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奇了怪了,”南蕴背着手,绕着何军医走,“我给轩墨看病的时候,刘守将说的是玩耍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头割伤,正好石头上面是带着铁锈……”
“是你医术不精,还是刘守将在说谎呢?”
何军医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脑子木得转不动。
他当时是这样和刘涛说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只记得,为了造成是南轩墨玩嗨了,不知道在哪儿割伤的,难道是自己真的这样说?
“对了,刘守将还说,应该是平常磨刀的石头上有的。”南蕴拍掌,突然想起来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刘守将说的不错。毕竟轩墨虽然小,但也知道这刀不能随便玩,而且割伤的地方看着倒像是故意拿刀去割的,轩墨也没这么傻呀。”
“可现在听何军医说的,我很是怀疑刘守将的话。要不然,也让刘守将过来对峙一番,何军医你觉得怎么样?”南蕴笑盈盈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何军医,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何军医擦了擦头上的汗,“是我记错了,似乎是石头划伤的。”
南蕴的笑容慢慢落下,直至消失不见。
“何军医。”
声音冷冽,带着一丝索命的意味。
北凉寒望向南蕴,手在扳指上摩擦,眼神晦涩难懂。
“让你做军医,真是害人害己。”南蕴冷哼一声,转头向皇帝说出自己的意见,“皇上,这何军医满口谎言,根本不值得信任。”
“刘守将也没和我说这些,我只是诈一诈何军医,没想到他就顺着我的话说了。”
“何军医,我真没想到你不仅没有医术,连医德都没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你做的吗?因为轩墨醒了之后,就告诉我他看见是你将他用蒙汗药弄晕了。事后,你再用这带锈的东西割伤他的手臂!”
“不可能!他背对着我的怎么可能看得见!”
何军医下意识反驳。
等话说完,他看到大殿的人的眼神时,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尤其是北凉寒的眼神,失望、千刀万剐、死亡的目光,让何军医更是心绪不定。
惹到这个阎罗王,自己可怎么办啊?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何军医欲哭无泪。
他完了!彻底完了!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这榆木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转。
“呵,你还想狡辩是吧?”南蕴冷哼一声,金丝线做出的华贵布鞋,出现在何军医眼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知道我家轩墨怎么招惹你了,你个老头子非要置他于死地!”
何军医下意识往柳素素那里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
柳素素背微微挺直,心都提起来了,害怕何军医把自己推出去。
于是柔柔弱弱的开口道:“何军医,你怎么能违背医德做出这种事情?不知道妹妹是不是那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一个三岁小孩。想想你的儿子孙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表面看,是柳素素为南蕴打抱不平、为自己错信了人而懊悔,实际上是在提醒何军医,他若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他的儿子孙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相反,若是他把这件事自己背下来,那他的儿子孙子,她柳素素也会照顾一二。
何军医听出来了,心里一阵颓废和难受。
人固有一死,若是为了孙儿,这又算得了什么?
“是!”何军医抬起头,死死盯着南蕴,那目光带着深藏的恶意和恨意,“要不是你南家作恶多端,我又怎么会一时想不开,要去害三岁小儿。”
“你们南家就不配有种!不配有后代!”
“本来我是王爷救回来的,不应该恩将仇报。但是我听说你生的儿子根本不是王爷的种,我为王爷不平,更为自己早年受到南家的虐待而心生怨恨,一时气不过就做出了糊涂事。”
何军医说的冠冕堂皇,就算是认错,也要将南家拉下水。
还打着北凉寒的旗号,为他不平。
南蕴心里冷笑,真是好算盘啊。去死也不甘寂寞,非要拉别人下水。
那也看她答不答应!
南蕴一脚将他踩在地上,风恰好在这个时候吹进来,南蕴的衣袖和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北凉寒喝茶的动作微顿,看着南蕴明媚皓齿的样子有些呆了。
这样英姿飒爽又貌美如花的女子,真是少见。
“何军医这话说的不对,若不是王爷的儿子,他自会处置。用不着你拿他的名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