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砰——”
暗卫动作利落,一扔一关,柴房门激起一阵灰尘,呛的南蕴被迫醒过来了。
“这柴房,还挺大的。”南蕴从地上爬起来,挑眉看了周围一眼。
柴房周围只有一个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留下几条细细的缝。
南蕴还想着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时,缝隙处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带着急切担忧。
“王妃!”苏绿高兴地看着柴房里完好无损的南蕴。
南蕴眼睛一亮,走上前,“你怎么在这儿来了,外面没有人守着吗?”
苏绿摇摇头,压低声音解释着:“现在是午饭时间,他们都去吃饭了,我给王妃带了一些馒头,您先垫垫肚子。”
苏绿说着,绕了一个圈,趁没有人,进了柴房。
“他们中午有半个时辰不在这里,王妃赶快吃,我下次带热乎的饭菜过来。”
“王爷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让人不给王妃饭吃,也不给您水喝!桃红又盯着厨房,我只能偷出来几个馒头,我真是没用……”
南蕴感受到苏绿的愧疚,有些心暖,伸手揉了揉苏绿的头。
“馒头很好了,你做的很棒!”
“怎么会好,王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苏绿红了眼,看着南蕴被抓走,自己无能为力,实在是不太好受。
“好小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馒头也很好吃,等我脱离寒王府了,就带你走遍大江南北,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王妃,你真好!”苏绿感动的一塌糊涂。
自从王妃喝毒药自杀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从前的王妃自卑懦弱,一颗心全放在北凉寒身上,而现在的王妃,居然能关心自己了。
“对了,王妃,这是王嬷嬷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南蕴接过信封,借着窗户微弱的光专心看起来。
这信是原主的爹,也就是南泽天写的。
他让原主注意北凉寒,最好找机会离得远远地。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境遇,让她不要担心。
结尾的最后一句话,让南蕴有些触动。
南泽天在信中写道:“乖女,是爹无能,让你深陷于此。若你远离北凉寒,方可保全性命……只是,爹爹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写到这里,笔墨深重,似乎是南泽天在叹息。
南蕴心里很不是滋味,神情愣愣。
“王妃,王妃?”苏绿的手在南蕴眼前晃悠。
“怎么了?”南蕴回过神。
“时间要到了,王妃我就先走了。”
“等等。”
南蕴叫住了苏绿,将一瓶药递给了她。
“到了酉时,你就把这瓶药一半散在柴房周围,另一半加到守门人的饭里。”
苏绿是一个忠心的丫头,不问原因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南蕴看着窗户微弱的光线出神。
很快,夜幕降临。
南蕴看着窗户的光线一点一点消失,直至柴房完全昏暗下来。
“要开始干活了啊。”
南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走出柴房。
而守着她的人,早就在一边昏昏欲睡,没个四五个时辰,他们是醒不过来的。
深度睡眠的药水,研究室出版,童叟无欺。
至于暗处的暗卫,南蕴觉得北凉寒真是太看不起她了。
因为一个都没有!
“算了,省的自己还要遮掩痕迹了。”南蕴挑眉。
从原主的记忆里,调出离这个柴房最近的出府路线,一跃而上,到了房顶。
可能是柴房位置偏僻,不是主要的院子,守卫对于南蕴来说实在是太松懈了,一路上都顺风无阻。
南蕴凭借自己特工的能力,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刑部。
见到了满是伤痕的南泽天,正被让在一堆稻草上面,血水都染透了南泽天身下的稻草。
听到声音,南泽天困难地睁开眼睛。
“阿蕴,我怎么看到你了?是做梦吗?”南泽天声音嘶哑。
“不是。”南蕴蹲下身,皱着眉检查南泽天身上的伤痕。
没一块好地方,不是鞭伤,就是烫伤。
尤其是后背的那一鞭子,简直深入骨髓。要不抓紧治疗,南泽天能不能撑过今天晚上都是一个谜。
“你怎么在这儿来了?快离开!”南泽天真实感受到南蕴检查时传达出来的痛意,就知道这不是一场梦,于是脸色都变了。
“乖女,这是一个陷阱,我已经被圣上怀疑要造反了,你根本救不了我。现在到刑部,只会搭上你自己。”
“我已经让南家的暗卫戒备好了,一旦事情不对劲,你立马离开北凉寒,这样才能保命。”
看着南泽天都已经伤的发高烧了,还不忘为了自己安排后路。
南蕴心里不感动是假的,这样的父爱,是自己从前从没有感受过的。
“你放心,我有把握。”
南蕴一边说着,意识已经进入空间的研究所,取出了些药和纱布。
只不过这些都是从她衣服里拿出来的,南泽天又发着烧,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这个药也是南蕴自己研发的,对这种鞭伤很有效果,一般三天就能见效了。
但是为了不被怀疑,南蕴将药稀释了,又贴上了纱布,只等一周后再上一次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阿蕴……”南泽天看着南蕴熟悉的手法,心里有些酸涩。
他的女儿不知道在寒王府受了多少苦,连殇医的手法都学的如此精通。
南蕴给南泽天清理完表面的伤口后,把了把脉。
“幸好,伤口处理及时,之后应该不会发脓了。只不过鞭打的时候受了内伤,还吐了血,现在又发烧了……打一剂达丁宁,等回府后多吃些清淡的,好好养养。”
南泽天没有去问为什么南蕴这么肯定他就能回府,他现在好奇的是,“达丁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