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她做出这些事情，我心痛难忍，更多的是愧疚。我自认为平日没有亏待过当归，她却像是中了心魔般。皇上，当归说的都是假的，尽管有当归的话在前，大家可能都不信我。但我不能说谎！”
令妃从失落到坚定，已经失去的容颜多了些光彩。
更何况她此时不过三十多岁，保养得宜，出了少许的皱纹，脸娇嫩的如同二十岁般，倒让不少人感叹令妃圣宠不断是有原因的。
可只有皇帝，看向令妃的眼神，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若是照着令妃娘娘所说，这黎城主真的遇害了？”
令妃脸上带着担忧，嘴唇紧抿，“我不敢说谎，我不知道黎城主出事了没有，但当归的确是这样说的。”
“不过，当归当时对我和寒王夫妇说的是黎城主身边的丫鬟，将她打晕，并没有说是黎城主将她打晕的。”
“还有说黎城主……私奔和逃离掌控的，更是没有的事。这是她临时改口之言，臣妾觉得算不得数。”令妃含情脉脉地望着皇帝。
皇后在一旁冷哼了声。
狐媚子！
和她的好姐妹月妃一模一样！
“是，皇上，令妃娘娘说的半点没错。所以当归突然改口的话，更是无稽之谈了。”南蕴在一边附和。
皇帝眼中带着深思。
当归咬牙，“娘娘，我只是当时没说完！我倒下去的时候，还尚有一丝清醒。是，的确是冬春先打晕我，可我倒下去时她们的谈话，让我知道这就是她们想好的算计！”
“不然，这冬春可是黎城主自己带进来的，又有谁能收买不成？”
当归说的头头是道，好几个官员都点了头。
自命清高的官员，更甚至是摸着胡子反驳当归称黎雪为“黎城主”，认为黎雪此举根本当不得雪城的大任。
南蕴皱着眉，看向身边嘴角含笑的北凉寒。
刚才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神情放松。
难道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南蕴的好奇正好和北凉寒充满笑意的眼神对上，那风光霁月的模样，让南蕴一时愣了神。
她怎么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南蕴低下头去，手轻轻放在胸口处，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
而北凉寒自是将南蕴这傻乎乎的动作看在眼里，不仅笑得更宠溺了。
柳素素站在对面，正好能看到他们的互动，她低下眼眸，手指恨不得将手帕攥烂。
“五弟，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恐怕是不担心黎雪吧？”太子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听说黎雪还是你的小师妹呢。”
太子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寒王和寒王妃身上。
南蕴不虞地看过去。
没完没了是吧？
北凉寒嘴角温和的笑容转化成了讽刺，“自然担心，但更可笑这不知道谁安排的人，以为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冬春和黎雪身上，就万事无忧了吗？”
“我倒要问问这位宫女，你既然听到了她们主仆的计谋，那肯定也听得到她们要和谁私奔吧。请问，那背后之人是谁？放心，你都当众说我‘掌控’了，若是黎雪真的和那个男子相爱，我也不好阻止。至于你，能找到那个男子对峙，自然可以排除你的嫌疑。”
北凉寒冷酷的眼神扫过当归，薄唇轻启。
当归有些心动。
不仅是她，就连皇后都觉得此事可成。
反正这个时候，侄子应该把事情都办妥了。事情不就成了？
当归扫视一圈，得到皇后的准许，终于耷拉着脑袋，无力地说出男子的名字。
“奴婢不太清楚是谁，但我听到了虞四公子四个字，还在宴席上看到虞四公子找了黎雪。他们相谈甚欢，有可能就是为此刻做准备，奴婢想破了脑袋，觉得应该就是他了。”
轰——
众人算是炸开了花。
“虞四公子？这样貌也太一般了吧，黎雪怎么会看得上他？”
“哎，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虞四公子一表人才，再加上有虞候这个父亲在，家里显赫非常，黎雪贪恋华贵，就想攀上虞家，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这人说的理所当然，其他人只能附和。
但心里却不屑地很。
一表人才？
正常人看到虞赫的那张脸，都不好意思说这个词！
这人为了讨好虞候和皇后，真是老脸都不要了。
他们因为虞赫背后的人，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北凉寒不怕啊！
“呵，”北凉寒冷笑出声，“有意思。”
“你确定这人是虞四公子，本王和黎雪是师兄妹，可从未听说她认识虞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