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洗清李嬷嬷冤屈之前,我不得不保证太子妃的清白。”南蕴看起来十分为难,“太子妃和莲花哪里都别去,就是最好的证明清白的办法。太子妃,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刘管事闻言,为表忠心连忙应和道,“是啊,王妃说的对!”
“没想到王妃如此贴心,为了李嬷嬷和太子妃的清白,居然做了这么多。真不愧是寒王府的主母,有主见又不失慈悲心啊!”
刘管事赞扬的越多,柳素素的脸色越难看。
她恨不得把面前装腔作势的南蕴给撕了!
“哎,都是为了管理王府,应该的。”南蕴羞涩的笑了笑,转而无辜的大眼看着柳素素,“太子妃,你觉得呢?”
柳素素还能说什么?
她僵硬地笑着,“妹妹说的是。”
于是场面再次安静下来,直到元六和苏绿都回来了。
带回来的人很多,原本宽敞的侧厅刹那间变得拥挤起来。
南蕴毫不在意,免了他们的请安,让他们都站着回话。
“这账本,我在你们回来前看完了一本。”南蕴扬了扬手上的账册,“我大致算了算,按照市价,我们支出的金额应该在九千两,但是这本账册支出了近十万两,多了整整十倍多!”
“我想问问在场卖东西给寒王府的老板们,你们给的价格都是公道的吗?”
十几个开铺子的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妄言。
这可不是几十几百两,而是万两!
要是他们回答的不对,这钱是不是要他们赔?
他们赚了这么久也没赚到什么钱,铺子都值不了这么多啊!
“这,”还是米铺的老板最先开口,“我们铺子卖米这么久了,近几年也没生灾害,所以米价都在几十文间浮动。我们最好的米,也只是三两银子一斗。”
好像是害怕南蕴误会,米铺老板连忙解释,“这米不同平常的,是江南鱼米之乡最好的土地出产的,每年的产量都有限,这才卖了这么贵。平常都是达官贵人才吃的起,王妃可以去查查,我们米铺已经卖的很便宜了。”
南蕴翻着账册没说话,在场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是吗?”南蕴挑眉,望向米铺老板,“可我这上面……记的是五千两银子买了两百斗。”
米铺老板瞬间汗如雨下,跪在地上。
“王妃大人明鉴,我们米铺从未卖过这么贵的啊!”
“况且我们铺子也就只有两百来斗这种大米,给柳府和王府这些大户人家都卖了将近百斗,怎么可能会还有这么多卖给王府。我可以回去拿账册核对,这种米的出售都是有记录的,绝对不可能卖给寒王府的这么多银子!”
米铺老板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心里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害他们米铺。
“好,我暂且相信你。”南蕴面无表情,“那王府采买的,你说说你买的米价钱几何,要是和米铺的账册对不上……”
南蕴眼睛微眯,危险的气息笼罩着采买的人。
采买的人姓郑,平时和府里众人的关系都不错。
郑采办连忙磕头回话,“回王妃,这米价不对劲。我买的时候,和米铺老板说的价钱是一样的,而且只买了二十五斗,根本没有两百斗。”
南蕴记下来,随即看向其他铺子的人。
“其他人呢,你们是怎么回事?”
南蕴话音刚落,这些人都争先恐后地回答自己想到的和寒王府的交易,生怕被人诬陷了,要担负这么大笔的债务。
“我是衣料铺的,寒王府今年在我铺子里要了几十匹料子,只有几匹是昂贵丝绸的,总价大概在两千两左右。”
“我是当铺的,我收到了寒王府当的东西,都是死当,我们也不敢欺骗王爷王妃,给的都是实诚价,大约在五万两左右。”
“我是……”
每个人回答一句,李嬷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柳素素更是坐立难安。
南蕴将他们每个人的话都记下来,越写越心惊。
这几本账册,竟亏空了近五十万两银子!
花费的,不过是几万两。可和账册上写的,却差了几十万两。
南蕴深呼一口气,不由得感到心痛。
这要是她酒楼出现这种亏空,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居然亏空了五十万两银子,”南蕴目光沉沉,直视着李嬷嬷,“这叫我如何相信你是真的老年痴呆了!”
李嬷嬷想要跪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只好哀声哭道:“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亏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