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当年你失踪,是不是一场预谋
叹完气,他又急急忙忙的赶往宁夫人的病房。
然而……他被拦在门外。
“你们干什么?”宁父问道,“我去见我的妻子,你们也不允许?”
“宁夫人现在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
“连我也不行?凭什么?”
保镖公式化的回答:“凭这是慕总的吩咐。”
宁父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慕言深早就想到了,在这个关键点,不能让宁父和宁母见面。
宁母……才是这宁家里,唯一的正常人。
也是唯一真心希望温尔晚回归的人!
甚至,宁父的一举一动,慕言深也早已经让人监视了。
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暗影在跟随,一旦发现异常,就会立刻上报给慕言深!
医院门口。
温尔晚在前面不停的走,脚步越来越快。
都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街道空空落落的,只有昏黄的路灯照亮着这座城市。
温尔晚的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直到她看见,地面上,她的身后多了一道影子。
这道影子已经跟了她很久了,一直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紧不慢,也不说话。
温尔晚知道,那是慕言深。
终于,她停下脚步。
“还继续走吗?”慕言深说,“适当的运动,可以发泄情绪。”
“我没有什么好发泄的。”
“你分明不快乐,晚晚。”
温尔晚咬住下唇,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就很想哭。
经历了这么多,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
她就这么望着地面,望着那道影子慢慢的走近,和她的完全贴合。
她没有回头。
后背多了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
“想哭的话,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慕言深贴在她的耳畔,“晚晚,在我面前,你完全不需要装坚强。”
她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晚晚,晚晚,不管怎样,你还有我。”他低叹道,“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一直在,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我。”
温尔晚心里的防备,在他的一句句话中,慢慢的卸下。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轻抖。
慕言深从背后抱住她,紧紧的搂着,将她的颤抖都一一包围。
他的强大,支撑着她的脆弱。
温尔晚缓缓的转身,不敢抬头,只敢盯着他的喉结:“慕言深……”
“在。”
“我该怎么办?”
“不是你该怎么办,你什么都没做错,你何必烦恼。”慕言深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换一个角度来想,你是在筛选出真正爱你的人。”
“晚晚,宁夫人是真的爱你。”
一想到这位亲生母亲,温尔晚就心疼不已。
宁语绵的身世所牵扯出来的真相,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宁夫人又怎么承受得住?
丈夫的背叛,养女其实是丈夫的私生女,多年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这种滋味,该是多么的痛!
痛彻心扉!
温尔晚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处。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温尔晚一惊:“你连这都知道?”
他是会读心术吗?
“你肯定在怀疑,当年,年幼的你突然失踪,是不是一场预谋。”慕言深音色沉沉,“有人故意将你拐走,再故意将宁语绵送到宁家。让你流落在外,让宁语绵名正言顺的进入宁家。”
那时候的宁母,沉浸女儿失踪的悲痛里,突然多了一个养女,也算是有了一个慰藉。
多么顺理成章啊。
温尔晚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我觉得,我的失踪,就是为宁语绵进入宁家铺路!”
“晚晚,那你觉得……谁最有理由这么干呢?”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宁、老、爷!”
他最有嫌疑!
也只有他能够做到!
“不,”慕言深却否认了,“我认为,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
慕言深揉了揉她的头发:“直觉而已。如果是他将你送走的话,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儿,他应该会关注着你的行踪,知道你被谁收养,默默的远远的看着你,而不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可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压根不知道你就是他的女儿,还是宁夫人告诉他的。这说明,他完全不清楚这二十多年来,你的下落。”
宁父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把这个亲生女儿送走,把另外一个亲生女儿带回家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就算他能够做到这么狠心,难道他能够做到送走温尔晚之后,就彻底不管了?就当没这个女儿?
这是慕言深的看法。
虎毒不食子。
“呵……”温尔晚说道,“万一,他就是有这么狠呢?他就是只认宁语绵,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那么,晚晚,你就该对他赶尽杀绝,不留任何一丝情面!”
她重重咬着下唇。
“但凡你对宁父有一丝丝的心软,那么,你都对不起那个被送走的年幼的你自己!”
温尔晚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更对不起……宁夫人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难。”
这一刻,温尔晚忽然觉得,其实她和慕言深是一路人。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在改变慕言深。
她教会他爱,教会他成全,退让等等。
其实,慕言深也在教会她一些东西,在慢慢的改变她。
比如,他教会她果断,不留情面,丢弃一些善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在乎的人!
“晚晚,”慕言深慢慢的靠近,“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软弱的善良。”
又软弱又善良,就只会害人害己!
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温尔晚怔怔的望着他。
慕言深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今晚……还好有他在。
他在支撑她,在给她力量,在和她一起面对,共同承担。
否则,温尔晚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着在那里待下去。
慕言深却眼睛一垂,抱住了她:“晚晚,别这样看我,很危险的。”
一个女人如此沉默又无助的注视着一个男人,太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了。
何况……温尔晚从来都是慕言深最爱的人。
最爱最爱,没有之一。
他很久很久没吻她了,她唇瓣的柔软,只停留在记忆里。
慕言深想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