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三楼VIP包房,秦少野一直在等着叶岑溪联系他。
猝不及防间,却收到云知杭给他发的微信。
图片上,叶岑溪正在咖啡馆,和一个陌生男人约会。
叶岑溪一脸柔情地笑着,娇羞不已,对面男人的目光,内敛中带着浓浓情意。
还真是郎才女貌。
秦少野面色寸寸变暗,他立刻给云知杭打了电话过去,“你在哪?”
云知杭说:“在齐容道十字路口附近,野哥,你收到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吗?”
“收到了。”秦少野心里压抑不已。
“那...”
“来夜色,不用管。”
云知杭瞠目结舌,“野哥,你这...”
秦少野没搭理,将电话挂断,兀自开了瓶酒,仰头灌了下去。
琥珀色的液体从唇角落下,沿着锁骨渗入黑色的衣衫。
啪嗒一声,他又燃起一根烟,叼在唇边,俊颜在一片袅袅青烟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熟悉秦少野的人都知道,他并没有烟瘾,也不轻易碰烟。
只有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事时,他才会抽烟。
“野哥?”有人上前小心翼翼问,“遇到麻烦事了?”
秦少野吐出一口烟,“没什么事,你们玩。”
话是这么说,但在场的人都如履薄冰,没敢再胡闹。
本来热闹的气氛,静寂的诡异。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直到云知杭推门而进时,才有人小声问:“杭哥,野哥好像遇到什么事了,你和野哥关系最好,这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事,去去去,都一边玩去。”云知杭把人打发了,又把气氛活跃起来。
等一片喧闹间,他才坐到秦少野旁边,无语道:“你怎么想的?”
秦少野按灭烟,淡淡道:“你觉得我和叶岑溪,什么关系?”
“恋爱关系呗。”云知杭如实答了。
秦少野低沉的视线掠过他,“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女朋友?”
云知杭噎住。
都把叶岑溪带到他们这个圈子里了,又暗中帮她解决麻烦,不是女朋友,难道是姑奶奶啊。
“那…”
秦少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眸光沉沉,“你能闭嘴了吗?”
云知杭有种直觉,他如果再提叶岑溪,怕是要惹怒这位爷了,便识趣转移了话题。
好巧不巧,秦少野的手机亮了。
昏暗的环境下,蓝白的屏幕上,显示着‘野丫头’三个字。
这称呼备注,云知杭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谁。
他偷偷打量了下秦少野的脸色,突然觉得他这次的生日过得棒极了,惊喜不断,刺激连连。
秦少野接电话,云知杭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研讨会结束了,你来齐容道十字路口附近接我。”是叶岑溪的声音。
饶是包厢很吵,云知杭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力极佳,不禁感慨叶岑溪心大胆大,刚跟别的男人约会完,转头就来钓秦少野,啧啧。
秦少野额间青筋暴涨,随即又恢复如常,冷漠道:“你没必要来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
叶岑溪不知所以然,她不知道秦少野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不去正好,她真心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场合,不如回家好好睡个觉。
叶岑溪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周言川说:“你朋友还来接你吗?”
叶岑溪有些尴尬,“他有事,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开车送你,姑娘家大晚上的,不安全。”
叶岑溪也没矫情,和周言川上了车。
周言川很细心地替她拉开副驾车门。
他把叶岑溪送到家后,便挥手告别。
叶岑溪目送着周言川离开,这才上楼。
她洗漱的时候,突然想到方才秦少野的异样,心里还是疑惑不已。
想了想,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秦少野。
但打了三次,都没打通。
又发微信,红色的感叹号格外刺目,后面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叶岑溪微愣,这是把她拉黑了?
眉头蹙紧,叶岑溪坐在床上沉思了几分钟,而后了然。
秦少野方才那句‘你没必要来了’,意思大概就是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吧。
不出她所料,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果然没法长久。
罢了,反正两个人本就不清不楚的,断干净了也好,省得再纠缠不清。
只是秦少野吼她做什么,神经病。
叶岑溪在心里把秦少野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便抱着软枕,舒舒服服睡下。
正熟睡时,她手机突然响。
叶岑溪抬眼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多,想都没想,她迷迷糊糊挂断。
然而,对面好像就跟她杠上一样,不断狂轰滥炸。
叶岑溪满腔怒意,看了眼号码,分明是秦少野的,她接通,怒吼,“这么晚打电话来,有毛病。”
她刚骂完,对面电话就挂断了。
叶岑溪眉心突突跳了两下。
她一脸烦躁,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下,继续睡。
没过几分钟,手机又响。
叶岑溪无力叹气,拿起手机,还是秦少野打来的,她无奈接通,“秦少野,你到底有什么事?”
“叶岑溪,你不是个东西。”
对面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带着浓烈的不悦。
叶岑溪能听出来,秦少野声音模糊,显然是喝多了。
她冷声道:“有事说事,你别仗着自己喝点儿酒,就骂人,没事我就挂了。”
“我让你挂了吗?”
“你有没有事?”
对面传来秦少野的轻嗤声,“我没事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叶岑溪耐着性子,“那就有事说事。”
“你给我解释...”
秦少野模糊的声音传来,叶岑溪狐疑,“我跟你解释什么,你话说明白点儿?”
对面突然一阵长久的沉默,而后,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再无下文。
叶岑溪咬牙,大半夜的不安生,趁着酒劲儿,故意给她打骚扰电话?
她心脏剧烈砰跳,血压飙升。
未免大半夜气死在家里,叶岑溪不断整理着心情,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愤愤闭上眼,仰躺在床上。
奈何被气得不轻,很久都没睡意。
她默念着:一只猪头秦少野、两只猪头秦少野、三只猪头...
直到晨曦挂在地平线,叶岑溪也没睡着,她坐起身,满脸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