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要找的人在长安街六十四号。”
就在陈山从外地回来,要对高志下手的时候,他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只是跟陈山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走进了暗巷之中。
没错,这个人还是王洪鹏。
坑高志,他可是认真的。
就连杨羽都找不到的人,他居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而且还在第一时间告诉给了陈山。
看来高志虽然与王洪鹏职位相同,可实际上两个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师父,您打算怎么办?现在已经知晓了罪魁祸首的位置,那么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要把他给抓起来?”
与陈山同行的许大力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这个人虽然比较木讷,但这并不代表他傻,陈山这一次之所以跑到南方去告状,全部都是因为这个高志在背后搞鬼。
如果不收拾他,那才真不是陈山的性格。
“叫人,去长安街六十四号!”
陈山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长安街的一处普通民宅之外。
二三十个壮汉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其中不但包括陈山这个滨东区首屈一指的人物,还有刘三子,贾雪强这种炙手可热的狠角色。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这家人肯定是惹上大事了。
“这老高家是咋地了?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居然让咱们滨东区的各路大流氓都跑过来了?”
“不知道啊,老高家的小子肯定是惹祸了,真是造孽啊,高老蔫老实本分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跟人红过脸,生个儿子咋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估计老高家今天算是够呛了,谁不知道贾雪强,刘三子他们是啥样的人?得罪了他们,那还有好下场?”
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但是谁也不敢上来劝解一句。
刘三子他们可是名副其实的狼崽子,谁上去,谁都要崩一身血……
“山哥,那小子就在这里面吗?你等着吧,我直接带人进去把他废了,狗东西,啥事都敢干,我非亲手扒了他的皮。”
贾雪强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可是最拥护陈山的一个人,知晓陈山这一次损失惨重,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高志这个罪魁祸首给活拆了。
“等等,让兄弟们围住,我亲自进去看看!”
陈山看了一眼这破败不堪的院子,然后直接推开了木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谁啊?”
一个孱弱又苍老的声音响起,然后还伴随着一阵重重地咳嗽声。
说话的人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实际年龄最多六十岁出头,但是看起来好像得有八十多,不但特别沧桑,而且脸色发黑,一看就是病入膏肓。
可饶是如此,他还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拔着鸡毛,而其他几只瘦鸡则瞪着眼睛,麻木的看着。
“大爷,中午这是准备炖鸡啊,伙食不错啊。”
陈山蹲在了旁边,轻声地询问道,气息内敛,看起来一点凶狠样子都没有,倒像是一个来串门的晚辈。
“嗯,二十年了,我儿子终于来看我了,虽然我还指望这几只鸡下蛋,但是我也得把它们杀了吃肉,他从小就跟他妈走了,我也没怎么照顾他,现在我时日无多,就当是补偿了吧。”
老人正是高老蔫,高志的生父。
听的出来,高志父母在二十年前离异,高志跟随母亲离开了滨东区,要不是为了躲避陈山的报复,恐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那一双干瘪的手在慢吞吞地拔着鸡毛的时候,陈山突然眼里一酸。
就像是内心之中最脆弱的一块肉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是高志的朋友吧?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一会留下来吃饭,我这身体不行了,喝不了酒,你陪我儿子喝点。”
高老蔫咧嘴一笑,虽然脸色已经发黑了,但是却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可是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准备废了他儿子的……
“行啊,喝点!强子,你带人去一趟供销社,再添几个硬菜!”
陈山转头看了一眼贾雪强,后者立马知道是咋回事了,立即带着身后的几个人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小院子。
贾雪强明白,陈山这是心软了,当着这个老人的面,他今天肯定是下不了手了。
“小伙子,你快进屋吧,高志就在里面躺着呢,你们聊着,我给你们做饭……”
高老蔫又重重地咳嗦了几声,身子都弓了起来,就连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行,大爷,你歇一会吧,我进去聊几句,一会过来帮你弄!”
陈山见高老蔫终于缓过来那一口气才站起了身,直接走进了不远处的小黑屋。
“陈山,是你?你,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躲在里面的高志瞬间瞪大了眼睛,万分错愕的看向了陈山,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他直接跑到了厨房,拿起了一把锈迹斑斑地菜刀,颤颤巍巍的与陈山对峙了起来。
他知道,一旦落入了陈山的手里,那么他肯定就算是废了,毕竟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基本上没有一个有什么好下场。
“把刀放下吧,也别想逃跑的事,现在这里已经被好几十人给围起来了,你插翅难逃,但是我今天不会对你动手,放轻松。”
陈山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了小黑屋,直接把门关上了。
“陈山,你到底几个意思?”
高志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菜刀,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警惕的神色,像极了一条惶恐的土狗,躲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
“不得不说,你还挺有创意,居然躲在了二十年都没有见过的生父家里,要不是有人帮我,我还真的找不到你,放心吧,看你父亲挺可怜的,我先不动你,否则我就带人进来了,凭你那一把破菜刀,你认为能够抵挡得住吗?所以,咱们还是聊聊吧。”
陈山淡淡地说道,然后就随手找了一个椅子,特别从容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