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老慕!你不能跳楼!
这样的话,说明……温尔晚还活着。
乔之臣心头咯噔一跳。
而旁边的李志,脸色也是迅速大变。
慕先生猜到了?!
这么快就摸出真相了?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老慕……”乔之臣看着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温尔晚根本不会游泳。”
一句话,彻底的将慕言深打入地狱。
他扯起唇角苦涩一笑:“是啊,我为什么如此天真,自欺欺人呢?她不会游泳,一跳下去,必死无疑!”
慕言深只是在试图安慰自己。
因为他接受不了温尔晚的死亡。
慕言深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仰着头,这个姿势让他的喉结更为明显。
乔之臣静静的站在旁边。
任何人的话都没办法让慕言深平静,走出悲伤,能够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只有时间。
时间会冲淡一切
半晌,慕言深开口:“李志。”
“在。”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李志错愕的抬头:“慕先生……”
“滚啊!”
慕言深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他不想再看见李志。
因为他会想起温尔晚!
想起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乔之臣挥了挥手,示意李志马上离开。
现在的慕言深,就是一头暴躁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失控!
一片寂静中,慕老爷子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来:“言深呐……”
“爷爷。”
慕言深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看上去那么的无助。
强大如他,此刻在面对温尔晚的死亡,也束手无策。
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要再多的权势又如何呢?
换不来心里的那个人。
心里有座坟,葬着已亡人。
“接受现实吧。”慕老爷子说,“开始准备温尔晚的葬礼,让她风风光光的下葬,也算是给温家一个交代了。”
温家……
慕言深想起了温父。
温家如今只剩下这位岳父大人了。
心里又是一痛。
晚晚向来十分孝顺,现在留下温父一个人,才失去妻子又痛失女儿,该怎么承受得住!
“这些天,我允许你颓废,允许你沉浸在失去温尔晚的悲痛里,我知道你很爱她,这对你打击很大。但是——”
慕老爷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慕家也只有你了!慕氏还需要你!时间一到,你还是要回到公司,你要面对所有的员工、股东,还有董事们!”
“是,温尔晚死了,但是这个世界依然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你还活着,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你可以怀念她,可以继续爱着她,但是你不可以因此,自暴自弃!”
慕老爷子的脸色涨红,气都有些喘不匀了。
因为他要慕言深振作起来!
“言深,一年,两年,三年都可以,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走出来。你才不到三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你也有时间浪费!”
“但是,两年后三年后,你要开启新的生活!慕家……慕家不能在你这里,断了后!”
慕言深扯了扯嘴角:“原来,爷爷真正想说的话是这一句。”
“我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慕老爷子回答,“日子一天天过,你将来还是要娶妻生子!你可以将温尔晚放在心里,永远的为了她留一个位置,然后,过你自己的人生!”
“爷爷……”
慕言深长叹一声:“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在心里装着晚晚,却又和别的女人相守一生?”
他做不到。
别的女人,再美再魅再娇,都不是他的晚晚。
他的晚晚,独一无二!
他也绝对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女人!
“可慕家要有香火!要后继有人!”慕老爷子哀求的看着他,“言深,你要爷爷跪下来求你吗?”
眼看着爷孙俩要吵起来,气氛变得僵持,乔之臣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慕老爷子。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爷子。”他低声开口,“给他一点时间,以后再慢慢谈,现在逼他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乔之臣,你劝劝他。”
“我会的,老爷子。”
乔之臣应着,示意护工上前,将慕老爷子带走。
“多亏了你啊……”慕老爷子离开前,握着乔之臣的手,“不然这三天,一切都乱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之臣将慕老爷子送到电梯口,再转身时,走廊里已经没有慕言深的身影了。
他人呢?
心下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乔之臣大步的往病房里走去。
一推开门,他吓得差点腿软。
“老慕!你干什么!”
只见窗户完完全全的敞开着,慕言深站在上面。
“你冷静一点!”乔之臣紧张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千万不能做傻事啊!你要是走了,老爷子也活不下去了!”
顿了顿,他又喊道:“还有……还有你的岳父大人!温尔晚没了,但你们还没离婚,还是夫妻,以后你要替她照顾她的父亲啊!”
VIP病房在二十多楼,很高,风也很大!
吹得慕言深的病号服鼓了起来!
“老慕!你不能跳楼!听到没有!”
这要是下去,那一定是粉身碎骨。
乔之臣原本以为,刚才慕老爷子的话,让慕言深心里有个底,不会再做极端的事情。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想不开!
“我不会跳。”慕言深淡淡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很远,“我还没有亲手将她下葬,我怎会死。”
“那你……”
“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当时晚晚站在游艇的栏杆上,是什么感受。”
说着,慕言深低头垂眼,往脚下看去。
人群就好像蝼蚁一般,车子更是只有米粒大小。
远处,碧海蓝天,晴空万里。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很高,高得让人恐惧,一动不敢动,呼吸都要放轻。
“她不害怕么?”慕言深问,“她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那么大的风,她怎么敢说跳就跳呢?”
“还是说,对于她而言,在我身边,比坠入万米深的海底更恐怖。”
“我有这么让她害怕吗?”
乔之臣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紧张:“你现在感受过了,快下来吧!”
“可是她脚下是大海,又是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慕言深问道,“我还是不能切身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