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真乃神威大炮!”朱元璋大喜过望。
“父皇,且等着看吧。”朱标提醒道。
朱元璋还不明所以,便见钱宁几人继续装填起来。
“轰轰轰轰!”
钱宁似乎有意在朝臣面前表现,一连十发炮弹打出,前面的树林几乎被犁地了一遍!
“果然如你所说,弹发如雨,不可敌也!”朱元璋更是激动。
如此利器,若是用来守城,即便百万北元骑兵也是不惧!
薛祥率先出列:“恭贺陛下得此利器,又有何人是大明之敌?”
其他朝臣内心纷乱,有这火炮的震撼,也有认为朱元璋这是对他们的威慑。
但他们还是齐齐恭贺。
“恭贺陛下!”
“有此神威大炮,动生风雷,威震宇内!北元轻易可平之!”
“大明万年!”
“大明万年!”
朱元璋捻着胡须,十分满意。
朱元璋对于佛郎机炮的威力十分满意,并将其命名为神威大炮。
为此,他嘉奖了钱宁,以及参与的工匠,皆有丰厚赏赐。
同时,他下令打造重型炮100门,中型炮500门,小型炮500门,以用于扶桑与北疆战事。
百官各怀心思地退了下去,朱标这才上前禀报了昨日陶万户已经打造出热气球一事。
当朱元璋听到陶成道已经率先坐上了热气球飞天,顿时大怒。
“这个陶成道,竟敢违抗皇命,是想谋逆不成!”
“父皇息怒,陶万户原本也是想先用动物进行测试,是发生了意外,陶万户才被困在热气球之上。”朱标连忙解释道。
“而且,这热气球确实危险,陶万户现在受了伤,怕是要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朱元璋怒气这才消了一些,同时他也意识到了热气球的危险性,庆幸不是自己率先试验。
但他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陶成道都是犯了过错,便削掉他的封爵,贬谪为普通工匠!”
“父皇仁慈。”
朱元璋又拉着朱标到旁边坐下。
“标儿,你如何看今日朝堂之事?”
朱标先是看了下老头子的脸色,这才斟酌着说道:“那些朝臣个个想要争抢报社,他们或许有人是想将报纸办好。”
“但有的却是为了争权夺势,打压异己。”
“标儿,你能看清这点,咱很高兴!”朱元璋道。
“那些个大臣天天夸你孝友仁慈,出自至性,你真以为他们是一心拥护你的?”
“错了,他们想的都是自己!”
“这些人出口仁君之道,闭口圣人之言,这是想让咱都听他们的,按着他们的想法做事,若是不这么做,那就不是仁君!”
“咱之前骂你打你都是因为你只想着仁义,但想要坐稳位置,光靠仁义是不行的!”
“恩威并施,方为帝王之道!”
朱元璋站起身来,来到火炮旁边,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炮管。
“咱是从泥腿子爬出来的,当初不过只是想着活下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当上皇帝。”朱元璋自嘲地笑了笑。
“但当了皇帝,咱就要为天下百姓考虑。”
“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
“咱之前没读过书,这一路咱是边打战,边和那些大儒请教。”
“读得最多的就是史书,前唐亡于藩镇之乱,乃是源于武将失控。但前宋与士大夫共天下,国虽富,却是困局于江南之地,割地赔款,屈辱万分!”
“咱就想啊,大明当不已文武而论社稷,天子更不该偏倚一道。”
“文臣治国,武人开疆,文武并用,方为大明盛世。”
朱标内心一震,片刻躬身一拜。“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当初,儿臣受大儒讲经教学,以为大明天下已定,该偃武行文,必世然后仁,才能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
“但从陆先生那得知,先有不孝子孙朱祁镇葬送大明二十万精锐将士,让大明武将全部殉国。”
“后有崇祯一朝,文官腐朽堕落,一心捞钱,根本无视于君王社稷。”
“等到逆贼入关,这些腐儒反而说水太凉,争相投降。”
“儿臣也是思索多日,以为这文臣能用,但不可尽信,当留三分心。”
朱元璋大喜过望:“标儿,咱今日深感欣慰啊!你能说出这番话,比咱得到这神武大炮更高兴!”
“我大明又得一明君!”
朱元璋片刻之后又道:“虽然,此事乃是那些文臣争权夺利,但那报社主编僭越之事确是事实。”
朱标道:“父皇有所不知,那解缙不过十六,原本乃是国子监学生,却是主动上门,得陆先生看中,这才做了主编一职。”
“难道我大明没有人才了,这才让还未及冠的孩童做了主编?”朱元璋道。
“这解缙乃是神童,三岁便有目不忘的本领,能应口成诵。五岁便是出口成诗!”朱标解释道。
“他能入国子监,也是得到茹侍郎看中。”
“而陆先生曾言,其才名煊赫,有首辅之姿。”
“如今是年纪尚幼,这才有些莽撞。”
朱元璋皱眉道:“但这个解缙虽然有能力,但为主编还是太过勉强。我看那杨士奇就不错,不如将他调来担任主编,这个解缙就作为副主编好了。”
朱标也是认为这样决定正合适:“父皇英明,那杨士奇圆滑,而解缙性格尖锐,正如文武之道,乃是互补。”
“你小子就不要拍马屁了,走,回去陪咱喝几杯!”
........
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
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
陆渊打马缓步行在马路之上。
今日一来,虽然还有百姓在路上瞧着稀奇,但有了五城兵马司维持秩序,至少能够保持道路通畅。
路上也没了晒粮的百姓了。
“陆大人来了!”
工坊之中,许老正监督着匠人,看到陆渊到来,立即迎了上来。
“许老,之前说过我另外送你一件东西,今日我可是带来了。”陆渊笑着道。
“能为大人做事,是老朽愿意,你这样可是埋汰老朽了!”许老面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