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福大少爷?”
墨司宴回神,俊脸沉黑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年福有些担心,紧紧跟上。
墨家老爷子看到自家孙子进来,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多看了一眼,“好好的出去,怎么这个脸色回来了?”
墨司宴低声道,“患狂犬病那条狗是周树强让人送到暮色的。”
周树强?
居然是他!
年福和何老听到这话,一起看向墨家老爷子。
卢元也十分意外。
周家都不知道受了墨家多少恩惠,就输的那点血,买多少不够!
别人不知道,但卢元和何老身为墨家老爷子的私人医生,再了解不过了。
墨家老爷子的身体,还真的不需要周树强的血续命。
当时,姓墨这老头随口那么一说,周树强就信了。
后面,大家都看得出来墨家这老头要抬举周树强,还劝过,但后面听了老头的话,觉得有道理,也就算了。
但是这些年,周家越来越不像样了!
为了钱,做的有些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吃相十分难看。
他也看向墨家老爷子。
墨家老爷子脸色沉了又沉,动了怒,气得就要砸手里的茶杯,“这些年,墨家如此扶持周家,周树强就是这么回报我这个老东家的?”
年福担心他的身体,“老爷子,您悠着点。”
他连忙上前,扶住了墨家老爷子的手。
墨家老爷子一顿,看了看自己的茶杯,“也是,我糊涂,砸什么我的杯子,自家东西,得仔细点。”
再看向年福,“不用扶着我了。”
年福松开他的手臂。
墨家老爷子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定了定心神,生怕自己咳血。
要是让阿宴看到了,又要担心了!
年福连忙出声,“老爷子,周家这些年的确有些贪得无厌了,我看一般的利益已经满足不了周树强的胃口了。”
何老,“我看也是,他别是惦记上了墨家的家产吧?”
听到这话,卢元十分诧异,“不会吧?”
墨司宴低声道,“没错,他就是看上墨家的家业了,想整个吞了。”
何老、卢元和年福一起看向墨司宴。
墨司宴看向墨家老爷子,“爷爷,是,墨家的祖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也不能没有底线。”
墨家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其实爷爷当时扶持周家也是有私心的,看周树强忠厚老实,想着你以后一个人,等我走了之后,他能帮我帮衬着你一些,如今看来是爷爷看走了眼。”
墨司宴自然明白,安慰自家爷爷,“人是会变的。”
墨家老爷子长吁出声,“是呀,周家如今也算是个豪门了,周树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老实憨厚的司机了。”
当年,周树强救他的时候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他扶持周家,也是为了以后打算,但是谁能想到周家人现在是这个德性!
就差直接将周慕颜强塞给阿宴了!
那是没有实力,要是有那个能量,早就摁着阿宴和周慕颜拜堂结婚了!
或许是他年纪大了,总是瞻前顾后,加上顾念之前的情分,想着周家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哪里想到他竟然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墨家老爷子看向年福,一双略显混沌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忧愁寡断,当机立断地出声,“老年,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以后断了对周家所有的扶持。”
年福一听,十分开怀,“好的,老爷子!”
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
他早就看不下去周家那一群吸血鬼了,血吸够了,还惦记起了自家老东家的家产了。
墨家老爷子气得慌,看向年福,“一会儿你让周树强过来,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我就见见他。”
年福迟疑,“要不还是等几天吧?”
他看向何老。
何老会意,连忙出声,“墨兄,急什么,等我给用了宋宗仁那个老混蛋带来的香料,等你身体好点再收拾周树强那个王八蛋也不迟。”
卢元连忙出声,“是呀,我师父说得对。”
何老听到卢元叫自己师父就浑身发毛。
卢元这老小子难道真的有点中医天赋在?
他看了几十年的《黄帝内经》,竟然都没有理解透那几句话的意思,今天听卢元那么一说,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
就这天赋,都能当他师父了!!
卢元,“……”
师父看他的眼神怎么有点不正常,怪怪的,让人心里发毛。
他看向刘老。
刘老,“以后我们一起多聊聊《黄帝内经》。”
卢元,“……”
师父果然是医痴,还想着九针那段话。
再聊聊,他就要露馅了,他可一点都不想和师父聊《黄帝内经》。
自己现在这状况,怎么感觉就像个间谍似的!
日后,墨家老头和师父知道了他瞒着他们的那些事情,会不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刘老瞪着自己这个老徒弟,怎么觉得卢元这老小子也怪怪的,很不正常。
“你不是要说酒酒那孩子的血检报告吗?”
卢元回神,连忙出声,“是。”
他看向一边送血检报告过来的李岩,“你和墨老、何老、年老和墨少,介绍一下大致的结果。”
李岩,“好的,卢院长。”
他看向墨家老爷子、何老、墨司宴和年福,介绍了几个非常重要的指标。
“三年前,宋小姐的身体遭受过极为严重的重创,五脏六腑应该都受过损伤,严重程度不一,但都是没法修复的重伤,按照现在医学的理论,这个严重程度目前没有任何医术能治好!”
看到这个结果,他都怔住了。
因为宋小姐不但好好地活着,还怀孕了,是双胞胎!
关于这个,卢院长特别和他嘱咐过,不能和墨家老爷子和墨少提及。
但是宋小姐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吧,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怀孕,让他不能理解。
整个书房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墨家老爷子突然觉得心口沉甸甸,闷得慌,突然遭受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年福慌了,“老爷子。”
他连忙扶住墨家老爷子。
墨家老爷子控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年福一身,“咳…咳咳……”
三年前,酒酒才十八岁,刚刚成年,什么人这么心狠,对她下如此重手。
又是一口殷红的血,直接咳到了年福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