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芒点亮的那一刻,那种虎视眈眈的危险气息戛然而止了。
云帆看着眼前微弱泛着橙黄色亮光的蜡烛,眉头依旧紧锁着,不知为何他积聚于心底的不好预感仍旧没有消散。
被所有人畏惧的地下监狱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
而事实也正如他想得那般,一道无比癫狂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这片封闭空间中,
“光!!桀桀桀!!这里有光!!”
“谁?!”
云帆和瘦狱警同时开口,目光不由朝声源处望去,但奈何蜡烛所提供的光芒过于微弱,两人根本看不清黑暗中的是什么玩意。
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玩意一定是一个人类。
“什么味道?”
云帆皱着眉,轻轻嗅了嗅鼻子,他几乎是瞬间便辨认出了这股气味,是一股极为浓厚的血腥味。
一个人身上竟然会带着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杀了多少人。
就在这时,云帆心头忽然感到一股冷意涌现,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抬起匕首抵挡,只听“吭当”一声音,是金属互相碰撞的撞击声。
在五十倍力量的加持下,在硬碰硬方面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就在两人交手瞬间他手中的破伤风小刀瞬间击碎了对方的短刃。
“嗯?”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听着语气明显是感到无比惊讶。
击碎短刃的瞬间,云帆没有犹豫而是选择乘胜追击。
噗嗤!
鲜血飞溅!
一刀封喉!
偷袭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体便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小心身后!!”
又是一把锐利的武器朝他要害扎来,云帆眼神一冷,怎么喜欢偷袭是吧?
他一个回头,又是一刀击毙了另外一个偷袭者。
净化之心带来的增幅不仅仅只有力量而是全方面的,在速度和反应上他也要甩出普通人一大截。
这就是为什么云帆敢选择不躲而是和对方比拼谁的刀快。
显而易见,他的刀更快一些。
刚连续解决完两个,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有几个不速之客拿着武器朝两人袭来。
听着“当当当”的脚步声,云帆有些纳闷,这些家伙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明明这是个封闭空间,仅有的窟窿也下不去,他完全不清楚对方是如何来到他这里的。
而且这帮家伙上来就攻击,就像是失了智一样。
于是,他尝试与他们交流一下,“喂喂喂!我们可以聊聊凡是不一定非得用暴力解决!”
“聊你麻!”
云帆:“??????”
对方的回答简单而又粗暴。
噌的一下,他本是年少热血的少年这么莫名奇妙的一句话直接给他脾气上来了。
他手起刀落,轻松将这些偷袭者解决掉,但刚解决完又有更多的人出现。
他很不能理解这些家伙到底从哪里来的?
而且为什么一上来就攻击?
难道是因为光?
这些来到这里的人似乎都被瘦子狱警手中蜡烛吸引,他们的目的好像是这根蜡烛。
蜡烛一旦被抢走,他们可是要受到黑暗中诡异的袭击,诡异比起人类实力肯定要更强更阴险,到时候打起来可能就不是这种还算可以接受的压力了,所以蜡烛绝不能被抢走!!
是夜,云帆和瘦子狱警一直在保护蜡烛防止被抢走,几乎一整个晚上来他们这里的偷袭者就没有停过。
由于蜡烛会暴露位置,两个人几乎是面对了来到这里的所有偷袭者。
一晚上,粗略估计下来他们至少杀死了上百人。
好在他们实力并不强且云帆又拥有净化之心的能力:净化,不会感到疲惫,实力一直能保持在巅峰,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
两人背靠着背,身后的瘦子狱警正大口大口喘着气,肉眼可见的疲惫。
周围偷袭者的数量不减反增,越打越多,瘦子狱警现在已经极限了,在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落败。
就在这时,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又一道微弱光芒亮起,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过去。
见状,云帆嘴角不禁缓缓勾起,“终于,终于天亮了。”
这些家伙到夜晚才出来,现在白天了,他们也应该回去了。
果然如他猜的所料,这些家伙盯着瘦子狱警手中的蜡烛眸中几乎都充斥一股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当微弱的光芒逐渐放大,直至笼罩整片空间时,云帆两人才终于看清了周围,尸体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而奇怪的是那些人却是像凭空蒸发一般消失了。
他们如何来到这里的云帆不知,如何走的他也不知。
此时此刻,眼前是满地的鲜血,碎肢。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他和瘦狱警杀的,云帆现在几乎是对杀人有些麻木了,第一次杀人可能会恐惧颤抖,但当你杀得多了你就会逐渐变得麻木。
他似乎也有些开始漠视生命了,他突然感觉生命好脆弱,好容易摧毁,轻轻一碰似乎就碎了。
对随着体内蓝白色心脏的跳动,四肢骨骸血液流动,这种感觉却是突然消失了。
云帆捂着心脏,眉眼升起一缕疑惑,喃喃道:“怎么回事?”
他刚才为什么有那种感觉?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冷漠,冰冷,完全不像平时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一条规则,规则十二【请记住你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而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问题来了,在地下监狱又不会受到规则的束缚。
他有些疑惑,但随后瘦子狱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云帆你快看墙上的数字。”
“数字?”
他不解地朝墙上望去,当看到墙上写着的数字是“20F”时,他不由一愣。
云帆不明白怎么会是20F,他明明记得昨天还是10F。
楼层变了?
可明明他全程没有睡觉啊,楼层改变怎么会一点也察觉不到呢?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巨大窟窿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