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化身报菜名的,听得黎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听惯了文雅的菜名,如“翡翠白玉”,猛地听到酸辣鱼这种通俗的名字,反而更让人口齿生津。
“好苏绿,快别报菜名了,我只是馋死了!”黎雪连忙求饶。
她现在是守孝的身份,是不能多吃大鱼大肉的。
虽然没有强制要求每天吃素,但黎雪对自己的父亲感情深,头三个月都是强制要求自己吃素的,后面可能才会偶尔吃一回肉。
这还是为了不生病,调理饮食。
苏绿有些歉意地看着黎雪,她刚才的确忘了,光记着推荐和炫耀了。
“黎小姐,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刚刚去报的菜,都是些素的。里面还有几道做出来跟肉似的,你放心吃。”
南蕴点点头,“是,那几道菜很不错,我也比较喜欢吃。”
黎雪本来也没怪苏绿。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没必要为此小心翼翼。
但南蕴为了自己,跟着一起吃素的,也让黎雪很感动。
“蕴姐姐……”
谢谢你包容我的过去,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你愿意迁就。
一切的道谢,都化在无声中。
南蕴什么都没说,只是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吃完饭后,南蕴和黎雪离开福运楼时,没有看到斜对面的大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他面容凶狠,眼中带着恶意地看着福运楼。
他就是烟水酒楼的掌柜,熊掌柜。
大中午的,他的酒楼稀稀拉拉,完全不能和福运楼的满座宾客相比。
现在就连晚上,人都不如福运楼多。
他养着这么多吹拉弹唱的,都是巨额花销啊!
正是因为这样,熊掌柜看福运楼的何掌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只恨福运楼怎么还不倒闭!
“顺子,”熊掌柜进了内里,脸色不善地朝里面叫了声,“你个臭小子,又跑哪里躲懒去了?”
一间门突然打开,顺子擦着冷汗,跑了出来,“掌柜的,我在这儿呢!我在打扫包厢,没有躲懒。”
熊掌柜冷哼了两声。
“现在连客人都没有,到扫这个有什么用?反正没人来!”他这算是气急败坏说的话。
但内心里还是希望有人来的。
顺子深谙熊掌柜的心理,所以不敢笑,也不敢说话。
熊掌柜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有亲戚是在柳府的?”
顺子不明白熊掌柜的意思,但还是老实的点头。
“是的,掌柜。我远方姐姐在里面做事呢!”
熊掌柜想到刚才的南蕴,觉得这应该就是福运楼背后的人。所以才在他多番背地打压下,福运楼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的原因。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要是再不采取办法,自己这烟水酒楼,就别想再开下去。
想到之前柳素素来过这里,他还孝敬了一番。、
自己也算是太子妃那边的人了。
而且能和寒王府对上的,除了太子,不做他想。
不过太子他是接触不了,太子妃还能通过柳府接触下。
熊掌柜立时有了主意。
“你过来,”熊掌柜笑起来,凶狠的脸上有些违和,“我交代你做件事。”
顺子弓腰弯背,谄媚地走了过去。
熊掌柜在他耳边低语,顺子的眼珠子转了转。
最后熊掌柜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满眼柔和,“去吧,做的好了,有你的好处。”
顺子立马笑着应下,将另一只肩膀上黑黢黢的布拿下来,朝着酒楼外走去。
南府。
北凉寒受邀而来。
这个地方他从母妃死后,就从来没踏进一步。
可现在……
北凉寒看着坐在轮椅上,探究地望着自己的南泽天。
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是怨恨南泽天的,但当年的事情,似乎调查出来又不是南泽天做的。
这些年来,是仇恨支撑着他。
若是没了这股子气,北凉寒不知道,他未来还能做些什么。
南泽天看着面前这个人,仿佛从十岁左右,一口气就长到了二十岁。
他从狼崽子的眼神,长成了虎狮睥睨万物的眼神。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南泽天不想和这种人接触,他只想站在中立的位置。
“寒王,这次我找你来,是为了当年的事情。”南泽天率先开口,等着北凉寒的反应。
只见北凉寒愣了下,随即嘴角勾起冷笑。
“南将军,你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无关吧?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证据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看见的。”
南泽天苦涩地摇头。
他就知道会这样。
要是以前,清者自清,他不会多说。
但现在,他腿已经不行了,不能再给南蕴更好的庇护。
如果北凉寒要动手,他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是啊,毕竟我将月妃捆上刑台的。”
北凉寒拳头握紧,眼中闪过痛苦的恨意。
“可这件事,我算是嘴不知情的人了。”南泽天认真地望着北凉寒,“我查到了一些事情,说不定有助于寒王做些对当年事情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