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单手负在身后,周身的气质淡雅,追出来的祁之道越看越欣赏,总觉得许宁这样自发的气质要比天无极这个狡诈的小人装出来的淡漠一切的气场要强上数百倍。
他疏懒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睛注视着虚空,半点没把天无极放在眼里,他声音如往常一般,但却带着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霸气,“那便让你来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帝印。”
霎时,一个金色的图腾浮现在许宁的右掌之中。
此刻,风静止了,灵气的波动也停止了,这支配着空间万物的力量是如此的精纯与宏大。
那是他们所不能视的,帝境者的光辉。
“噗——”
天无极直接被震退了数丈远,手中那在许宁帝印威压震慑下的如若牛毛大小的威压“嗤”的一声,直接被熄灭和粉碎,更让人惊异的是,天无极手中的帝印像是被什么洗掉了一般,一寸一寸化为烟尘,消失在了半空中。
天无极的眼睛登时瞪大数倍,身体之中的五脏六腑和识海都传来一阵灵魂被炙烤撕碎的莫大痛意。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许宁,再次呕出一口鲜血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天运之子吗?他不是应该备受庇佑的存在吗?为什么,为什么许宁那样强大的帝印不是他的!明明世界上所有一切的好东西都应该归他才对!
他的身体好痛,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痛意,他知道,这是帝印被强制抹消的反噬,他抱着身体抖动个不停,这是他有生以来尝到的最痛苦的一次失败!
【气运之子道心损坏,掠夺鸿蒙紫气九十九道,自动转化为19800气运值,掠夺天道之气一道】
“看起来,似乎是我的帝印更胜一筹啊。”
许宁握住右手无声地哂笑,将帝印隐下。
一直默默注视着两个人的祁之道和长宗正都看呆了,他们根本没想到许宁的帝印会如此不凡,居然还直接抹除掉了天无极的帝印!
祁之道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心中有一个揣测却迟迟地不敢说出来,他偏头看了一眼长宗正,见对方的神色与他一样,顿时心下了然,看来他们都猜出了许宁手中的帝印来自于谁了。
他们都尚且能猜到,天无极又如何能不知晓,但是,他不相信!
他恶狠狠地盯着许宁,就凭他!凭什么能拿到那位上古之中最辉煌也最短暂的尊帝的帝印!那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帝印,那明明是属于他的,一定是因为,许宁偷走了他的东西!他要想办法夺回来!
天无极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他要现在就回宗门,他虽然是一条毫无上进心的咸鱼,但是咸鱼也有自己的逆鳞,那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千刀万剐的该死的小偷给盗走了!
于是,他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就化为一道虹光消失在了天际。
长宗正都不知道自己面上该摆出什么反应了,他张了张嘴,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所看到的闲云野鹤如同界外高人的天无极,竟然是一个毫无礼节、还输不起的伪善小人。
“哈哈哈哈!”
祁之道却是觉得畅快极了,他难得看到天无极吃下这等的闷亏,这下可好,天无极这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这下看他之后还怎么狂。
他打量着许宁,越看越满意,他沉思着,也许,许宁正是解决他心病的一味良药。
“许尊主不愧是天纵奇才啊,那个人的帝印,许尊主当之无愧。”
祁之道真心实意地赞叹道,长宗正见祁之道这副模样,作为和对方斗了多年的老对手,岂会不知道祁之道想做什么,遂极为有眼色的寒暄一番后带着弟子们先行离开了。
许宁见长宗正如此迅速地离开,也瞬间察觉到了端倪,看来是这祁之道要和自己单独聊一聊了。
根本不惧偷袭或者阴谋的许宁直接挥退了殿内的所有弟子,待殿内只剩下自己和祁之道以后,便直接开口道,“祁宗主似乎是有话要单独与我说。”
祁之道见此情形再次叹了一声,这许宁除了实力强悍无匹之外,连心智都是如此的心细敏锐,当真是举世无双啊。
许宁被祁之道这欣赏的目光直看得头皮发麻,这老鬼到底想干什么。
“许尊主,”祁之道忽然走到下首对着许宁行了一礼,这是臣服与谦卑的一礼,“我希望你能救救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许宁奇怪地望着祁之道,“你的女儿不是天无极的未婚妻吗?如果你不同意这门婚事直接取消便是,而且这天无极现在手中的帝印也被祛除了,我想,即便是这个时候八荒雷烈宗与星河道极宗撕破了脸,以你宗门的底蕴也不用惧怕星河道极宗才是。”
“明面上是这样,但事实上却根本不是如此!”
提及此事,祁之道脸上染上了一层愤恨,“不瞒许尊主,我八荒雷烈宗已经派去了无数的杀手去暗杀天无极,但每次都邪门无比,不仅杀不了他还让他获得无数莫大的好处,并且我发现,每次他遭遇的危机越大,所获得的好处就越高,这也是我不敢发动宗门大战的原因,而且,”
他用力握了握拳,手臂上的青筋都不断地暴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与天无极那个小人一起死!从前为了女儿忍下来也就罢了,现在遇到了许尊主,那窝囊气老子不受了!”
【气运之子损失盟友祁之道,对气运之子造成不利影响,掠夺鸿蒙紫气三十二道,自动转化为6400气运值】
听到系统的声音,许宁杨了一下眉,“所以你的女儿是和天无极的性命绑定在了一起吗?”
祁之道点点头又摇摇头,面色凝重地道,“没这么简单,我将我的女儿放出来,许尊主一见便知。”
放出来?莫非,他的女儿陷入了沉睡?
许宁猜测着,看着祁之道拿出一枚黑色的容灵戒,顿时肯定了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