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日,群芳乱眼眸。
东君稍惹意,红杏竞风流。
这一夜的杏花园注定不会平静。
陆渊正在操劳之时,突然感觉浑身一震。
韶翠嘤宁一声,瘫软在他身上。
突然,她眉头轻皱,羞怩道:“公子,奴家实在是不行了.........”
却听陆渊道:“且快穿上衣服,这该是地震了!”
韶翠红着脸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桌上的烛台、屋顶的垂花灯都在摇晃。
当下也顾不得害羞,连忙扯过衣袍给陆渊披上,又给自己披上一件衣裙,只是才起身。
不但筋骨酥软,加上地面摇晃,一下子站立不稳,就往后倒去,幸好陆渊一把扶住。
“我们快点出去外面。”
陆渊扶着她,到了后院。
这里立即有七八人了,她们显然也是被地震惊醒,只是穿着简单的衣服。
素锦道:“我刚才没看到姐姐,还以为姐姐和公子缠绵恩爱,不愿意出来呢!”
韶翠虽然还是身子疲乏,却还是瞪了她一眼:“死妮子,你什么话都敢乱说!等下定然要叫你好看!”
素锦像是想到什么吓人的情景,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后面还有人不断地往外跑,她们看着摇晃的屋子,心有余悸。
“怎么就地龙翻身了!真是可怕!”
“刚才我还以为是做梦呢,要不是听到姐姐的声音,我怕是还在睡觉!”
众女小声议论着,互相安慰着彼此。
今川雪突然说道:“在我们,扶桑,地震是十分平常,的事情,每年都要经历几次呢!”
“我,曾经见过,最可怕的地震,大地直接裂开一个大口子,直接吞了十多个人!”
“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
素锦顿时气得一跺脚:“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还有,你这个扶桑女人一来就发生地震,你果然是一个灾星!”
今川雪小脸瞬间苍白,暗暗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陆渊不能继续坐视了:“别乱说!地震乃是天相,和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以后就是姐妹了,该互相照拂才是。”
韶翠瞪了素锦一眼,走到了今川雪身边,拉住她的手:“今川小姐,她这个人嘴上没个把门,我会收拾她的!”
今川雪有些吃惊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素锦:“你的,你嘴里有一个大门?!”
素锦一跺脚:“哼,你的嘴巴才大得像是门板呢!”
韶翠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着,今川雪不时看看素锦,又不时点点头。
地震的时间很短,陆渊等了十分钟还没感觉到余震,暂且放心下来。
他检查了一下,房屋都没有受损,也没有出现裂缝。
看来并非豆腐渣工程。
陆渊便带着人去仓库去了一些帐篷,今夜看来只能在外面凑合一晚了。
毕竟他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余震。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住帐篷安全。
衍圣公在金陵也是有府邸的,还是皇帝御赐的。
但孔讷嫌弃寒酸并不愿意住,他与一群官员宴饮之后,喝得大醉,就住在了韩国公府上。
李善长也不可能让孔讷孤枕寒床,便派了两个美貌侍女服侍。
孔讷正左拥右抱,睡得正沉。
突然感觉到床铺震动,一下惊醒过来。
孔讷一下子将两人推开,直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只穿着犊鼻裤就直接冲到了外面。
西厢外面的院子乱成一片。
一群原本道貌岸然的官员,此时披着单衣,或是袒露胸膛,批头散发地夺门而出。
还有那些妙龄女子,一个个也是只披着薄纱,春光半露,逃了出来,却是不敢靠近这些大男人,只能缩在角落里。
在场的不管是六部大员,还是士林新秀,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万分尴尬。
但偏偏还无法避开。
若是逃到了其他院子,叫那些下人见了,岂不是更尴尬。
他们只能说着不知所谓的闲篇,一边暗自整理衣袍,好保留最后一点官员的体面。
只有孔讷最为尴尬,穿着犊鼻裤,露出两条白皙的大毛腿,那是一点衍圣公的形象也无了!
有官员的目光朝他看来,立即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和旁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