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穿着全套的新型装备,走在自己的被戏称为“母猴队”的队员前面。
她们是清一水的女兵,因为她们不负担主要的作战任务。她们的工作就是把需要她们背着的一个大玻璃钢盒子背到指定地点。
这玩意没有声音,只是会发热,有点沉也就十几斤而已。
到了地方,把另外一个伞状的金属“锅”布置好,然后根据电波的声音找准方向,她们的工作就算完成。至于这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没谁告诉她们,只需要她们按时到达位置就好。
一个小队五个人,都装备了盒子炮。除此之外,她们最特殊的装备是用来爬树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们都精通“猴语”,能够像猴子一样在两棵大树间跳来跳去还不会掉下去。战术手套与帆布质地的丛林靴的靴尖上,都集成了一些指甲似的短刃,以利于她们在树冠间行动。
之所以用年轻女性,因为她们的信号中继工作相对危险性较小,另外这种工作还需要女性比男性更强的坚韧。
说起来她们的工作实际更像是郊游,到了地方做好信号中继后,基本没她们什么事。可以在树冠上晒晒太阳,吃吃野果什么的。
二十五个小女兵排成五人的方阵,叶二看着她们心中十分羡慕。
因为她不到十四岁,所以她不能参加行动。甚至连她平时教这些“姐姐”们在树上活动,还被那个叶莲娜说是张四行虐待儿童,雇用童工。
其实叶二很满意张四行的安排,爷爷和她们姊妹能在伞兵学校里生活的很好,全都得感谢张四行。唯一令叶氏姊妹不爽的,主要是妹妹不爽的是,张四行喜欢外国的母猴子,不肯让叶二给他翻翻毛什么的。
苗家姑娘对于男女之事不像汉人那么敏感,直觉当中张四行既然是伞兵学校的校长,那就是如同猴群里的猴王一样。
“我也想跟上去,不过四行魔王那大猴子说我还没成年不能去。不过该学的你们已经学了,到了林子里小心蛇,它们有的时候挺麻烦。另外要记得,你们有猴王的,出去了别和那些公猴子瞎胡来。”
对此整个方阵没有动静,不过心中肯定会这样想,
我怎么听说叶二教官到猴群里的时候已经长大了,不然她能说人话。难道她不记得,她们不是母猴子,我们也不是。
不过这是通讯中继小组第一次执行任务,因此每个女兵都是满心的忐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她们同样是搭乘飞艇出发,只不过是另外一艘飞艇。狙击侦察兵的行动,与她们互相保密。狙击侦察兵不知道她们的方位,她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给哪一队人做信号中继的。
“嗵嗵……嗵嗵嗵嗵……”
连串的敲门声响起,把卫戍司令部的蒋司令吵了起来。带着满脸的起床气跳下床来,蒋司令冲着卧室门外叫骂,
“特么你爹死了,这样砸门。”
“长官不好了,伞兵学校刚刚拉了警报,他们所有训练中的士兵全都动了起来。”
听着门外副官的喊叫,蒋司令的睡意瞬间全无。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
完了,商会那边劫粮杀人把那个“四行魔王”彻底惹恼了,他们这是特么要兵变哪。
他忙从床上跳下来,绸缎的棉拖鞋左右穿反了也顾不得调整,一把拉开自己卧室的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伞兵学校的大军怎么了。”
可当他冲出自己卧室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副官身后跟着他身穿伞兵学校制服的外国军官。擦擦眼睛上的眼屎看了一眼,来人他居然认得。
“汉……汉森少尉,你们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这又是玩哪一出啊。”
此刻汉森冷硬着脸,面孔上的线条紧紧的绷着。上前行了个军礼才报告,
“蒋司令,我们伞兵学校天今天凌晨于城外举行实弹演习,我们张校长让我来请您率部观摩,将来把我们宣传处的演习电影放给您的上级看看。”
听到不过是军事演习,蒋司令刚刚提起的心放回肚里,他不满的嘟哝,
“这个张校长也是,军事演习的事情不提前通知,事到临头才跑来砸门,真的……”
说到这儿蒋司令突然又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问,但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这演习的时机太凑巧也太敏感,不用问目标肯定是劫了粮的土匪。打土匪这事没人拦着,可要深想一层,那么无疑是那个张校长恐怕要向昆明的奸商们动刀子了。
而到自己这儿来,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和奸商们的交易,因此直接派副官把自己接到军营,然后……城中没有自己主事,他几万大军动起来……
“泽森副官,这个……事情真不凑巧,今天早上我有个军事会议,所以……”
蒋司令明白自己不能去伞兵学校,去了只怕就会被软禁起来。自己和奸商合伙搞钱是一回事,要是不小心把昆明给“丢”了,到时恐怕省主.席都饶不了自己。
可是不去……
抬头看看汉森,那双蓝色近乎钢铁颜色的眼睛中,射出近乎光芒。线条坚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用威胁的口吻问,
“怎么,蒋司令是不给我们校长面子,知道吗在武汉宪兵司令只因为没有答应我们长官的邀请都……那可是委员长嫡系的中央军。如果我们在城外实弹演习这么大的事您都不去,那……呵呵、哈哈、哼哼……”
不得不说,在华夏呆得久了,汉森这日耳曼人也学会的说话的技巧,听听他那笑出来九曲十八弯的笑声。
威胁是明摆着的,去了有可能被软禁,不去可能会被扣个玩忽职守的帽子。至于张四行敢不敢向他动手,这个威胁倒不大。
只是如此的话,那么就和城内奸商们断了联系,到时张四行的士兵要是进城抓人,自己想帮忙阻拦下都办不到。
这可真是个难题,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他冲汉森点点头,
“汉森少尉,张校长相邀我当然得去,不过是不是容我先穿上衣服。”
说罢向自己的副官点点头,心想只要把信送出去,奸商们还能找找其他人救命。
岂料汉森向前迈了一步,
“长官,我曾经做过我们校长的勤务兵,我想伺候您这样一位军官着衣,那是我的荣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