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外,已经有人在等候迎接了。
太子本来坐在马车里,前面探路的人回来说后,就换成了白马。
衣服还收拾了下,只要不开口,看着倒是英俊儒雅。
刑部侍郎王思,远远看到马车和队伍的身影,于是快马过去。
“参加太子、太子妃,寒王、寒王妃!”王思利落下马,单膝跪地,“臣奉皇上的命令,在此迎接。”
太子笑着扶起王思,“王大人不必多礼。”
“我带着人去救五弟,本就是处于兄弟情义,父皇怎么还让你们来接我呢。我也没立什么大功劳,这奖励颁给我,我都不好意思。”太子看着他拿着圣旨,装作谦逊道。
王思:?
太子你在说什么?
太子回过头,挑衅地看着北凉寒,“五弟,你看父皇也太看重我了,哎,我回去要好好孝敬父皇,才不枉他的看重。对了,王思你就在这里颁吧。”
王思看着进出城门,来往的人,有些不太确信。
“真要在这里吗?”
太子已经想象到自己风光的样子,“对,就在这里吧。”
王思本来还想行路上,私下告诉太子这件事就算了。
既然太子自己要求……
王思果断地打开圣旨,“请太子接旨!”
太子拍了两下衣袍,恭敬地跪下来,脊背挺直,面容虔诚。
周围已经聚集了人,跟着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太子不尊上天,不爱百姓,做下不可饶恕的重责……然身为储君,或被宵小欺骗,情有可原。朕愿意再给太子机会,改过自新……但事情已经无法回转,为平息百姓心中的愤怒,重打三十杖,关禁闭三个月,以儆效尤!”
轰——
太子脸色苍白,身体晃动,不堪重负地倒了下去。
父皇怎么可以?!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细数他的罪责!
以后皇城周围的百姓,该如何看待他这个储君?
他的储君威严又何在!
还有北凉寒,他肯定在心中偷偷嘲笑……
太子眼中闪过恨,完全忘记这都是他自食恶果造成的局面。
皇帝并没有强制要求将圣旨广而告之,只是让太子在皇宫面前被打板子,但说辞他完全可以自己编造。
比如犯下了过错,但天子与庶民同罪,所以他亲自请罚。
到时候,百姓只有夸赞的份。
还会认为这个储君诚实、正直,因为他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罪。
“太子,接旨吧。”王思并不怕太子。
他是王家人,北凉国的第一世家的人,半个朝堂都是王家的人,或亲戚,或门下。他即使不是嫡支,皇族的人也并不会随意找茬。
太子紧紧握住拳头,“孤不相信!孤要进宫见父皇!”
王思皱了皱眉,“太子,要不然你先接旨?”
公然抗旨,太子是疯了吗?
太子想的却是,自己接了,就是承认了这些罪行,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要进宫,和父皇理论。
南蕴在后面吃了个大瓜,还有心情让后面的人传过来几个垫子,给她和南轩墨、北凉寒用。
两方阵容僵持不下,最后是柳衍赶过来,劝太子接下。
南蕴叹了口气,摇摇头。
苏绿好奇地问,“怎么了,王妃?”
“你说太子傻不傻,要拒绝,就拒绝到底。这样不知情的百姓,就不会相信,事情也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至于抗旨,太子完全可以装作正直的样子,和皇上狡辩,最后推给
苏绿似懂非懂,“那现在接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南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当然有。”
“先是抗旨不尊,这是事实。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有军机营的耳目,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
南蕴话音一转,“柳衍,太子的岳父来了,还劝动太子接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绿和南轩墨齐齐摇头。
“意味着,柳衍比皇上更得太子的心。”
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将南蕴的话堵了回去。
她转过头,就看到北凉寒讳莫如深的眼神。
南蕴没好气道:“王爷,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们说话,你不要突然出声好不好?”
北凉寒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想管?注意点,现在这么多人,被别人听到你说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南蕴撇撇嘴。
但知道北凉寒说的都是对的,于是安静下来。
可话说到一半,不说完,心里痒痒。
她凑过去,和苏绿、南轩墨小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