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堵住了甜品店的门口,引得店里的客人和附近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苏星芒拉着顾九霄退回了店里,把门关上,几名店员飞快跑过来,抵着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夏暖紧张地问苏星芒:“老板,这是怎么了?”
“昨晚,十几个学生把事务所砸了,我报警,警察把那些人都抓走了,这些人应该是那些学生的家长,来给他们的孩子求情的。”苏星芒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哦!”昨晚事务所被人给砸了,夏暖已经听说了,她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群情激奋的人,眉头皱起,愤愤不平,“明明是他们孩子砸了咱们的店,他们堵在门外吵吵嚷嚷的,就像咱们欺负了他们似的。
太过分了!”
苏星芒勾勾嘴角:“他们大概觉得,法不责众吧。”
昨晚,砸了她事务所的人,算上温美瑶,一共十一个人。
如今的孩子,都是家长的心头肉。
有的家庭,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一家六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转。
还没出大学校门就被拘留,这是大事,很有可能因此影响前程。
于是,那些人的家长得知消息之后就坐不住了,跑来解救他们的孩子。
有的家里可能只来了一两个人,有的来了三四个,甚至四五个。
十一个学生家长聚在一起,就成了几十个人的庞大队伍。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以至于他们的底气就足了。
他们觉得,他们人多势众,威逼利诱,一定能让她息事宁人。
只可惜,他们错了。
要是他们派个代表出来,好言好语地求一求,在她确定那些学生品性没问题,只是一时糊涂犯错之后,她或许会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可看看围在她店外那些家长,挥舞着拳头,吵吵嚷嚷,满脸愤慨,就好像他们是正派,她是大反派,犯错的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她。
难怪人家都说,熊孩子背后站着的是熊家长。
能做出酒后砸店这种恶事的学生,背后的家长也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
那些人,见他们人多势众,就妄想用拳头和口水,让她低头。
他们想太多了!
门外,四五个人堵着玻璃门,拼命砸门。
顾九霄担心他们把玻璃门砸破,伤到苏星芒,揽着苏星芒的肩膀往后退了退。
他取出手机,先打给顾中尧,让他派一队保镖过来,又打给顾南乔,让他派几个律师过来。
苏星芒阻止他:“你不用让他们派人过来,我能搞得定。”
“我知道你能搞得定,但你也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啊!”顾九霄收起手机,捏捏她的下巴,“保护好我老婆,是我的责任。”
“……”苏星芒叹了口气,“开店就是这一点麻烦,什么人都能遇上。”
顾九霄逗她:“要不不开了?
我养你。”
“那不行!”苏星芒摇头,“虽然开店很麻烦,但是赚钱啊!
还开心!
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嗯,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噎废食,”顾九霄笑着说,“遇到点麻烦也没什么,解决了就好。
而且,一成不变的生活多无趣?
有点波澜,挺好的。”
解决不了的麻烦才叫麻烦。
轻易就能解决的麻烦,叫乐趣。
门外那些人,自以为人多势众,能用气势碾压他们,让他们胆怯害怕,息事宁人。
殊不知,在他眼中,就是一场乐子而已。
京城治安很好,距离这边最近的派出所只有两三分钟车程。
所以,警察来得比顾氏集团的保安和律师快。
好巧不巧,领头的警察是邵清宇。
从警车上下来,目光从甜品店隔壁花店的招牌上滑过,他心中酸涩难言。
原以为,时间可以让他淡忘唐清酒。
可事实是,他每天都要在脑海里把唐清酒来来回回地想无数遍。
他和唐清酒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集,在他的记忆里越来越清晰。
如果一直这样,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把唐清酒忘记?
“头儿?”见他走神,他的手下喊了他一声。
邵清宇回神,带人将堵着甜品店门的人群推开。
他大声喊:“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是违法的,现在,我对你们提出警告。
如果你们依旧不散开,我会带你们回警局调查!”
“我们没扰乱社会秩序,我们找这家甜品店的老板商量事情!”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红着眼睛对邵清宇说,“警察同志,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孩子喝醉了酒,喝糊涂了,砸了她几样东西,她就让警察把我们孩子给抓起来了!
我们的孩子都是大学生,大好年华,未来有大好的前程。
她让警察把我们孩子抓起来,是要毁了我们孩子的一辈子啊!
她太恶毒了!”
“就是!”她身边一个老太太附和,“半大孩子,哪有不做错事,不闯祸的?
做错了事,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哪有因为一件事,就把孩子往死里弄的?
我们家孩子就砸了她店里几样东西而已,她就要告我们家孩子,让我们家孩子留下一辈子洗不去的污点。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对!说得没错!”
“不就是砸坏了几样东西吗?也没伤人,我们愿意赔钱!”
“砸了她的东西,是我家孩子不对,我愿意道歉,愿意赔钱,求她放过我孩子!”
家长们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邵清宇凝神听着,很快就听懂了。
他抬手往下压了压,让那些大声嚷嚷的家长们住嘴。
他虽然年轻,身上气势却很盛,几十名家长在他威严目光的注视下,渐渐停止了嚷嚷。
邵清宇威严的目光自他们脸上扫过,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