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淮安好笑道:“你三年前雕的那个作品多惊艳人你不知道?在玉石界轰动一时了的,虽然爷爷一直没有舍得售卖,但是名气打出去了,席老爷子很赞赏,一直想买回去收藏,爷爷不愿而已,昨天说是换成你,席北谌立刻就同意了。”
安谧了然,怪不得从师父换成她,对方也没意见。
冯淮安带她去了一个雅间,见到了席北谌。
席家在京城也是很有地位的大家族,跟秦家有的一拼,但是安谧还没见过这位席家的继承人。
今天一见,好家伙,这身形长相气质谈吐,跟秦隽有的一拼,而且比起秦隽,席北谌多了几分温和谦逊。
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贱骨头的,就是喜欢秦隽那副不冷不热的狗样子,第一次见到就着魔了,对别人就没这样的。
冯淮安很忙,相互介绍引见了两个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他们两个详谈。
席北谌目光明晃晃的赏识,赞叹说:“没想到爷爷一直很赞赏的玉雕师,竟然是个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他要是知道,一定会被吓到。”
安谧一本正经的说了个冷笑话:“我长得不吓人,应该吓不到老人家吧。”
席北谌愣了一下,不由被逗笑了。
他奇怪道:“挺好奇的,一般学这些的都是男性,安小姐为什么会选择学这个?”
“师父说我有天赋,硬要收徒。”
说完,她言归正传:“别的就不说了,席先生说说想法和要求吧。”
席北谌也不废话了,开始说起正事。
他不久前花了高价买来一块近千斤的翡翠原石,打算用来打造一套玉器做爷爷七十岁的寿礼,因为席老爷子精于研究收藏古今玉器,目光刁钻,一般的玉器看不上眼,席北谌就打算找老爷子赞赏的玉雕师来经手。
他说了许多想法和要求,安谧都记了下来,也根据他说的,交流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详谈了两个多小时,才最终确定最终的设计方案。
虽然只给了两个月,时间有点紧,但是她也还是能接的。
席北谌更加欣赏安谧了,欣然提议:“都过中午了,没想到耽误了安小姐那么久,我想请安小姐共进午餐,安小姐应该能给我这个面子吧。”
安谧也饿了,反正也是要去吃午餐的,自己吃不如有个伴,就没拒绝,席北谌带她去了附近一家格调和档次都很好的私房菜馆。
没想到刚到私房菜馆,就撞见了正要离开的两个人。
秦隽和霍思妍。
他们也看到她了,然后,都纷纷变了脸色,只是秦隽的不太明显,但是好歹做了三年夫妻,安谧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气场都变冷了。
霍思妍故作诧异,阴阳怪气:“安小姐可真是厉害啊,这才两天就找到新目标了?佩服啊,果然手段了得,不过……”
她看向安谧旁边的席北谌,笑的恶意满满:“席家大少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接近你的女人都是什么玩意儿,不要什么不要脸的女人都看得上,小心被欺骗利用人财两空。”
席北谌有些不明所以。
霍思妍正想再说话,旁边的秦隽淡声开口:“妍妍,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口舌,走吧。”
他说完,就先一步绕过安谧和席北谌,往外走去,看都不在看安谧一眼,气场更冷了。
霍思妍本想好好讽刺一番安谧的,这下只得作罢跟上。
人还没走远呢,席北谌就侧头问一直神色平和的安谧:“安小姐认识秦少和霍小姐?”
安谧:“不认识。”
说完,就径直往里走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秦隽听见了,背影僵了一瞬,脚步也停了一下,可很快就步履如常的往外走,没人发现他的停顿。
安谧和席北谌吃了饭分开后,才发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秦隽的。
她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所以没回,没想到晚上她正在弄玉雕设计的时候,就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在哪?”
安谧:“关你屁事儿。”
那边:“……”
他凌厉了几分:“好好说话!”
安谧一听,得,不爽了:“秦隽,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们已经要离婚了,你拿什么立场来过问我的事情?还有,注意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那边安静了几秒,强调道:“我们还没正式离婚。”
安谧就很无语,有区别么?难道还能不离婚?
秦隽不耐烦道:“我有点事要和你见面谈,你在哪?如果你不说我就找人查你,也一样找得到。”
这男人怎么那么贱?
不由得唾弃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不仅身心都栽进去了,现在还放不下。
“京华大学。”
他知道谭安颖,所以她一说这个,他就知道了她在京华大学教职工宿舍,然后就挂电话了。
过了快一个小时,他来电话,说到京华大学了,让她下去,安谧磨着牙换了身衣服,裹着一身火气下楼去找他。
他还是那副勾人的样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因为是晚上,还戴着眼镜,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的形象,又渣又让人心动。
安谧见到第一眼,火气竟然就没了一半。
果然那个段子是有道理的,找个好看的男人,以后吵架的时候看着他的脸,立刻就能消气。
她怎么那么肤浅?
秦隽看到她真的在这里,眉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柔和,可也转瞬即逝。
然后皱眉问:“给了你那么多房子不住,跑来这里和人家挤宿舍楼,你怎么想的?”
安谧:“我乐意。”
秦隽:“……”
安谧:“你要谈什么?说吧,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废话。”
秦隽立刻绷起脸说:“你怎么会和席北谌认识?安谧,我和你现在还没正式离婚,你还是秦太太,我希望你能够注意你的身份和交际的分寸,别做不该做的事情让我难堪。”
安谧:“??!”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他神色正经严肃,一副告诫的姿态,安谧气笑了:“你也知道我们还没正式离婚啊?”
秦隽下意识拧眉,预感她接下来不会说好话。
果然,安谧冷笑一声,语气尖锐:“我们还没离婚,你就维护你的下一任作践我,我住院的时候你天天陪着她,哦,今天你还和她一起去吃了私房菜我们才撞见,在我看到的地方你们这样出双入对,我看不见的地方估计床都上了,说不定你都要当爹了,你怎么好意思来跟我说这些笑话?恶人先告状都没你那么离谱。”
秦隽脸一僵,下意识出声:“我和她没……”
安谧冷声道:“秦隽,你搞清楚一件事,在我们离婚这件事上,你才是理亏的那一个,就算我一无所有,在婚姻里我也不比你低一分,少在我面前搞这种双标,有你这个榜样在前面,哪怕我真的现在就找男人,我也没有对不起你。”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却在转身的时候,秦隽上来两步,一把拉住了她,安谧火气更大了。
“你又想做什么?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