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淞沪战场相比,所有日本士兵的感觉都是,果军的作战能力提高了。
这其实是个错觉,而是果军的手雷数量增加了。尤其这种用汽油桶大炮成片扔的能力,往往令进攻的日军苦不堪言。
人聚集的多了,冲击力强了,就会被这样的“汽油桶大炮”一阵乱轰。
人少了,又根本不具备冲击力,在对方的步枪打击下,头都抬不起来。当然最可恶的是夜袭,尤其是这种带着“汽油桶大炮”,成片、成片扔进攻型催泪蛋的,那肯定是可恶的四行魔王的手下。
随着不大的爆炸声,日军阵地腾起一阵阵灰黄色的烟雾。
“辣椒弹、是辣椒弹……”
撕心裂肺的叫声,只持续了两秒就被连串的咳嗽声打断。所有人都急急忙忙闭上眼睛,去拽自己防毒面具。
已经被染上辣椒粘土的眼睛周围发出针刺样的痛楚,更有人被迷了眼,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蔓延而下。
戴上防毒面具的人,匆忙拽出防毒面具的呼吸管,把毛巾卷成卷塞进管子里。
这一下那些辣椒粘土会被毛巾卷过滤掉,不再有呼吸的问题。但不能睁开眼睛,只要眨两下眼睛,粘在睫毛上的辣椒粘土就会落在眼睛里。
别提作战,因为眼泪止不住。
可随着辣椒手雷爆炸,更多手雷被从战场外面扔进来。
这下即便没有被进攻型催泪蛋迷了眼的日本人也吃不消了,一百多枚无声扔进来的破片手榴弹还在持续收割着生命。
拼命挤着充满异感,逼得人不停眨眼的的眼睛,无望的看着充满了黑暗的战场。
现在怎么办?
打,看不清战场。
逃,看不清道路。
只好尽量蜷缩着身体,往附近一切感觉安全的地方把身体挤进去。
所谓的进攻型催泪蛋,实际不过是张四行见过的“失能武器”也叫“非致命武器”,本质上多用在防暴方面。
胡杨观察着战场,此刻当然还不能冲锋,毕竟敌方那些使用沙袋建成的碉堡还需要破坏。更令人郁闷的是,虽然日军傍晚才到这儿,但他们还是布置了铁丝网。
这真是糟糕,不破坏铁丝网就无法突破日军防线。
更可惜的是,他手下的人太少,根本没机会分出几个连去,玩个围点打援抢日本人的坦克。而且日本人也不傻,第六师团的坦克被抢,日本人还能不吸取教训。
不出坦克则已,要出动必然伴随大量步兵。
日本人的铁丝网不多,也只来得及在二十米范围内布置。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能够突破铁丝网才是问题。
“保持压力,汽油桶大炮保持发射……”
汽油桶大炮的效果不错,可惜不能迅速的连续发射。尽管湿麻绳的收紧作用,起到了降温以及自紧的作用,但连续发射还是有危险的。
对付这种铁丝网,张四行倒有好办法。未来的搜索火箭一枚过去,连续爆破就能在这种绑在木棍上拉紧的铁丝网上开出通路。
但要是腹蛇形铁丝网,即便那种火箭扫雷车效果也不好。唯独只有坦克或装甲车,这种披坚执鋭的装备才好使。
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使用烟雾蛋遮挡日本人碉堡里机枪的射界,然后用人去剪断铁丝网,这是最无奈的办法。
不但如此,更重要的是,铁丝网中可能还布的有地雷。张四行可舍不得用自己的精锐手下去这样剪铁丝网、排地雷。
“要是老子的107高平两用火箭炮还有炮弹,夜袭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这样的营地人都不必靠近,两轮齐射打完回家。”
尽管突入敌方营地时遇到了麻烦,但在“汽油桶大炮”抛射的大量进攻型催泪蛋的打击下不,日本军营中的反应堪称微弱。
看到胡杨还是一副想突破敌方阵地的模样,张四行掀掀身边的汉森,
“去给胡杨那一根筯提个醒,肯定是他刚刚审问的巡逻队的那几个货一起隐瞒了消息,问问他们,日本人的补给车队在哪儿。”
果然几乎汉森刚刚传达完信息,胡杨就立即命令停下攻击,然后自己小跑着来到张四行身边。
“长官,是我……是我无能,我……”
隔着重重夜幕,张四行也闻得到胡杨语气里那股子惭愧的味道。
“不是无能,而是夜袭不光只有打兵营这种事,而且夜袭的战术变化,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别把那玩意当个摆设。”
看着胡杨去传令的背影,汉森已经开始说好话了,
“到底只有十八岁,心里哪像你个老家伙那么阴暗。”
对此张四行没有回答,心中思索着日本人会如何动作。此刻想再攻克眼前的兵营,削减敌军兵力是不大容易的不过么……
片刻后伞兵学校一个少尉排长,敢向炮兵连长动刀的消息就传到了高致嵩耳朵里。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严肃的问着来报信的炮兵连长,
“报告旅座,是他们伞兵学校的欺人太甚。您知道弟兄们不懂图上作业,天知道按他给出的坐标打炮,会不会打着自己人。可他说‘老子负得起责’,然后……”
听到炮兵连长的话,高致嵩也有几分不快。就算是德国军官团的直属部队也不该如此,怎么说调令上都是命令伞兵学校接受自己的节制不是。
不看炮兵连长的反应,只是淡淡问了句,
“人呢?”
“报告旅座,打完炮已经被军法官押起来了,那小子打完炮之后就不再发横了。”
点了点头暗自感觉这次军法官处理的不错,而且就军法处那些人的脾性,只怕是德国军官团的人也不给面子。
“去给军法官说下,人扣下就算了但一定别动手,那位张校长一向是谁的账都不买的。至于将来如何处置,就看军法处的人和张校长如何商量了。”
高致嵩将军如此处理这件事,按照果军的一贯尿性是没错的。
果军一向是打仗行不行在其次,互相搞点摩擦,占友军些便宜才是懂手腕权谋的。
其实高致嵩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桀骜不驯的伞兵学校的校长,要是不听他的甚至倚仗着功劳,干脆抢他的指挥权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