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闻声,南蕴连连摆手摇头,她救人并非为了一两句的称赞,而今听到老夫人的话,自是不居功。
她温声安抚老夫人情绪,又道自己主动救人是自认理所应当。
岂料话音落下,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表露感谢之意浓厚,如此感激的模样,倒是让南蕴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姑娘,你救了老身的命,这便不是小事,老身应当好好谢谢你才是。”老夫人不赞同南蕴的话,也不觉得这件事可以一了了之。
对待救命恩人,她十分郑重,并不敷衍。
南蕴满脸无奈,不由又劝说:“老人家,你的身体才刚恢复,还是不要过于激动,对身体不好。”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老人家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方才我只是给你做了简单的针灸,其他还是得你自己请个大夫仔细诊治”
南蕴自持医术厉害,却也并非能一次药到病除,更何况是这种纨疾。
说着,她又看向两位侍女,柔声交代她们:“你们还是赶快带老夫人回府吧。”
侍女们自是担心自家老夫人的身子,如若不找人看个清楚,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两位侍女也纷纷劝说,老夫人见状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对于老夫人口口声声的报答,南蕴并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强求什么,毕竟她救人,从来就不图回报,更何况是一位老妇人,只能说算她俩的缘分吧。
南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之抛诸脑后,回到了府上。
未曾想到在第二天,她便收到一份邀请函,上面所写,俨然是一户大户人家邀请她参加宴会。
南蕴拿着手中的请柬,微微抿起薄唇,眼中划过一丝不解,这既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忽然邀请她参加什么宴会?
对方一片诚心,她也想知道这宴会举办方是谁,稍作犹豫一翻,最终还是应下了。
梳妆打扮一番后,她便按照宴会上的地址前去,到了目的地时,入眼的是一座十分威严的宅邸。
门下已经有两个侍女等候在测,见她来,脸上瞬间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二人迎上来恭敬开口:“王妃来了,奴婢们已经恭候您许久了。”
说罢,她们二人在前方引路,南蕴跟在身后。
“不知主人家与我家有什么渊源?”南蕴看着二人尊敬的模样,不由更是好奇这是谁人邀请的她,一时间话语皆是旁敲侧击打听有关宅邸主人的信息。
侍女二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也不含糊,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我家主子是当今大长公主,前不久刚回了京城,王妃年纪还小,不了解是应当的,不过大长公主摄政王的姑母,也是您的亲人呢,您合该也唤一声姑母公主!”
侍女解释得十分仔细,道出了宅邸主人的身份。
南蕴闻言一惊,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大长公主。
然而,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位大长公主,且她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上一面,而今大长公主怎么会突然设宴邀请她呢?
这让南蕴不解,莫不是因着北凉寒与大长公主的亲缘关系不成?
想来这也不对才对,有血缘关系的人是北凉寒而不是她,大长公主要邀请的对象如若是按照血缘来看,也该是邀请北凉寒才对,又怎会邀请她呢。
南蕴内心想法要千,片刻后还是默默把不解咽回心里,待见到大长公主本人时,她自是可以再一探究竟。
反正自己身为王妃,大长公主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自己,思及此处,她心绪平和许多,面上淡然自若。
很快,她见到这位设宴款待她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与南蕴所想不太一样,对方已然白发苍苍,此刻正背对着她,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头着华贵的点翠头面。
从背影上来看格外贵气非凡,周身的气度可见大长公主的风华。
南蕴见状,停下脚步,曲膝恭敬一礼:“摄政王妃南氏见过大长公主……”
一句话刚说完,大长公主盈盈转过头,一张尚且熟悉的面孔顿时映入眼帘。
南蕴神色一顿,惊讶睁大双眸,眼中闪过错愕之意:“您,您是昨天的……”
眼前的大长公主,赫然就是昨日她施救的那位老夫人,未曾想到如此凑巧,昨日的老夫人竟然就是先皇的姐姐。
这缘分,妙不可言。
“又见面了,孩子。”
大长公主笑了笑,眉眼慈善:“我未曾来得及好好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自是得想办法与你见上一见。”
说着,大长公主又是温柔一笑,对待南蕴十分亲厚,每说一句,她便嘴角扬起温和笑容。
南蕴随之一笑,不知是为这缘分,还是为昨日的出手相助,大长公主惦念到了现在。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这宴会,就是因为大长公主昨日没有感谢成,所以今日特意盛宴感谢吧。
“来,孩子,过来坐,不必拘谨。”大长公主对她十分慈爱,就像一个温和亲切的长辈。
南蕴也不含糊,乖乖地走上前,坐在她身边。
两人聊了一会后,南蕴这才得知这位大长公主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隐退,相反她仍然大权在握,十分具有权威。
从听她说她回来以后有多少人拜访,有多少人送礼,就可见这位大长公主余威未消。
大长公主是近日才回的京城,而在这之前,大长公主一直在远在千里之外的道观修行,这也难怪南蕴并不知晓这位公主真实面貌。
至于大长公主此处回来的原因……
南蕴思绪微顿,黑眸幽幽眯起,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且配合大长公主的的话,她大概已了解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