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
张帆并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给朱老爷子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
而这正是朱老爷子自己交代的。
说是这样最为保密。
两个人在庄园门口等待了几十秒之后,便有一个西装男人出来了。
国字脸,目光犀利,动作相当干练。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刘梦菲,最后停在了张帆身上。
同时在这一瞬间,全身散发出一道强大的气势,极具压迫感。
张帆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勾,毫无惧色地与其对视。
这个西装男人……可能是他下山以来见过修为最高的人了。
甚至修为比现在的小师妹还要高上一些!
根本就不是苏杭市或者天海市武者所能抗衡的存在!
“凝神境中期?”
“哦?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看起来朱老所推荐来的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西装男人忽地就收起了气势,从容不迫地对着张帆一笑。
既然对方知道凝神境这个概念。
那就说明他并不是先天后天那种简单的修炼体系的武者。
但是现在张帆可是已经半步合气了,自然也不会说怕对方。
进入小庄园之后,西装男人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张帆……是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殷家,殷无谋。”
“不过说起来,小兄弟这个年纪便有了连我都看不透的修为。”
“着实是让我有些惊讶啊。”
“在我所认识的世家里面,也没有听说过任何一家有这样的人物。”
“能冒昧问一下,小兄弟你是哪里的人嘛?”
“这个……”
张帆挠了挠脸颊,稍微想了想。
犹豫着是说实话还是随便敷衍两句。
最后他是决定说个真假参半的话。
“非要说的话,现在是苏家的女婿吧?”
“苏家?”
听到这句话,西装男人明显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三人已经走到了地方。
对话就此中断。
这里是一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
不仅如此,还有一股相当难闻的某种令人感到不适的奇怪味道。
仅仅是开了一下门,刘梦菲就明显皱了皱鼻子,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口罩递给张帆。
自己则是退了一步,没有进入房间的意思。
眼中有些许狡黠的意味。
显然她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
至于一旁的西装男人,虽然也明显皱了皱眉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
于是便只有张帆和西装男人两个人进入了房间。
继续往里面走,便可以看到一张白色的病床。
以及围在病床边上的一对中年夫妇。
光就气质上而言,这夫妇两人都给人久居高位的感觉。
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但是张帆的目光并没有去注意他们。
而是直接投向病床上的身影。
在这一刻,即便是见过无数疑难杂症的张帆,也不由得目光微凝。
只见这大概是一个年轻女子。
为什么说是大概呢?
因为此时唯一可以作为判断性别的依据的,只有体型。
这人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处完好的地方。
黄色的脓包,泛血的坑洞,甚至还有……不可描述的东西。
很难想象这是一张人脸,而不是什么烂肉。
毫无疑问,房间之中异味的来源就是这里了。
得亏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一副淡定的样子啊。估计是已经习惯了。
不过让张帆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病人居然是个武者。
体内有着真气存在,应该是刚到筑基境的样子。
在看到张帆走到这边的时候,那对夫妇的目光随之而来。
像是审视,又像是抱有希望。
最终是中年男子先开口说话了。
“张神医……是吧?”
“比想象的还要年轻许多啊。”
“不过从朱老已经向我介绍过不少小神医的事迹了。”
“多的话还是之后再说吧。”
“我女儿……就拜托你给看看了。”
说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眼底闪过一道悲伤之色。
同时对方的这番话,明面上和暗地里的意思也都相当的简洁明了。
那就是先治病,治好了再谈其他的!
治不好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谈了!
尽显中年那人雷厉风行的作风。
张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直接走近了病床。
到这个距离,即便是他也有些受不了愈发浓烈的异味了。
只好拿出刘梦菲给的那个粉色口罩戴上。
和现在严肃的氛围相比,实在是显得另类。
望闻问切,四手齐下。
张帆才勉强对面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病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随即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询问的意思。
“这位小姐的病……怕不是最近才有,而是天生的吧?”
此话一出,中年男子的脸上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一旁的中年女子更是直接皱眉道:
“怎么可能是天生的!最近这两年才变成这样的。”
“你到底能不能治?”
“不能治的话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张帆也不恼火,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
“你们二位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说的天生,并不是说现在这个病症。”
“就我看来,这位小姐现在的这副样子,是一点点演变过来的。”
“比如说吧。”
“你们二位仔细回想一下。”
“她以前是不是就在身上有出现过红疹?”
“我想想啊……应该是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吧。”
“而且并非一般的红疹,普通的药物对其根本没有作用的那种。”
“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番话,中年夫妇二人突然就愣住了。
原本还一脸不耐烦的中年妇女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
“很惊讶我怎么会知道?”
“为了让你们相信我能治。”
“那我就再往深处猜猜吧。”
张帆也不管他们惊讶到了极点的表情,继续说道:
“因为这是个女生嘛,所以这种事情一般只跟家里人讲。”
“尤其是同为女性的母亲,也就是……你,对吧?”
“但是那个时候你以为这只是一些青春期的小病。”
“所以带着女儿走访各方名医勉强治好之后就没怎么在意了。”
“对吧?”
“然后应该是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