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北凉寒猛然眯起双眼,眼中杀意尽显:“本王带兵打仗,镇守边疆,保护一方平静!”
“这是人人都能看见的壮举,如今仅凭外人几句言辞,你就将我所有功劳全部抹杀,甚至还说我通敌卖国,且你还拿不出证据,你又如何证明此事为真?”
几句话,令皇帝一时无语反驳,他站在这里不停怒瞪北凉寒,张唇半天,却未曾说出半句话。
北凉寒见状,嘲讽之意更浓:“你即为一国之君,面对着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之人,竟如此无法容忍,此乃心胸不大,妒心浓重!”
“不管你这皇位究竟为何到手,只要你不如此夸张,处处想要斩杀本王,本王也便不会与你争执。”
“毕竟在本王的心中,百姓才是最为重要,国之基础才是无法动摇之本,这皇位谁继承都无所谓!”
北凉寒这几句话,使得诸位大臣钦佩无比。
自然,这也是北凉寒的真心话。
一届帝王处处都要操心琐事,他并无这般耐心,他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而他与南蕴过着如常人一样的安稳日子。
然,皇帝做法太绝,若他还能忍下去,他都对不起这些为他拼命的将士。
北凉寒阴沉与皇帝对视,缓缓从怀中拿出与
吐蕃所签订的百年合约,他高举好让众人看见:“这是我与他们签订了百年合约,在这百年之内,他们绝不可能会在边疆作乱,唯一能做之事就是与我们交好!”
“边疆连年征战,最苦的那是百姓,为了百姓繁荣,不在常受战乱之苦,本王便与他们签订着百年之约,此事人尽皆知!”
“所谓的通敌卖国,不过只是小人奸言而已。”
说着,北凉寒狭长眸冷盯皇帝,冷笑反问:“你不问国情,不问边疆百姓是否安居乐业,如今竟只想着如何能够坐稳这皇位,你试问凭良心而言,如此小心眼之人,又怎么能够成为一国明君,如何成为百姓之表率?”
这几句话,问的皇帝哑口无言,无能怒火宛若被一盆凉水泼在头上。
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更是诧异难耐,他们纷纷靠拢北凉寒,忍不住夸赞。
“王爷果然是治国之君,表率之重!”
“不错,王爷这幅姿态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担当!”
“这才是皇帝的不二人选呐!与那些小心眼的君主来比,王爷气质非凡,英雄气概可见一斑。”
眼见着众人都倒向北凉寒,皇帝更加愤怒,他恶狠狠跺了跺脚,怒吼开口:“你们简直胆大妄为,如今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自言论君主!”
“朕是真龙天子,便是而今唯一的帝王!你们竟敢拥托王爷称为皇帝,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皇帝越说越气,整张脸都黑了起来,如泼了墨汁一般:“一国之君的尊严,岂能让你们如此诋毁,来人呀,把他们所有人全都给我拉出去!”
“该杀该斩,一个不留!”
北凉寒瞧着皇帝是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神更冷,这种货色,不值一提。
他环顾一周,看着缓缓走来的几个太监,轻笑讥讽:“怎么,就凭你们,也想对本王下手不成?”
区区阉人,胆敢冒犯他?
北凉寒转身重新看向皇帝,不管对方气歪曲的面孔,他再度嘲笑:“私自议论你的人都该死了,若真如此的话,这满朝文武,恐怕都没一个能留下之人!”
彼时,已有禁卫军首领带着一群禁卫军进入大殿内,注意到这一幕的满朝文武皆露出震惊神色。
大殿乃是庄严之地,轻易武将不得携刀入内。
禁卫军虽是看管皇宫安全,但无命令也不得如此,可眼下他们却是个个都在腰间别着佩剑。
望着这一幕的大臣痛侧心扉,他委实难以想象,当朝新皇这般残忍,忍不住惊呼:“陛下,难道你还真打算将我们这些官员全部赶尽杀绝吗?”
“这件事情您只需解释清楚便可,说清楚究竟王爷那事是怎么一回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又现何至于真要将此事做得如此绝?”
其他朝臣跟着附和,众人全都问讯此事时,皇帝的脸色更是极其难看,若是可以,只怕他都恨不得亲自斩杀这群大臣。
北凉寒看着周围禁卫军,目光在首领身上停留几秒,随即他双眸锐利盯着皇帝,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忽而想起一事,皇上您可别忘记才对,本王的兵大胜归来,现已兵临城下,若要攻破城池,尽在执手之间。”
“百万雄兵,已然临城。”
“你若真想与我争斗,自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手中是否握有百万雄军,是否可以与我争斗,这天下苍生又被你置之于何处?”
北凉寒勾唇一笑,轻蔑的神色配上一句接着一句都质问,直让皇帝瞬间变了脸色,像是吃了吐一般难看。
皇帝紧紧捏着拳头,内心愤愤不平,他万万没想到,北凉寒竟然不是一人回来的!
他的手中并无多少兵力,自然敌不过北凉寒这在战场上英勇的将士,当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下意识张嘴想要怒怼,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吞下去。
作为皇帝,他自然可以肆意去斥责北凉寒。
但显而易见,眼下的情况根本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北凉寒拥有名正言顺的继位圣旨,若是他用圣旨此事借题发挥,自己定然得不到好处。
但今日若是真的认了怂,只怕日后自己再无君王的尊严可言。
可现在的情形,显然是众臣对他皇位有所怀疑,若是不加以震之,日后这皇位就真的成为北凉寒囊中之物了。
到了那时,他又当如何抉择。
皇帝愤怒咬牙,眼神中虽有仇恨,但在现实面前,他却不敢多言,顿时所坐的龙椅都仿佛成了烫身体之物。
众臣瞧着皇帝如此沉默的样子,个个都摇着头,眼神中皆是露出失望。
说什么帝王,不过如此罢了。
北凉寒见皇帝不再嚣张,暗中隐隐松了口气,他虽有资本在身,却面对皇帝这种疯子的时候,也有些没底。
但幸好,只是费些口舌就将皇帝恐吓住,也不曾给南蕴带去任何麻烦。
心想到此,北凉寒被先皇这道圣旨算计的阴沉情绪才缓和许多,他随意冲着禁卫军首领挥挥手:“你们且都退下!”
首领恭敬抱拳行礼,迅速带着其余人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