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下意识下捂紧自己的衣服,眼睛带着些许慌张。
“我没有,你们不能搜我的身!”
元六可不想和他耽误时间,手脚利落的钳制住李太医的手,从胸口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上面赫然是梅花的印子。
“李太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南蕴眼睛微眯,“这下证据确凿了,你进屋子里是要扰乱我们治病救人吧。”
南蕴将疑问说成肯定句。
那双眼眸似乎将李太医看透无形。
“我,我没有!”他声音发颤,求助地看着白锌,“白副院首,你看他们还有没有天理了?肯定是没办法治疗那些病人,才拿我做挡箭牌。毕竟他说的那瓶子,谁身上没带个啊。怎么就认定是我?”
“说不定他们就是在哪里看到我带着的这瓶子,然后记住了样子,就污蔑我!”
李太医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南蕴都说了要上报皇帝,那他还能好好的活下来吗?
白锌作出为难的样子,“的确像是李太医说的那样,这是不好定夺。再者,他也是好心想来给王妃搭把手,心里是善良的。王妃要是怀疑那批注射器有问题,换了就是,何必和李太医计较呢?”
南蕴冷笑一声,“你倒是大度。”
“那我要是没发现,元六今天没在里面守着,我是不是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或者说,我治死了人后,你们会来当好人?”南蕴眼睛冰冷刺骨。
白锌柔柔一笑,“王妃,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温不火,好似不会被这些事情、过分的话语给惊扰。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心情有多糟糕。糟糕到恨不得现在就将李太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扔进毒虫坑里,做养料。
“那你是什么意思?”南蕴将话扔给他。
白锌笑容一僵。
“算了,你什么意思我都不想听,”南蕴摆摆手,“既然李太医说你没做什么,那我想知道,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太医下意识看向白锌,在白锌无视的态度下,有些慌张了。
“是,是……”
“是什么?”南蕴拿着瓶子,一步步靠近李太医,“这里面装的是好东西,还是毒药?”
“当然是好的,”李太医连忙回答,“这就是瓶金疮药。”
南蕴挑眉,“那就好办了。”
李太医:?
好办?什么好办?
只见南蕴美若天仙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直直地盯着李太医。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明媚极了,但在李太医看来,却好像恶魔披着羊皮的伪善笑容。
下一秒,南蕴从旁边的侍从身上抽出一把剑,利落的在李太医手被上一划。
“啊!!”
李太医惊起来,刺痛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对南蕴的恐惧。
他之前从来不怕南蕴、敢招惹她,说到底是没有见识过她武力上的暴力行为。
现在他被禁锢了行动,被南蕴带着笑容划伤的手……那血顺着绽开的皮涌出,开始汇集,然后滴落,在地上炸开点点血花。
“金疮药,”南蕴把瓶塞一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里面是水状的,也不知道你带这么点金疮药有什么用。但我想你只要自己亲身实验下这药的疗效,我就相信你说的。”
那温柔的说出来的话,带着独特的嗓音,让人不禁感叹南蕴的好嗓子。
李太医本来刺痛的感觉都被缓解了一半——因为那骇人的话。
他眼睛瞪大,看着南蕴手上的瓶子就要倒在他的手上时,李太医终于忍不住了。
“不,不要啊!这不是金疮药,不是金疮药!”
李太医手开始乱挥,丝毫不在意另一只手在流血。那血还跟着他挥舞的动作飞了出去,往周围靠得近的人身上溅去。
南蕴笑容落下,远离了李太医。
“不是吗?那这是什么药?我大可以将那些注射器都检查一遍,要是和你这瓶药的效果对上了……李太医你想好了回答,不说实话我就将这药倒在你的伤口。”
“我,我说!”李太医吓得跌坐在地上,衣服神来,脸色苍白到恍惚。
李太医嗫嚅了下,声音低不可闻,“是三神花……”
“什么?”南蕴皱着眉。
“我说里面是三神花!”李太医声音变大。
南蕴听到这个名字,柔和的表情变得可怖,嘴角的笑容又挂起来,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带着股杀意。
“三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