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不让弦歌暴露身份,惹得众人议论,南蕴也不想把她推到台面上,让她戴上了面纱,在上楼表演,省得引人觊觎。
弦歌一袭清雅的裤裙,玉指纤纤,虽然戴了面纱,看不清容颜,可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秋水剪瞳,水波流转,带着丝丝流转的情意,已然令台下的茶客们移不开目光。
等到琴弦波动,悠扬的声音在弹指间传出。
靡靡之音,犹如天籁。
不少吃茶的客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目光不禁被那抚琴的纤细身影吸引了过去。
所有人都陷入了曲目之中,如痴如醉。
看到众人的模样,南蕴有些意外,对弦歌也多了几分欣赏。
一曲毕,台下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以及数不清的赞美之词。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妙,大妙!没想到一个小小茶楼,也能别有洞天,有此等天籁之音,来这一趟也不吃亏了!”
“姑娘,再来一曲,你要多少赏银,我都可以给你!”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台下有不少人起哄,不管是真心还是附和,总之场子已经被热起来了。
甚至有不少人被音乐吸引,走进了茶楼,慢慢的人越来越多,茶楼最终呈现了爆火的状态。
大家都是被这一曲吸引过来,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南蕴也颇为震惊。
但她不好意思再让弦歌来一曲,就算弦歌自己愿意,她这里也不行。
第一曲可以算作友情,第二曲就是压榨了。
南蕴再和弦歌逛了一会后,把人安安稳稳送回去。
却不料,在她的茶楼里,一曲成名。
曲子,火了,她的茶楼,也火了。
每日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大部分是来找弹奏的人,但大家找不到,留下来一喝茶,发觉这儿的茶和茶点都是上品,也留住了不少客人。
消息传到了南蕴这,确实让她出乎意外。
旋即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再次找上了弦歌:“多亏了你,现在茶楼的生意很火爆,我打算再在旁边开一家茶楼,希望你能帮忙弹奏一起,当然我会给你相应的股份……股份的意思就是茶楼的收益你也有份!”
弦歌十分不高兴,她本以为自己帮忙弹奏两曲是应该的,没有想到南公子竟然愿意分给自己收益,这让她感动的同时更加愿意为“他”出力。
两人再一次相约出去逛街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要,放开我,我可是良家女子。”
“良家女子又怎么样,本少爷看上了,你敢不从?”
原来是一个富贵公子正打算强行霸占一名良家妇女,两人对视一眼,已经坚定了想法。
“住手!”南蕴出声阻止。
贵公子看向她,十分不耐烦:“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也敢来管本少爷的闲事?”
“你欺凌妇女就是不对,天子犯法,还有与庶民同罪呢,自然人人都可管。”南蕴不卑不亢。
而在贵公子身后,弦歌已经悄悄绕过去,把那名可怜的女子放走了。
随后,弦歌慢慢靠近贵公子,捡起地上的花盆砸在了他身上。
“哎呦喂,谁敢砸我!”贵公子疼得哎哟直叫。
南蕴又抓住这个空档,直接给了他一脚,贵公子就这样被两人联手收拾,跌进了一旁的杂草中,好不狼狈。
贵公子颤颤巍巍爬起来,恶狠狠瞪了眼南蕴,他叫嚣着道:“你给本公子等着!等本公子找人回来,定要好生的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说罢,眼见南蕴面色阴沉时,贵公子吓得连连跑走,丝毫没有方才放狠话的那股嚣张劲。
良家妇女吓得早就不知所措,南蕴上前温柔将人扶起来,安抚连连:“没事了,此人已经被我打跑,你不用再担心了。”
闻声,良家妇女热泪盈眶,不停的说着谢谢。
南蕴好人做到底,将人送回了家。
待从妇女家里出来,她回眸对上了南蕴笑意盈盈的眼眸,当即她轻抬眉,笑问:“你笑什么?”
“公子总是这般热心肠,不论是对我,还是对旁的人。”
弦歌弯唇笑着,笑容却有几分悲意。
经过方才一事,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南蕴对人的好完全就是因为南蕴此人温善,此无关对方是谁。
南蕴对自己温柔,根本就不是因为她是给。
她对方才被害的良家妇女同样温和,如此真心实意的一个男子,又怎会因为欢喜从而对一人好呢。
弦歌一直扬唇笑着,笑到最后,眼中已有些许泪光,泪意的来源,是她对南蕴彻底放下。
二人离开,再次分别。
一晃眼,十多日过去了。
府邸内。
南蕴急急忙忙将身上襦裙脱下,又动作焦急的穿上男装,余光瞥见一旁坐着的北凉寒,她连忙道:“快帮我穿一下,今日就是那神秘人去花楼的日子,今日我们若是不早一些去,怕是就碰不上这位神秘人了!”
这几日与弦歌在一块相谈甚欢,若非今早起来突然想起来,她都险些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好在此刻想了起来,而北凉寒经过她这么一提醒,也才恍惚反应过来今日的时间。
他当即起身,帮着女主将衣裳穿上。
待穿戴完毕之后,二人赶忙朝着花楼地址赶去。
花楼内仍旧客满。
女主径直找到老鸨,随意取出一袋银抛到对方怀里,快速道:“今日我同以往一样,要弦歌陪伴。”
岂料,这一句话说完,老鸨却是露出了为难的面色。
女主见她神色不对劲,心中咯噔了一声,皱眉试探询问:“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弦歌已经去陪客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弦歌不在的理由。
老鸨向来见钱眼开,无论银钱或多或少,只要放入她的怀中,她都满怀笑意,今日这般拒绝显然不对劲。
“公子有所不知,每月的今日,弦歌都不会陪伴旁人。许久之前有一位旧客,早早的就付下了银钱,对方的要求,便就是将弦歌每月今日的时间留给他。”
老鸨如实说着,虽说她的确爱财如命,却也不是不讲信用之人,她已收了他人的赢钱,又怎会再让旁人去找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