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练兵,那自然要每日操练。
汤和统筹全局,将训练的事务交给了下属,而朱棣和徐允恭两人也是每人分配了一千名额。
程勘本是江阴暨阳县人士。
他老子程大就是当兵的,乃是世代军户。
程大原本被张士诚抓了壮丁,但张士诚对属下不好。
程大抓住汤和进攻江阴的机会,直接反了张士诚投靠了汤和。后面又因为作战勇猛,当了什长,算是一个小头目。
但可惜,在攻克太湖之时,程大被炮弹炸伤了胳膊,没办法只能退伍了。
程勘天天听着他老子吹嘘自己的光辉历史,心中也是向往军旅生活。
如今听说朝廷征召熟悉水性之人,便立即应召入伍了。
程勘只见过一次汤和大帅。
而率领他们的是一个勋贵子弟,名为徐允恭,听说是魏国公的大公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另外还有燕王朱棣,那更了不得了,这可是皇帝的儿子,听说在北边打得那些鞑靼哭爹喊娘。
程勘虽然好奇军营生活,但那徐允恭的练兵之法却似乎与普通将军都不一样。
一天天就是站着,听说叫什么站军姿。
还规定了几点几刻起床,多少时间内穿好衣服,并叠好被子。又在多少时间之内列队整齐,若是完不成,那便要处罚。
程勘一连练了三天,那是感觉腰酸背痛,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兴奋了。
这和他老爹说得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其他部队的训练方法也和他们不一样啊!
他私下问了他们这一队的伍长,结果身为老兵的伍长也是表示,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训兵之法。
或许乃是魏国公独门训兵之法。
程勘和同伴这下顿时又认真起来了。
大明谁人不知魏国公乃是百战百胜的大明战神?
他的练兵之法定然有独到之处,勤加训练,那上了战场就多几分活下来的可能。
但也仅仅他们这支队伍和燕王朱棣的队伍如此。
其他队伍还是如同往常那般要求看旗语,训练军阵。在训练之余,这些家伙甚至还嘲笑他们。
程勘内心憋着一股劲,等上了战场,老子一定比你们强。
在朱棣用新法练兵之时,在应天府的老朱,心情并不美妙。
在明田制的政令推行全国之后,不过十多日,各地便已经传来三起叛乱。
虽然这些叛乱都是本地一些小地主所为,很快就被扑灭,但朱元璋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好的苗头。
“陛下,福建布政使司传来消息,将乐有妖僧彭玉琳作乱。”蒋瓛上前道。
“彭玉琳,初名全无,为阳门庵僧,行脚至新淦,自号弥勒佛祖师,烧香聚众,创白莲会发动叛乱,现已经被县官率民兵征剿,其中首脑俱已经被押解进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哼,区区一野僧,哪里敢叛乱,其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朱元璋冷哼一声。
“陛下英明,这彭玉琳背后有当地豪强林家、王家的影子。具体事情,微臣已经令属下调查。”
“果然如此!这些家伙,还没收回他们的地就如此上蹿下跳,咱还没死呢!”朱元璋握紧拳头。
“给咱狠狠查,若真是这些豪强在背后,咱绝对不会姑息,一并给咱铲除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陛下,湖广布政使司传来消息,五开洞民吴奋儿聚众叛乱。明靖州卫指挥佥事过兴率三百士兵前往围剿,被起义军打败,过兴父子被杀。”蒋瓛说道。
“叛军声势浩大,大有进攻古州之势。”
朱元璋顿时大怒:“这些人要反了天不成!”
旁边的李善长适时进言:“陛下,看来天下人对于明田制极为抵触啊,以微臣看,是否暂时停止明田制的施行。”
朱元璋一双赤红的眼睛立即盯住了他:“李百室!莫非你也想反了?”
李善长顿时一惊,直接跪在地上:“微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微臣忠心陛下,忠心大明,此心日月可鉴!”
“哼,韩国公的地可是不少,内心又岂会支持明田制的施行?”朱元璋冷哼一声。
“微臣的一切都是陛下赐予,陛下就算要收回,微臣也是毫无怨言,又何况只是明田制?”李善长连忙道。
“那你说说,这吴奋儿谋反该怎么处理?”朱元璋道。
五开洞的反叛又与那彭玉琳作乱不同。
吴奋儿声势浩大,竟然连靖州卫指挥佥事的军队都击败了。
其中定然有西南土司在背后支持。
对于西南的土司问题,朱元璋也是有些头疼。
洪武十四年,大将傅友德和蓝玉等人率军西进,攻略西南。
西南的那些苗蛮土司难以抵挡兵锋,望风而降。
大军平定西南之后,因为当地地形复杂,人口稀少,便将二十万大军就地屯兵。
在此之前,西南地区还未开化,人口也不多。
原本以为将西南纳入版图,那些苗蛮土司便会遵从王化,从此安定过日子。
但哪里知道,这些家伙一点也不安分,连年造反。
这次又赶在了明田制施行的档口跳出来,朱元璋这是真火了。
在迫不得已之下,他甚至准备动用最后的手段,直接大清洗!
既然无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陛下,西南蛮荒之地,都是一些蛮夷,那些土司也是过惯了土皇帝的日子,如今表面臣服大明,内心却还是不服的,因此才连年叛乱。”李善长说道。
“以微臣之见,这些蛮夷不服教化,那便将其直接剿灭,或者直接驱逐出境,再迁徙汉人开垦西南土地,如此便可以确保边境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