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个年代的医师的水平是高低不平的。
帖木儿即便联合数十位医生会诊,也无法治愈他的风寒。
完全是因为这些医生对于治疗方案便做不到统一,这个认为该这样治疗,那个认为该那么治疗。
谁也说服不了谁!
每次为了治疗方案这些医师就要吵上一架。
几天下来,不但没有治愈帖木儿的病症,反而愈发严重了!
乌马儿·沙黑气得连杀了三人,但根本于事无补!
眼看着帖木儿病入膏肓,众多将士急得团团转。
帖木儿的情报头子哈丹巴特尔赶了回来。
在这两年之中,哈丹巴特尔一直在西域活动,源源不断地向帖木儿传输各地的情报以及边防,这才能让帖木儿事无巨细地掌控西北的情况。
但如今帖木儿病重,哈丹巴特尔哪里还有心思搞情报工作!
当哈丹巴特尔看到帖木儿之时,昔日威风八面的王者,也只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者。
帖木儿已经面如白纸,话都说不清楚了!
哈丹巴特尔对乌马儿·沙黑说道:“殿下,看来那些医生无法治愈大汗!”
乌马儿·沙黑双眼通红,不知道几天没合过眼了:“我真恨不得杀光他们,如果,我是说如果父亲因此........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哈丹巴特尔道:“或许,我能够救大汗。”
乌马儿·沙黑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肩膀:“你说什么!”
哈丹巴特尔从衣襟之中取出一个盒子道:“殿下,这是大明那边的灵药,名为万灵散,传说可治百病。”
乌马儿·沙黑立即打开盒子,便看到里面的小瓷瓶,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当即准备给帖木儿用药。
但那些医师却拦住了他:“殿下,你该相信我们的医术!”
乌马儿·沙黑大怒:“我就是相信你们,这才没有将你们全杀了!”
“你们看看,我的父亲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你们都滚开,别挡着我!”
一个蒙古萨满医生道:“殿下,大汗体内流淌着草原的血脉,不能用这南蛮的药!”
一个回回医生道:“对,大汗是真主的信徒,这是对真主的亵渎!”
其他几个医生也纷纷表示,帖木儿很快就能治好,不能用这从大明弄来的东西。
从草原回来的米兰沙匆匆赶来,拦在了乌马儿·沙黑面前:“二哥,你该有些耐心!而不是盲目用药!”
乌马儿·沙黑大怒:“你给我滚开,你拦着我不让我用药,莫非是想要谋害父亲!”
米兰沙喊道:“你不要胡说,我完全是为了父亲考虑!”
“那就让开!”乌马儿·沙黑气得直接动手!
米兰沙被一拳打翻在地,乌马儿·沙黑直接给帖木儿用上药。
帖木儿一开始还咳嗽不止,但过了片刻,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陷入了睡眠。
乌马儿·沙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些,这药是真的有效!
“这,这怎么可能!”米兰沙瞪大眼睛,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大明的药物如此神效。
乌马儿·沙黑扯住他:“闭嘴,别打扰父亲休息。”
他将众人都赶出了大帐,只留下两名帖木儿的贴身侍女照顾。
青霉素的效果太好了。
第二天,帖木儿的病情便已经大为好转。
帖木儿躺在病榻上面虽然还脸色苍白,但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神采。
他拉着哈丹巴特尔的手:“听说,是你从大明带回来神奇的药才救了我!”
“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那种药物名为万灵散。”哈丹巴特尔道。
帖木儿笑了笑:“哈哈,这片东方的土地有太多的神秘了,这次灾难没有摧毁我,那么真主都预示着我该征服东方的古老帝国!”
“当然,我伟大的大汗!”
“扶我起来,在这伟大的征程还没有完成之前,我怎么能休息!”
不知道陆渊若是知道自己研制的青霉素,竟然救了本该一命呜呼的帖木儿会不会睡不着觉,后悔做出这东西来。
但话说回来,若不是青霉素,当初也没法救下徐达。
.........
甘州指挥所。
“濮大人,高昌那边发来消息,请求迎回高昌王。”宋晟将一份信件推了过来。
濮英微微皱眉:“高昌卫指挥使桑加朵儿,是高伟的堂兄,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他又怎么会愿意让高伟回去争夺权利呢!”
宋晟道:“桑加朵儿虽然是高昌王血脉,但他得位不正,又志大才疏,根本无法压服
“这次怕是别有所图。”
“那就不答应他。”濮英道。
“但是高昌王那边也数次提出要回高昌的意见,我们已经压了很多次了,实在不好再拦着他了。”宋晟道。
“而且,现在外面都风传大人因为与高昌王不合,这才故意为难高昌王。”
“这流言恐怕对大人很不利啊!”
濮英冷哼一声:“既然你说了这是流言,又理它们做什么!”
“只是,那些小部落不会这么认为,我是担心他们的立场动摇啊!”宋晟劝说道。
旁边的李盟也说道:“濮大人,不如还是放高昌王回去吧,他毕竟在金陵生活了十年,还是心向大明的,我想他会明白的!”
濮英一拍桌子:“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异族身上!”
“何况他不过是个只知道享乐玩女人的废物,这样的人如何担当重任呢!”
宋晟微微皱眉:“濮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
“甘凉军中也有许多畏兀儿、蒙古兄弟,他们都是为了大明而战,是和我们一条心的,您说这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而且,塞外许多部落感念皇恩,都是心向大明的!”
“正值此危机之时,我们更该拉拢他们才是啊!”
濮英冷哼一声:“这事情你们都不用说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濮英丢下这句话,大步而去,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