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令妃表态，两个侍卫就已经抓住了当归的手，将她生生拖拽起来。
当归头发散乱，眼中泪流不止，身上的粉衣已经不复最开始的干净了。
令妃眼中闪过不忍，“寒王，你要将当归带去那里？”
“自然是慎刑司。”北凉寒没有半丝半毫的感情，“进了慎刑司，说的肯定都是真话。”
令妃嗫嚅着，想要开口求情。
北凉寒似乎看出来了，他摆了摆手，“令母妃不必再说了，这是最好找出黎城主的办法。如果当归配合，还能留下一条命。”
“如果她一直不说实话……慎刑司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令母妃，你想想十一弟，不要因为一个丫鬟而牵连自己。”北凉寒表情冷寒，声音中带着警告。
令妃终是闭了嘴，偏过头不去看当归的眼睛。
当归叫嚷的动作一顿，随即眼睛怒睁，就要用力咬嘴。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
当归动作被制止，抬眼便看到南蕴玩味的笑容。
她眼睛带着不可置信。
她被骗了！
是了，如果真的要送到慎刑司，怎么可能不会惊动皇帝。而北凉寒刚才的话，只是说给她听的，更是警示令妃不要多管闲事。
令妃可能真的以为是北凉寒自己要送当归去慎刑司，她没有考虑到皇帝到底会不会知道。
可能在她的意识里，就算皇帝知道了，也只会给北凉寒打掩护。
所以令妃就放弃了。
南蕴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当归，你到底是什么人？嘴中竟然还藏了毒药，想要吞药自尽。你这有备而来，我可不相信黎雪失踪不是你做的。”南蕴勾起冷笑。
当归浑身冷到发抖，“你们，你们……”
因为卸下巴太用力了，当归说话都有些无力和大舌头。
“说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或者告诉我们，黎城主去哪儿了？说不准你都说了，我就做主饶你一命呢？”南蕴语气带着诱惑。
但当归却突然冷笑出声，那邪恶的笑声绕梁循环，带着最阴森可怖的气息。
只见当归眼睛发红，恶狠狠地瞪着南蕴他们。
“你们放心，她会回来的！只不过到时候，她肯定不是你们这边的人了。就算这样，你们还想找到她，保证她的安全吗？”
“你们现在才来，黎雪逃不掉的！算算时间，皇上皇后就快到了吧。哈哈哈哈哈——”
当归带着愤世嫉俗的表情和报复社会的快感，整个人疯魔了般。
令妃吓得后退，由着身后的紫衣扶着。
“当归，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令妃带着失望的表情，“我对你如同亲姐妹，现在你却借着我的名义害人！当归，快告诉我们黎城主在哪里，将功赎罪好不好？”
“呸！”当归冷眼望着令妃，“什么好姐妹？”
“好姐妹你让我当宫女？前年放出宫的宫女里没有我，今年的名额里也没有我！你要真的为我好，就别让我守着这冰冷的皇宫，你放我出去啊！”
“你帮不到的事情，有的人会办。只要我做到了那件事，她就能让我出宫。”当归眼中带着向往。
令妃难过地摇头，“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想跟着我一辈子。”
“那只是说说而已，”当归皱了皱眉，“不然我怎么做到大丫鬟的位置？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这么多年不放我出去吧？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得罪你算了。”
令妃愤怒和伤心交织，身子都有些发抖了。
南蕴揉了揉太阳穴，她不太想看着两个主仆的爱恨情仇。
“好了！”她一声厉喝，“黎雪在哪里？”
“你要是不说，我就……”
“你就做什么？！”
南蕴话还没说话，外面就有喧闹和冷厉的声音传来。
南蕴转头望去，只见门口带头走进来的，正是帝后二人。
而那个声音，则是皇后口中发出来的。
南蕴深觉不妙。
果然，只见皇后穿着凤仪天下的衣服，大袖一挥，横眉冷对。
“寒王妃！这是皇宫，你和寒王将宫女压制住，这是做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
北凉寒脸色冷下来，“皇后娘娘，是你管理宫女不严，才会让她在宫里胡作非为，闯下滔天大祸。我只是在及时止损。”
“哼！”皇后仰着头，一脸傲然，“这是令妃身边的人，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反而是寒王妃和你，这可是皇宫，不是你们寒王府，不要太嚣张得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