很想妈咪,想见一见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哪天回家。”
“……没关系的,她玩的开心就好了。”
“妈咪到底在哪里呢……我,我好像才见过她,又好像很久没见到她了。”
温念念甩了甩小脑袋,越想越迷糊。
“我困了,赵姨。”她拉了拉温尔晚的衣袖,“我想睡觉。”
“好,我带你回房间。”
玩了这么久,念念肯定累了。
躺在床上,温念念抱着娃娃,嘴里喃喃的喊道:“妈咪,妈咪……”
温尔晚坐在床边,守着她,直到她彻底进入梦乡,才走出了房间。
她下楼,看见慕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知道了。”他音色低沉,“我等会过来。那边盯紧点,别出意外。”
温尔晚走过去,无声的望着他。
直到他挂了电话,她才问道:“是左家那边的消息吗?”
“……是。”
温尔晚看了一眼时间。
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第二次发作的时间了。
“宁语绵要见我,”慕言深说,“她还特意要求,你也要在场。”
温尔晚想了想,答应了:“好。”
“晚晚……”他却不太放心,“那样的场面,你接受不了的。”
尤其是,当她看着左敬痛苦不堪的模样,她会心疼。
她疼,如他疼。
甚至,他更疼。
因为她在心疼别的男人。
左敬身上的痛苦,却是三个人在承担!
“往好的方面想。”温尔晚说,“也许今晚,我们就能够拿到另外一半解药了。因为,这是宁语绵主动要求见我们。她应该是想谈判了。”
可能……宁语绵更不能接受更不敢面对左敬的第二次发作!
慕言深点头:“也许吧。”
“我感觉念念有点迷糊,不太对劲。”温尔晚蹙着眉头,隐约有些担心,“不知道她睡醒之后……又会是什么表现。”
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收起了光彩。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休息一下,我们去左家。”慕言深握住她的手,“今晚……”
注定不平凡!
注定会是一场冒险和挑战!
心理博弈,讲究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谁就更占优势!
显然……宁语绵已经有些乱了方寸。
“不管今晚发生什么,我始终和你是站在一起的。”温尔晚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我会全力的配合你。”
他没有回答,却是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
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千难万险,他也能毫不犹豫的踏平!
“我太希望看到正常清醒的念念了,”温尔晚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崩溃的。在怀疑妈咪抛弃她和留在她身边之间,来回的摇摆。我们瞒得了一时,安抚得了一时,但永远只是暂时的办法,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会的,会的。”
这是慕言深的回答,更是承诺!
……
左家。
客厅里灯光透亮。
宁语绵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的方向。
锅碗瓢盆的声音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来,那是左敬在做饭。
他又为她下厨了。
“真好,真好……”宁语绵自言自语,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意,“阿敬,我有生之年,能够吃到你为我做的饭,而且不止一次。”
“也算是值得了……不过,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一顿饭了吧。”
“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爱了就是爱了,我认,我为自己的心动买单。”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左敬系着围裙,拿着铲子正在不停的炒菜。
颇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意思。
他一转身,瞥见宁语绵在那站着,连忙挥了挥手:“这里油烟大,你出去等一等吧,很快就好了。”
“不,我想在这里看看你。”
“很呛。”
宁语绵笑了笑,不仅没走,反而挽起袖子走了进来:“我帮你打打下手吧……免得你又把糖当成了盐。”
她为左敬下过厨房。
而且,她的厨艺还很好。
大概是因为想给心爱的人做饭,让他吃得开心吧。
“哪有大厨给刚会做饭的人打下手?”左敬调侃道,“我会有压力的。”
“没关系,我一个人在外面坐着也无聊,想多和你待会儿。”
这个时候的宁语绵,十分温柔,安静。
她没有了之前的暴躁,脾气差,虽然脸色发白,身体很虚,手臂上腿上都是伤口,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恬静的感觉。
像是……回到了从前。
左敬侧头看着她,忘记收回目光了。
“你看我做什么?”宁语绵洗好葱,抬头撞上他的目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有些目光闪躲,很不自信。
因为一直以来,她总是在左敬面前保持着最好看最优雅的一面。
但是自从解除婚约之后……宁语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完全没有形象,总是大喊大叫,跟泼妇似的!
她自己也明白,她早已经彻底失去左敬了。
她配不上他了。
“没有,你脸上很干净。”左敬回答,“我只是觉得,我又看到了从前的你……那个贤惠的,有气质的,总是围着我转,以我为中心,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你。”
宁语绵低着头,忙着处理手里的食材,一边问道:“你喜欢那个宁语绵吗?”
左敬沉默了。
“你看,不管我哪个样子,你都不曾喜欢。”她苦笑了一声,“所以,不管我做得再好,你也不会爱上我。”
在他的心里啊,只给温尔晚留下了位置。
一留,就是好几十年。
这是怎样的感情,又哪里是她能够比得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