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犹豫不决，让黑衣人只好刺了太子十几刀，寒王才放了黑衣人，救下太子。到了后面，寒王又阻止人上楼，还过了好久才叫太医。要不是皇上身边的暗卫提前找来了太医，太子可能就失血而死了。”
“这实在是让臣不得不多想，寒王的用意。”柳衍说的头头是道。
一个武将站了出来，“皇上，太子没大碍，是上天垂怜，有龙气庇护。寒王这样做，是想拖死太子啊！请皇上明罚！”
柳衍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皇帝发言。
皇帝手指敲着龙椅的扶手，黑沉沉地盯着武将。
“看来，你们对昨晚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了？”皇帝勾起一抹笑，“朕都不知道，我的臣子都是消息通达的人，真让什么都不知道的朕羡慕啊！”
柳衍皱着眉。
皇帝简直太偏心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却还是包庇寒王，将话题往其他方向扯。
柳衍怎么能让事情失控？
北凉寒这次也算立了大功，将背后的爪牙给杀了，还抓了几个活口。
如果现在不打压他的气焰，明天就能找机会，将太子取而代之。
柳衍眼神坚定，继续道：“皇上，虽然我女儿嫁给了太子，但我绝对没有私心。我是为了北凉国，才不避讳这些关系，将事情讲出来。这个消息，相信和定国公府住的近的大臣家里，都知道。昨天晚上，闹得很大。”
“臣担心着，一晚上没睡，这才知道这么详细。”
“臣觉得武将说的没错，不知道寒王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柳衍大义凌然。
“柳丞相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
大殿外，传来沉稳的嗓音。
大家朝着大殿门外看去。
只见北凉寒身穿深红色华服，上面绣着金线云纹，腰间是选黑色腰带，气势大盛，气场全开，颇有战场上杀无赦的战神模样。
“皇上，”北凉寒行了礼，继续道，“柳相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不若我将事情都讲出来，柳相去找在场人对一对，就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了。”
皇帝允了。
北凉寒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遍，只是将太子被刺的十几刀，说成都是黑衣人鬼面做的。
“柳相说什么过了很久才找太医，你怎么知道这太医不是我在布置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人，根本不用进皇宫再拿腰牌请。”
“还有时间上，你说过了很久，其实这个很久，可能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北凉寒的目光太过灼烈，让柳衍有些躲闪。
柳衍不信，“这只是寒王的一面之词，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寒王妃和你在，太子晕过去之前，可是说那黑衣人只是让他脖子出了点血，根本没有身上那十几刀。”
“而太子晕过去前，是被黑衣人推开，然后被寒王踢到假山上，才晕倒的。寒王爷，你为什么省略这些不说？”柳衍咄咄逼人。
“我说了，是我将太子踢晕的。原因是黑衣人逃走时，想要重伤太子，朝着他胸口飞了把匕首，我是为了救太子。但很可惜，黑衣人身手敏捷，知道逃不开，又将太子挟持住了。”
柳衍还想说什么，北凉寒皱着眉打断。
“你也说太子昏迷，他怎么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救出太子，又重伤黑衣人。她就是被自己的匕首刺中，这才从窗户上，不慎跌落摔死。”
“而我和王妃在上面的那几分钟里，是为了给太子止血，太医才能带着药来包扎时，太子没有失血而亡。如果我要害太子，怎么会让王妃给他止血？柳相，你这些话的用意何在，是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柳衍额头上不断流着汗。
他第一次感觉到，北凉寒冰冷的话是这么有压迫感。
“我……”
“柳相，你说我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害太子？”北凉寒步步靠近，非要柳衍说出个所以然。
柳衍向后退，跌跌撞撞。
最后不查地摔倒在地，十分丢人。
“目的只有寒王自己知道了，”柳衍咬牙，“我只是合理提出自己的猜测。”
“柳相那是猜测吗？是给我定罪吧。”北凉寒冷笑。
“目的……我是去追黑衣人的，怎么会知道，原本应该在东宫关禁闭的太子，会出现在迎春楼？”
柳衍眼睛瞪大，连忙去看皇帝的表情。
果然，只见皇帝原本淡然的脸，变得乌云罩顶。
“哼！”皇帝气得拍龙椅扶手，“简直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