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你是自己吃呢,还是给左敬?
宁语绵当他的未婚妻的时候,照顾家里上上下下,打点得井井有条,海城人人都称赞她是贤内助。
她又爱他。
很爱很爱他。
就像……他爱温尔晚那样。
只不过宁语绵的爱热烈而充满占有欲,容不下一丁点的沙子,必须要求左敬全心全意的对她,稍微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是罪过。
而左敬对温尔晚的爱,是细水长流,是默默陪伴,是一点一滴,润物细无声。
爱,原来也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没关系,”左敬说,“就当体验一下你每天的感受。”
“这有什么好体验的!你应该一辈子都不要体验!很痛苦的,阿敬,你怎么能够受这种苦……”
宁语绵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哭声在整个左家回荡着。
左敬的心里百般滋味,十分复杂。
从头到尾,宁语绵爱他,一直坚定不移的爱他,从没有变过。
她的爱没有错。
只可惜,爱是强求不来的,他并不爱她,从前对她也只是……责任罢了。
左敬慢慢的走到宁语绵面前,也蹲了下来。
“你也知道痛苦啊,语绵。”他问,“那这么多天,你又是怎么咬牙坚持下来的?”
“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了!”
“我也什么都不在乎。”左敬说,“就陪着你吧。”
宁语绵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左敬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就在这一刻,宁语绵在心里暗暗的发下了誓言——
她一定要从慕言深手里拿到解药!
“阿敬……”宁语绵抬手,抚着他的脸,“如果慕言深只给一颗解药的话,那么,我会给你服用。”
左敬的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问题是,怎么得到慕言深手里的解药……”
“语绵,”他问,“你不为自己想想吗?”
“你比我重要。”宁语绵回答,“阿敬,我可以死,但你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爱他至此。
这一刻,左敬心里是触动的。
但也仅仅是触动而已,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他无法爱上宁语绵,更是从未有过爱。
她何苦……爱他到这种地步。
宁语绵不停的打慕言深的电话,一直打,不肯停歇,直到打不进去,被拉黑了。
手机掉落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天也渐渐黑了。
宁语绵第一次如此害怕……发作的时间到来。
因为,她可以难受,但她看着左敬比她的痛苦还要多一倍,就如同在她的心尖上一刀刀的割肉!
“怎么办,怎么办……”宁语绵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左家别墅里,灯火辉煌,照得透亮,却是寂静无声,更没有一个人走动。
只有别墅的外围,站满了值班的保镖。
三步一岗。
有左敬的人,也有慕言深的下属。
这左家看似空空荡荡,但其实是一个被包围的铁桶,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大门忽然缓缓打开。
一辆车驶了进来,两束车灯划破黑夜,直直的照射着客厅的窗户。
光束晃过宁语绵的眼。
她立刻抬头望着外面:“是谁来了?谁?”
脚步声沉稳有力的响起。
紧接着,慕言深出现在视线里。
“是你!”宁语绵立刻激动的站起来,“你来了!快,给我,解药……给左敬解药啊!”
她像是个疯子似的,直直的朝着慕言深奔去。
然而,她在离慕言深一米的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被保镖死死的拦住了。
可是宁语绵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左敬,为什么!”她大吼大叫,“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最多……最多也就是为我求情!”
“我不要回左家,慕言深,你把我关着吧,我一个人待着,你别让左敬把我带走!”
情绪激动的宁语绵,需要两个保镖才能够制住她。
而且,她还一直不停的挣扎,总想着冲到慕言深面前去。
“是他来找我,”慕言深淡淡开口,优雅从容的在沙发上落座,“不是我非要他吃下去。”
“解药,给他解药!”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你怎么折磨我都行,错误是我一个人犯下的,我一个人扛!”
慕言深架着二郎腿,问了一句:“你们中的是同一种药。所以,解药可以解你和左敬身上的毒。但是,拿到解药之后,宁语绵,你是自己吃呢,还是给左敬?”
“给左敬!”宁语绵想也没想就回答。
“是么。你要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他?”
“对!”宁语绵不停的点头,“我只要他好好的!”
慕言深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哪里会有人愿意自己死,让别人活。”
“真的!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担保!”
慕言深冷哼一声。
没想到,宁语绵对左敬还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难怪左敬会想出这一招。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左敬,又收回目光,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宁语绵见慕言深不为所动,一副高冷不仅人情的样子,开始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着温尔晚的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她问,“温尔晚呢?她不管左敬的死活吗?她知道这回事吗?难道,她忍心看着左敬经受发作的痛苦吗?”
“左敬是她的发小,是一直四处寻找她,从未放弃过她,一直深爱她的人啊!”
“温尔晚,出来!温尔晚,你在哪里!”
“别喊了,”慕言深说,“她没来。”
“没来?”
“是。她不忍心看。”
宁语绵愣了愣:“这么说来,她是知道左敬吃下去药了的?”
“知道。不过,她说她尊重左敬的选择。”
“不,我不相信,温尔晚竟然能够袖手旁观……左敬帮了她那么多,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一点都不为左敬考虑吗?”
慕言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
快到发作的时间了。
他是踩着点来的。
宁语绵也看了一眼时间。
熟悉的感觉已经开始遍布她的四肢百骸了,可是,宁语绵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不是怕自己经受折磨,她是怕左敬会痛苦!
“阿敬,阿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