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夫人也没说谎,确实有人在打这个方子的主意,只不过她自己也掺合了一脚。
但是有机会离开这么一个破地方,谁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
而现在她就有一个机会,只要她能够拿到这个方子。
叶瑜然似乎被她给说动了,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既想答应又害怕。
“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么一个方子,连命都不要了?”
余夫人说道,“要是真的为了这么一个方子,你们全家人都下了大狱,等真的到了地底下,到时候才是不好交代呢。”
“我……我还是有点怕。”叶瑜然咬咬牙,逼狠了自己,说道,“到底是什么人打方子的主意呀?就是一个胭脂方子,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宝贝,至于吗?”
“你就自己说,到底给不给吧。”余夫人说了半天没有说通,顿时没了耐心,威胁道,“反正人家说了,要么给方子,要么连命和方子一起给,你总要选一个。”
“这叫人怎么选呀?这方子要是捏在我手里,一次十几两银子,这一年下来也有不少钱……我还可以子子孙孙传下去,他们就一直有钱了。可是我要把方子给了你,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余夫人说道,“
不是说了吗,你要是选择第一种,对方会给你一些赏钱。”
“那给多少?太少了,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那你想要多少?”
“这……”叶瑜然再次迟疑起来,“这我哪知道,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余夫人一看她的神情,跟着就紧张了起来,赶紧说道:“500两,你觉得500两行不行?”
“500两,那我得好好算算……”
叶瑜然咕噜咕噜开始算了起来,又算起了她一次能卖到多少钱,只要卖够多少年,就能够超过这500两了。
可是她要算的不是很清楚,一个接着一个人的数字,算得对面的余夫人都头晕了。
“好了,别算了,”余夫人被逼急了,这回换成她咬牙了,“1000两,1000两的行不行?”
“银子吗?!”叶瑜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余夫人说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没等她说话,叶瑜然就见机说道:“这得多少钱呀?我得再算算……”
“你别再算,到底要不要?要,我们就这么定了;不要,你就等着一家子下大狱吧。”看到对方又要算,余夫人哪里还想什么改口不改口的事情,直接条件反射逼迫对方。
“不要,绝对不要。”此时,叶瑜然
似乎也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叫道,“余夫人,我求你了,我不想进大狱,1000两银子就1000银子,这方子我就给你了。”
余夫人:“……”
——1000两银子?!
——天,我怎么会答应了这么多银子啊?这不是连家里的老底都动了吗?
叶瑜然完全不会看人脸色,直接问余夫人什么时候给银子。
“给银子我就给方子,要是不给银子,打死我也不会给你方子。”叶瑜然也放了一句狠话。
到了这种时候,余夫人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给,我给。”
叶瑜然怀疑那个被支出去的婆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因为余夫人这头才答应,那边那个婆子就回来了。
“这是一半定金,待会儿你就到胭脂铺,把这个胭脂的制作方法,教给我奶娘。然后我再给你另一半,你就可以走了。”余夫人说着,将一张500两的银票,递了过来。
叶瑜然接过来,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这500两银票看稀奇:“原来这就是500两银子呀?就这么一张纸,它真的值500两吗?”
余夫人有些肉疼,但想到即将到手的方子。
她还是狠心将自己的视线挪开了,有些鄙视的
说道:“你放心吧,银票上有官府和大润财钱庄的印章,肯定不会是假的。”
叶瑜然趁着这个机会,就将这张银票的真假给确定了。
她故意指错了一个地方问道:“你说的印章,是这个吗?”
“不是,那是字,这个、这个才是印章。”余夫人给她指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个呀,我还真的是第1次见到,谢谢你了,余夫人。”说着,看着对方的面,虽然显示对这张银票的重视,叶瑜然觉得非常缓慢。
余夫人觉得自己觉得眼睛有点疼:“不用谢,毕竟你给了方子,大人物打赏你几个赏钱,也很正常。”
叶瑜然笑眯眯的夸道:“大人物真大方,要是我手里多有几个方子就好了,说不定能够多碰到几个大方的大人物,那我一下子就变成有钱人了。”
余夫人继续心塞中:那是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
叶瑜然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拖住了对方的肺管,否则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多戳几下。
反正看到对方心情不好,她就心情好。
接下来,叶瑜然就随余夫人回了胭脂铺,当场教起了那个胭脂是怎么做的。
余夫人识字,所以她还拿来了笔墨纸砚,将胭脂的制作方法记在了纸上。
对方非常小心,
不仅让叶瑜然当面叫胭脂制作了一遍,还怕她动手脚,让奶娘照着方法,另外制作了一遍。
叶瑜然:“……”
望着如此齐全的东西,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几乎敢肯定,余夫人打他们家胭脂方子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不会这么巧的,就将材料准备得这么齐全。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朱氏胭脂了,明白吗?”余夫人房子到手,脸色也跟着变了。
叶瑜然傻样:“怎么会没有了?这方子不是还在吗?”
“现在这个方子归余氏胭脂铺了,是我娘家给我的嫁妆,然后我改进了胭脂,让它变得更好了。”余夫人说道,“我这样说,明白了吗?”
叶瑜然有些讷讷的:“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做这种胭脂了?”
是的,她还特地强调了一下,是这种胭脂,而不是别的胭脂。
毕竟,她没有了这个方子,还可以有别的呀。
只不过在短时间内,怕又被什么“大人物”给盯上,她是不打算再折腾这种东西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余夫人高高在上的说的,“其实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没让你连胭脂都别做了,毕竟你家也有年轻的姑娘,喜欢爱美也没什么。只要不碰这种胭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