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身上还打着针,宁以初发明的药剂缓和了她的状态,具体情况还需要回国由其他专家评估……
兜兜紧紧地牵着她的小手,摸出来了一颗她最爱的巧克力,塞到了她手心,“糖……陪你。”
说完,兜兜便专心致志地坐在了宁宁的病床旁边,小手和她紧握。
宁宁努力冲着兜兜扬起一个微笑,心底也暖洋洋的。
可她想到了什么,左顾右盼,却只看到了带她上来的墨叔叔,双眸里闪过一抹失落,“渣爹,妈咪去哪了……”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一辆车上,枪声阵阵,渣爹头也不回地去了妈咪身边……
宁宁的一颗心紧紧地提起来,宸宝摸了摸宁宁的头发,握住她另一只手,“渣爹和妈咪会没事的,等你回国就能看到他们了,你先睡一觉吧。”
“嗯。”
她相信哥哥,哥哥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药效的困意再一次来袭,宁宁在心底小声地咕哝,但愿渣爹妈咪,还有安德烈、西里斯,大家都一直平安……
兜兜和宸宝守着睡着的宁宁,宸宝看向了自己的电脑,在飞机起飞之前,他已经完全掐断了军事基地所在的一大片范围内的通讯信号。
从这次的情况来看,把宁宁藏起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爷爷……
他掐断通讯后,等消息传到爷爷,应该还要很久吧!
想到这,宸宝看着宁以初和顾凌炀手机信号的定位地点,他早已发送给留在当地的徐特助,希望他们能早点救回渣爹妈咪……
飞机远去,在碧蓝的天空上划下一道白线。
在熟悉的军事基地内,西里斯也被送到了哭了一下午的凯瑟琳夫人的手里。
西里斯牵着道森的衣角,“叔叔,哥哥……哥哥跟着宁阿姨、顾叔叔一起走的,这是他们行走的方向……”
她虽然心里仍然害怕,但她也同样明白,现在救回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她忍着看到残酷战争的不适,尽力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道森。
“安德烈被枪击中了……我们被包围的时候,是顾叔叔过来救了我们,后来宁阿姨也来了,把我们都接到了她带来的车上,宁阿姨还给安德烈处理了伤口。”
西里斯努力回想着一切,“宁阿姨说我们人员集中不安全,就保护安德烈离开了……”
“乖,西里斯……”
道森压下心中的交集,安抚地摸了摸西里斯的头,便顺着西里斯指向的方位,“朝着这里,派出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兵力,地毯式搜索!”
敢动他唯一的孩子,他会让泰哥、伊地家族都付出惨烈的代价!!
“将军,还有一件事。”有拼死护送西里斯等人回来的士兵开口,“您要找的宁宁小姐也在这次的战斗里,她似乎被其他两家的人接走了!”
想到宁以初和顾凌炀之前的诉求,道森还有什么不懂的?
恐怕这次宁宁就是和安德烈他们一块出去的。
道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电话拿过来吧!”
这件事,于情于理也要告诉厉建斌一声,这毕竟是对方交代的事情!
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从西里斯的描述中,宁以初和顾凌炀也救了安德烈,他更没法再次把人抢回来……
“是。”
士兵正要去拿电话,正在这时,另一个人飞奔进来,“将军,出事了!我们地区的通信已经完全被人切断,所有设别均为完好,线路正常,我们无法找出问题出现在哪!”
道森的脸色猛地一沉!!
“再次检修,派人出去尝试通信范围,联系总部告知情况!”
“是!”
翌日。
一大早,派去搜查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回禀。
因为兵力分散出去,道森只能留守这个重要的军事基地,他彻夜未眠,心中的焦急更是无法说出口。
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冲了进来。
“将军!我们找到了少爷的踪影,是一个农户带过来的!”
道森心中猛然一松,又狠狠地提起来,“安德烈呢?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昏迷的安德烈被抬了上来,他身上受的其他伤不多,只有一些被树枝划破的地方,但是那脊背后惨烈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看见他苍白的面容,道森心如刀绞,立刻雷厉风行地下令,“带去让队医进行治疗!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是!”
随着安德烈被带下去,道森也急忙一起跟过去,可却忽然被人挡住了身形。
他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当地人打扮的农户,皮肤是古铜色,却有着一种农民的淳朴。
“将军……”
大卫学着刚才士兵禀报时的称呼,对着道森赔了一个笑脸,精明的目光收敛了几分,“是我将小少爷救下的,我看到他身手重伤,就收留了他一晚,有人过来敲门询问时,也是我帮他瞒着躲过去的……”
实际上,根本没有人搜查。当晚的人都顺着宁以初他们的行踪前去追查了。
但这么说,他必定能收获价值不菲的报酬!大卫眼神里有着一闪而过的贪婪。
道森神色冰冷地望着大卫,“该是你的钱,少不了,但这一切,等安德烈醒来再说!”
说罢对着侍卫挥手,让他先把人带下去暂时安顿。
西里斯说过,是顾凌炀和宁以初掩护安德烈离开。
既然他们能如此深明大义,也绝对不会有把安德烈随意抛下的可能!
大卫还想说什么,但被人迅速“请”了下去,他原本还以为这种紧急关头上,肯定是拿了钱就可以迅速离开,却没想到道森居然还要等那个孩子苏醒……
他眼神闪过懊恼,要不,偷偷溜走吧?
……
同时,宁以初和顾凌炀,也成功被徐特助带的人找到,成功获救。
幸亏道森的人及时压制并且搜寻安德烈,才没让敌人把他们逼上绝境。
看着同样面色苍白的宁以初,徐特助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顾凌炀被照顾得很好,没过多久后就退烧了,但宁以初的伤口却发炎严重,哪怕救回来打着吊针,烧也仍然没退。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宁以初照顾顾凌炀,没有顾得上她自己……
“先生,你醒了!”
徐特助余光看见顾凌炀有动静,急忙走到了他身前,扶着刚醒的顾凌炀半坐起来,升高了床头。
他手上也挂着吊针,顾凌炀下意识看向四周,在望见宁以初的身影时,一颗心仿佛才落了地。
“她怎么样了……”
一出口,才察觉顾凌炀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昏迷时,听到的宁以初那些断断续续的话,顾凌炀的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宁以初,我该再相信你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