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宁宁稚嫩的小身板窝在宁以初的怀里。
“妈咪,我真的没有害小妹妹,我不知道那边木板松开了……”
宁宁从她怀里探出个脑袋,小声咕哝着,圆嘟嘟的脸写满了愧疚。
“我知道,宁宁不会害人的。”
宁宁到底是比其他孩子更聪明一点,心思也很通透,“但是爷爷奶奶好像觉得我是凶手,以后我是不是不能再来找兜兜和曾奶奶玩了?”
“他们讨厌的人其实是我,也是因为我,他们才会用有色眼镜看你。”
“什么嘛!明明是他们眼神不好,妈咪你比那个狐狸精女人好看一百倍,善良一百倍……”宁宁打抱不平的说着,气呼呼的。
宁以初被女儿给安慰到了,轻轻的蹭了蹭小姑娘的脸蛋儿。
估计她以后也不方便来看兜兜和曾奶奶了……
厉凌炀大概也不会再缠着她,说什么搅乱了兜兜的生活了吧……
这样也好,本来就应该划清界限的!
“妈咪,你抱我太紧了啦!”就在宁以初陷入思考的时候,宁宁动了动小身板。
宁以初连忙放松了些,“不好意思,妈咪太入神了。”
“嗯哼~”
“好了,你也玩了一天了,睡一会吧,待会干妈就来接我们了。”宁以初轻声地哄着,不自觉的又联想到了兜兜。
厉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厉凌炀的掌上明珠,她也没有得罪过人,究竟是谁想害她?
不久后,繁昱珂开车来到了厉家老宅,接上了母女俩,扬长而去。
宁宁已经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繁昱珂小声的问,“今天的生日宴会,参加的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还算开心吧。”说这话的时候,宁以初身心疲惫,只是不想让繁昱珂担心,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繁昱珂向来大大咧咧的,专注开车也没想那么多,眼角余光瞥见浅蓝色的礼服,笑呵呵的打趣,“你身上这套礼服挺漂亮的,刚买的吗?”
“不是,我不小心弄脏了礼服,佣人带我去二楼换了一套,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
话落,宁以初忽然想到那套弄湿的礼服,那套礼服一看就价值连城,她怎么赔得起?
“看着还蛮合身的,凹凸有致的,嘻嘻……”
“对了,你认识傅程吗?”宁以初询问。
繁昱珂大眼刷的一下就跟放光了一样。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哈哈,他可是我们圈内有名的圣手,能化腐朽为神奇的那种,再普通的人经过他的改造,都能惊艳全场!怎么忽然问他了?”
“那完蛋了,我之前弄脏的礼服就是从他那儿借的!”
“OMG,他的礼服出了名的贵啊!”繁昱珂差点一脚踩下刹车,在马路上划出一个S型,“不对啊,他一般不给普通人借礼服?”
“朋友介绍的,我想想,这又是一笔巨债啊!”
宁以初感慨着,随着车子一路开往家里,她渐渐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越来越没力气和繁昱珂聊天,最后靠在座椅上就睡了过去,还是繁昱珂把她叫醒的。
她一个激灵,感觉自己才睡了一小会,居然就到家了!
繁昱珂停好了车子,陪她上楼,“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宁以初摸了摸脸,发现的确有些冰冷,心想可能是泡在冷水里久了,不过家里有感冒药,便无所谓的摇头道,“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
借着昏暗的夜色掩盖,繁昱珂也没有发现宁以初的过多异常,便粗神经的说,“那好吧,晚上早点休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晚安。”
回到家,宁宁已经投入了睡梦的怀抱,大概是有些郁闷,小嘴可爱的扁了起来。
她脱掉了小姑娘的鞋子,解开了头顶的小揪揪,又替她擦了擦脸蛋儿,盖好被子。
本想再给宸宝打个电话,结果刚起身的瞬间,脑袋一歪,竟无力地栽到了儿童床上!
不知又过了多久,宁以初是被宁宁担忧的呼喊声叫醒的。
她头晕脑胀的睁开眼,就看到宁宁坐在床边,大眼水汪汪的,正费劲巴拉的推推她的肩膀。
“呜呜呜,妈咪,你可算醒过来了!我快被你吓死了……”宁宁见她醒来,赶紧拿小手揉了揉眼睛说。
宁以初揉着胀痛的额角,“我睡了多久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宁宁用哭腔的声音说,她半夜睡得迷糊,翻身的时候摸到了妈咪,还以为妈咪今晚特意陪她一块睡,可接着就发现妈咪没有盖被子,她怎么喊都喊不醒她!
“已经这么久了?”宁以初吓了一跳,都快三个小时了!
她撑着双臂从儿童床上坐起来,“别担心,妈咪只是有点头晕……”
宁宁黑葡萄似的大眼一转,立刻跳下床,翻箱倒柜的去给宁以初找药。
宁以初看着小家伙忙碌的样子,迅速接过了药,也不太敢和宁宁多接触了。
她从小身体就弱,上次也才进了医院,再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岂料,她刚出了儿童卧室,就听到门铃响了……
深更半夜的,宁以初不知道是谁还来拜访。
透过猫眼往外瞥了一眼,宁以初看到门外站着的高大身影,顿时怔住,差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厉凌炀正一脸骇然煞气的站在门外,俊脸透着不太正常的微红,仿佛是喝醉了酒!
她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该死,厉凌炀这副模样找上门,是想干什么?兴师问罪?
砰。
久等不到宁以初开门,厉凌炀的耐心渐渐消失,从一开始的摁门铃改成了敲门,“宁以初,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宁以初现在浑身无力,哪里敢给他开门?
“厉总,我已经解释过了,兜兜落水不是我做的,也和宁宁无关!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实在是不适合共处一室,有什么话你还是明天再说吧……”宁以初壮着胆子朝门外吼道。
“我数三声,你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门外,厉凌炀充耳不闻,愈发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警告。
隔着一扇门,宁以初清晰的听到他语气里的威胁,呼吸都快凝滞了。
怎么感觉他是耍酒疯啊……
“厉凌炀,你是不是喝多了?”