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们个个都在为自己辩解,生怕事情沾染了他们。
军令严明,这足以让他们打几十军棍了。
他们地位低下,没有足够的药材和时间治疗,是会死人的。
南蕴扫了伙夫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梁河上前拱手道:“王妃,这件事是不是有误会?我是管粮草的,还有军中的一些生活事务。虽然不是每样东西都检查了,但之前我们也检查了,没什么问题……”
梁河欲言又止,脸色尴尬。
他长得不像个好人,可在军营的名声很好。
再加上演技不错,看着倒是很诚实,质疑也有理有据。
“你是总管军务的?”南蕴反问道。
梁河点头。
“那倒有可能。”南蕴眼神闪过思绪,“毕竟你是总管的,都是吩咐换的,”你不知道很正常。
梁河卑微地点头,“就像王妃说的那样。”
低下头的那刹那,梁河露出鄙夷。
“我的建议是,现在再检查遍,才能知道有没有问题。”南蕴望向北凉寒。
北凉寒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不自觉紧握着手中的重剑,答应了。
南蕴得到回复,眼睛一亮。
“好,我刚刚在这里简单检查了下。这个水桶和水缸里的水,被下了不干净的药。然后这些粮食,有部分是受了潮,过期的。”
南蕴直接点明问题的根源,眉目飞扬,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
“不过,我听说,打水的地方建了个压水器?”南蕴这次直直望向梁河。
梁河本以为自己的责任过去了,突然被问话,不由得背脊一挺。
“是,是啊。”梁河结巴了下,“有什么问题吗?”
南蕴嘴角勾起笑容,“这河水是不可控的因素,将药下在河水里,也容易被稀释。所以唯一的说法,可能就是有人直接在水里下药,也可能是在压水器内部结构里撒了药粉,打水的时候,直接融在水里了。”
“所以,派谁去河边的压水器看看?”南蕴挑眉,看向对面的几个身处高位的男人。
梁河扮演的是以北凉寒为尊的下属,于是下意识看过去。
“让梁河安排吧。”北凉寒淡淡的,似乎不是很关心,“尽快回来。”
“是!”
梁河领命下去了。
几个伙夫也被带下去做事了,只留下南蕴和北凉寒的人在。
北凉寒则是走到粮袋面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蕴直接伸手抓了把,“你看。”
“一般的新粮不仅白净,还散发着香气。陈粮虽没有这些优点,看着有些黯淡无光,可它是干燥的,煮出来也发着香气。”
“我从军帐走到这里,看到士兵吃的馒头,不仅没有香气,还散发着微微的酸臭气。”南蕴表情严肃,“那是坏了和潮了的粮食加进去做出来的味道,有人贪吞粮草。”
哗——
秦岁脸色严肃,“王妃,这是真的吗?”
南蕴耸肩,“显然是。”
“我猜有人借诡异的事情,偷换粮食。在同样的时间点,用坏了的粮食做吃的,再在水里下药。这样大家都在痢疾的事情上打转,只要再来几次,把坏了的粮食清理干净,之后就没有指正他们贪吞粮草的证据。”南蕴冷冷地道,“因为,这些坏掉的粮食,已经被士兵吃了啊。”
秦岁相信了。
他重重地拍向旁边的灶台,“简直可恨!正是战时,居然还做出这种有损我们国利益的事情。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北凉寒站在旁边,散发着阵阵寒气。
他听了南蕴的猜想,心里已经冒出滔天怒火。
但他不能爆发,让身处暗处的那些人得到警示,然后逃的无踪无影。
北凉寒眼睛眯着,蕴含着危险的气息,“既然他们要做老鼠,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如果有个好时机,北凉寒不信背后的人不出手。
很快,梁河就慌忙地跑回来,
“王爷,王妃!不好了!压水器都被炸了!”
“都炸了?”秦岁惊讶了,“那可是有十二个,分散在不同的地方,都没了?”
梁河擦了擦头上的汗,“可不是?”
“我的人到了河边,只看到一地碎渣,还看到河对岸有个黑影。王爷,我就怕这些人跑的没踪影了,乘着还有踪迹可循,我们快追过去吧!”梁河脸上焦急,催促道。
南蕴也帮着梁河说话,“是啊,别让坏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